听了这话,施楠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是他来之前就想过这事,也是因为担心这个可能,所以并未刻意隐瞒此事。
只是这个解决的办法当真是有些不太好,一时间施楠有些不知该怎么如何是好,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保证不暴露身份,跟在你身边当个小兵就好。”看出他的为难,公孙棠甚是善解人意道。
“那好吧,不过你答应的事情可要做到,不然到时候我就派人把你带回来关着!”施楠语气恶狠狠,但这表情怎么看都挺温和的。
也不算不上温和吧,就是让人感觉亲切,公孙棠知道这人是关心自己,所以不怕反而笑出了声。
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将人给气走了,一时公孙棠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好在施楠已经同意她前去。
只是去了之后该如何,公孙棠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办法,但是她就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即使去了没什么用,她也想贡献出自己一点儿力量。
或许闻人羽能够看在她生了嫣儿的份上,停止这场战斗,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阳和关中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若说犬戎没有一点儿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一切都被耶律齐给压了下来。
只是物极必反,这一次二十六部落几乎来了一大半就是来劝说犬戎王早下决断,若是失去这个机会,等到南阳关中一同,那犬戎怕是又要缩回老巢了。
“他们都走了么?”耶律齐看着回来的人,迫不及待问道。
卫子衡点了点头,不过这神色还是不太好。
“那就好,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关中和南阳这一战过后关内就一统了,到时候犬戎便岌岌可危。”耶律齐语气甚是怅然。
“那王上想要做什么?”卫子衡眉头微不可见动了动。
“我也不知道,若是我们出手怕也是以卵击石,这动也是死,不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哎!”耶律齐叹道。
卫子衡敛了敛眸,迟疑半晌这才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
话还未说完,耶律齐就迫不及待坐直了身子:“什么办法,你快说。”
如今这个情形,肯定先将各部落安抚好,可是若答应他们的请求,这出战是必然的,可是如今情势未明,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而各部落胆敢如此相逼,也是因为耶律齐虽为王,但手上无权,这些日子他们也能看清楚,蒙放是听拓跋柔的,而不是耶律齐。
除了那日蒙放推着耶律齐出来表明了态度,之后这两人也没甚牵扯,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若是换做耶律寒,这些人敢来么,怕是早就不知道在哪儿躲着了,所以如今的办法,便是让拓跋柔和蒙放还有耶律齐的关系联盟更为紧密。
拓跋柔乃是拓跋家的人,拓跋家在军中的人脉盘根错节,根本不是那些部落的人能插手的,而蒙放的态度也是很明白,他是从拓跋家出来的,自然是站在拓跋家那边。
而拓跋柔是个女子,即使有兵权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因为这身份也很容易让人攻歼,而耶律齐没有支撑,也被那些人慢怠。
若是两人联姻的话,耶律齐有了支撑,而拓跋柔也有了说话的余地,犬戎的女子地位虽不低但相比男子还是略逊的。
可王后却不同,王后和犬戎王可平起平坐,也有议政的权利,不过多年来历任犬戎王为了巩固皇权,娶得都是身份低微的女子。
这样一来避免历任王后参与政事,背后势力过大,不过如今这个情况容不得人想那么多,而且看耶律齐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忌惮公孙棠的意思。
说完这些分析清楚利弊,卫子衡才道;“这只是臣的想法,王上若是觉得不妥,就当成从未提过,恕了臣这妄言之罪。”
“你说的有理,本王怎会怪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郡主对本王无意,当初为了和本王解除婚约,费了好大的力气,如今怕是不会同意。”
说这句时,耶律齐嘴角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意,他当初完好无损她都不愿,更别说如今他已是个残废,怎配得上她。
卫子衡闻言迟疑道:“王上若是只是担心郡主不愿,那臣觉得此法倒还可行,郡主那边此时也是举步维艰,虽然臣与郡主不熟,但也算有几面之缘。”
说到此好似陷入了回忆:“依着臣对郡主的了解,她不是甘于困与后宅的,如今西凉已灭,她的婚约却还在,以后想找到合适的人怕是难,而郡主也不是能够妥协的人,所以若给郡主选择,臣想她应该不会拒绝的,一旦有了王后的身份和拓跋军的支持,郡主定然有所作为。”
听了这番话,耶律齐有所动容,他不为了自己的私心,也要为了拓跋柔着想,卫子衡说的没错,拓跋柔就该自由翱翔不被任何人所困。
“那好,本王这就命人唤她前来。”耶律齐道。
卫子衡摇了摇头:“若是当面的话,有些话都不好说,不如臣前去探探底,若是郡主同意皆大欢喜,若是公主不愿,我们就当从未提过此事?”
“还是子衡你想的周到,这样甚是稳妥。”耶律齐赞叹道。
将军府内,今日已经是两日之期,可是拓跋柔却还未下定决心,若是答应了风轩,她怕犬戎这是入了狼窝。
可若是不答应,风轩定然还有别的手段,到时候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就在拓跋柔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的时候,有人通传说是卫大人来了。
这卫大人的称呼一出,拓跋柔便知道这唤的是谁,犬戎没有关内那么多分封制,几乎除了将领就是祭祀,祭司相当于关内的太傅和国师。
而犬戎的祭司总共四位分别分管着不同事物,相当于兵部礼部户部刑部,而这大人的称呼目前除了卫子衡,还无旁人。
“请他前去前殿,我随后就来!”拓跋柔道。
拓跋柔知晓自己和卫子衡并无交集,所以此次他前来定然是有要事,所以她也未多耽搁,便直接赶了过去。
大厅内,侍婢刚上了茶,卫子衡就见到拓跋柔匆匆而来,当即笑着道:“郡主安好,臣没有提前递拜帖,就如此冒昧上门拜访,还请郡主恕罪。”
“卫大人多礼了,我们犬戎没有那么多规矩,卫大人随意便是。”拓跋柔挥了挥手直接落座。
抿了一口茶,这才看向对面的人:“只是我有些好奇,我与卫大人素来没有交集,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郡主可否屏退左右。”卫子衡提议道。
拓跋柔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将人都遣走了:“这下可以说了么?”
卫子衡点了点头,随即便把犬戎王耶律齐说的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边说边打量着一旁人的脸色。
“卫大人对我还真是了解,只是这个提议不知道是卫大人想到的还是旁人?”拓跋柔似笑非笑道。
闻言,卫子衡面色如常,语气悠悠:“有些事没必要如此较真,郡主难道不想有话语权,在这犬戎再无人敢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的确很喜欢,只是有些事情太好难免不真实,卫大人见笑了,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那郡主意下如何?”卫子衡道。
拓跋柔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王上是何想法?”
卫子衡笑了笑:“我如今在这儿,郡主理应能猜的到王上的想法,王上一开始是不同意,他知晓郡主不喜自己,如今又觉得配不上郡主,但是为了让郡主以后无人能够掣肘,他还是同意了,王上当真对郡主情深义重,还望郡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