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风轩继续道:“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相比较耶律寒,我和你的关系不是更为亲近么,这笔交易和谁做不都是一样,与你做我还放心些不是么?”
“西凉王说笑了,我们有什么关系,何谈亲近?”听到他的话,拓跋柔心里一凛,怀疑这人是不是想起之前的事了。
好在风轩接下来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西凉都被灭了,这西凉王的称呼还是免了,直接唤我风轩便可,至于你我的关系,我们目前好似还有婚约在身吧,莫不是郡主记性如此差。”
顿了顿:“不对,我们差点儿就拜堂了,要不是郡主偷天换日,如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这婚事我并未同意,是耶律寒逼迫的,想必你能够理解,往事无需再提,你说那交易究竟是什么?”
见他越说越不成样子,拓跋柔只得转移了话题,也算是问出她如今最想问的,也就是风轩的来意。
“郡主当真是心急,莫不是当真如此讨厌我,我记得从未得罪过郡主,莫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曾认识,说来我还真的觉得郡主有些眼熟。”望着眼前的人,风轩若有所思道。
拓跋柔双眸微闪,虽只一瞬但还是泄露了她混乱的心情:“你说笑了,时候不早了,若是你当真不想说,就请离开,我就当从未见过你。”
“看来,郡主对我当真有意,不然也不会如此包庇我,着实让我感动。”风轩笑意涟涟,可若是仔细观察却能察觉那丝笑意压根不到眼底。
对此,拓跋柔没有再说一句,完全将他无视个彻底。
见此,风轩也觉得没甚意思,敛了敛眸这才道出他的来意:“我想和犬戎合作,对付关中。”
“你说笑吧,如今这个情况,犬戎怎么会是关中的对手,而且还有南阳,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犬戎所能惹的。”拓跋柔道。
“自然不是现在下手,我是想着等南阳和关中打起来的时候,犬戎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拓跋柔轻笑:“关中王和南阳王都不是傻子,你以为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不会对犬戎有所防备?到时候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风轩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郡主这将中原的成语的学的挺溜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土生土长的犬戎人。”
“我自小爱读书不成么,别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再说正事,你怎么扯到别的事上!”拓跋柔敛了敛有些慌乱的思绪。
好似什么都不知道,风轩并未揪着不放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我所说的趁虚而入,并不是去动南阳和关中,若我记得没错,犬戎之外还有许多游牧民族,这些人数并不少,要是趁南阳关中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们趁此机会收复整个关外的地盘,到时候别说关中,就算他们连在一起,也未见不能有一拼。”
拓跋柔猛地看向对面的人,神色震惊不已:“犬戎长年骚扰大燕边关,关内的百姓早已将犬戎恨得牙痒痒的,你如今竟然帮着犬戎对付你们自己人,你当真忍心?”
“自己人?我风轩从来孤身一人,何来自己人一说,而且我的字典里从未有忍不忍心这一说。”风轩语气轻飘飘道。
“可是这些游牧民族难缠的很,行踪不定,光是找到他们都很难,而且这些人都是刺头不会轻易妥协,这百年来无论是犬戎还是大燕不是没想过收复他们,但一直僵持不下,你怎么就如此确定?”
风轩轻笑出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关外最大的河流便是白鹭江,不论是犬戎还是这些游牧民族所依赖的便是这水源,若是这水源被毁了,他们会不会出现去寻找新的水源?”
“可是白鹭江一旦被毁,我们犬戎也会受到威胁?”拓跋柔目露忌惮,在她看来这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意,丝毫不会考虑旁人。
“你先别急,我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关内的长江横跨南北,到时候将长江的水引进来不就成了,而且这引流的方法我已经想到了,不过暂时保密。”
见他这样子,拓跋柔心里越发担忧:“可单凭白鹭江,那些人会出来寻水源,但却不会归顺,你不知道这些人有多难缠,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可知打蛇打七寸,你们多年来为何收复不了这些人,无外乎没有抓住他们的七寸,我们先将人迎出来,到时候就不难找不到他们住的地方。”
说到此风轩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寒的笑意:“到时候断了他们水源,毁了他们的住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偏安一隅,到时候他们想要地方住,就必然要和犬戎商谈,这关外的地界儿都在犬戎的管辖内不是么?”
这招简单又粗暴,并不难想到,可是这么多年也无人做大,无非就是一个原因:“可若是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即使被收复了,怕是也难为我们所用!”
“一旦他们住到犬戎的地界,到时候便以征兵的名义将壮丁征收,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便直接关在城里为质便可,反正只要有这些人在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闻言,拓跋柔浑身发寒,其实这办法不难想出来,可是这一环扣一环,可见其心思缜密,将人心人性运用到了极致,可见其冷血无情。
“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想趁机夺犬戎?”拓跋柔迟疑道。
“我对犬戎不敢兴趣,不过是想报仇罢了。”风轩语气淡淡道。
拓跋柔闻言,脸色并未好转,因为她想到自己之前和风轩的纠葛,若是这人恢复了记忆,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多少。
“就为了报仇,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拓跋柔道。
闻言,风轩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极轻极凉,并无别的情绪,却生生让拓跋柔打了个冷颤。
“我生平最讨厌被人背叛戏耍,风朝阳他们夫妻两个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此仇不报,我这口气咽不下去。所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报仇出了这口恶气。”风轩神色十分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好似带着弑虐的寒意。
拓跋柔没有再问这个话题,因为她的心直打颤,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事我需要考虑考虑,而且我现在手上并无权,也没什么话语权,此事要想众人同意,还得费一番心思。”
这话拓跋柔也没说假,只不过半真半假罢了,虽说蒙放是她的人,但是那些士兵认得是蒙放而不是她。
至于那各个部落的人,怕是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要不是因为蒙放以及拓跋这个姓名,她怕是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因为一个女子怎能干政,当初是有耶律寒作保,他们不敢说,如今亦是因为蒙放和耶律齐,一般事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是事关犬戎的安危,他们是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
闻言,风轩迟疑了一瞬:“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至于你所说的没有话语权,这个倒不见得,你不过只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罢了,这个你且等着吧,我会想办法的。”说罢便踱步而去。
“等着什么?”拓跋柔的话还未说完,这人就不见身影了,这人还真是来去匆匆,不过不到几日功夫,她便知道这所谓等着是什么意思。
而风轩之所以离开的如此急切,是因为有人传来信号弹,他离开的时候曾吩咐若有重要的事就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