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咸阳城门外,耶律寒坐在马车内,正在琢磨着事情,却不成想马车给停了,一个冲击,要不是身旁的拓跋柔将其扶住,怕是直接会扑了出去。
“出了何事!”耶律寒脸色黑沉道。
“启禀王上,车外西凉王求见!”车夫也是无奈,这西凉王出现的太突然
还没反应过来差点刹不住直接撞了上去。
耶律寒还未说话,一旁的拓跋柔面色有些难看,昨个风轩就曾找过她,不过都被她给拒了。
她倒不是怕见风轩,而是担心多接触这人会想起什么,想到之前这人有多恨自己,若是知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怕是会当场杀了自己泄愤。
“朕几次登门拜访却都被拒于门外,朕琢磨着是郡主此次是秘密前来,所以特地等在这里,不知郡主可否见上一见。”
门外响起了风轩的声音,这几日耶律寒都在思索南阳的事情,而拓跋柔那边他既然带出来就自然有拿捏的住她。
因着拓跋柔有事情要办,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并未加派人手,而风轩也为了不引人瞩目暗自前去。
这样一来便导致,耶律寒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拓跋柔的做法也让他满意,若是这两人私下见面还不知密谋什么。
“你去见一见吧!”这西凉王拦着路,两国还连着姻亲,若是执意不见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着实有些伤面。
拓跋柔眉头轻皱,迟疑半晌才应了声出了马车。
风轩见到拓跋柔,眉梢不禁动了动,随即一如往常般笑着道:“那边风景不错,我们过去聊聊。”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拒绝,风轩便径直向前走去。
拓跋柔无奈只得跟了上去,终于到了地,她还是耐不住询问道:“西凉王特意将我唤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你我如今乃是未婚夫妻,朕想见见自己的未婚妻还不成么?”风轩说的随意,好似真的只是见见。
可是拓跋柔又不是傻子,这人特意找自己,摆明了有事,但是他不说,自己再问多少也是无济于事。
索性她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呆愣着。
风轩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即便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复杂情绪,随即笑着道:“看来郡主这是放弃了,你若是再问问朕,朕或许就说了。”
“西凉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就算我问上千百遍也是无济于事。”拓跋柔神色淡淡道。
闻言,风轩笑出了声:“知我者莫若郡主了。”
话出口只一瞬便转了话题:“朕想和郡主做个交易!”话音落,目光便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人。
一刻钟后,耶律寒看着上了马车后神色难看的人,语气幽幽道:“他说了什么事?”
“西凉王说是想将婚礼提前!”说这话的时候拓跋柔脸上满是厌烦。
“婚礼提前倒是个大事,不过总归是要成亲的,早晚不都是那么一回事,本王知晓你不想嫁去西凉,但是事已至此,你还是安心待嫁吧!”耶律寒道。
拓跋柔面上愤愤,但还是忍住没说话,她怕自己一出口会得罪这人,到时候得不偿失。
如今她还是在热孝期,还有一个月才过热孝期。
耶律寒见她的神情不对,脸色也有些不好,但是不知想到什么,语气还是缓和了下来:“拓跋家已无人,到时候你出嫁本王会亲自送嫁,也算是全了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之情,女儿家还是安分些嫁人生子便罢,想多了伤人伤己,你可懂?”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极慢,拓跋柔垂着头看不出是何神色,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
见状耶律寒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若是婚礼当真提前了,那么有些事还得重新部署,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闻人羽将事情谈妥后便想着去和公孙棠解释,其实他原本昨晚就该去解释的,可是昨天事情处理完天色已晚,他也就没想着去打扰。
今个儿一早过来和关中王将事情说好,他便准备前去找人,只是中途南阳传来了信,所以便耽搁了些时间。
待他处理好事情后已经是傍晚了,看了看天色,他一时有些踌躇,这么晚过去又要被拒绝可怎么办。
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公孙棠身边的丫鬟前来禀报,说是她家小姐失踪了,从今个早上出去之后便不见人影了,等了许久至今未归。
闻人羽当时就懵了,当即带人在皇城内寻找,一边还让人给关中王传信,毕竟这里是关中,他行事自然没有公孙瑾方便。
这边公孙瑾和风朝阳正在用晚膳,就听到这个消息,风朝阳微愣,面露懊恼:“我这几天有些忙,忘了给棠儿解释,按照师兄的那个性子怕是不会说什么,棠儿怕是误会了。”
别说棠儿,就连公孙瑾没有误会这心里还是吃味的紧,所以自然明白风朝阳这话时何意,公孙瑾抿了抿唇:“将月统领唤来,命他全力协助南阳王寻找南阳王妃。”
“诺!”
风朝阳十分愧疚:“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此事要保密,师兄不想让棠儿担心,棠儿怕也不会。”话至此语气略带哽咽。
“别自责了,此事还说不准,棠儿不像是这般任性的人,应该是心里不舒服在哪儿待着散心。”公孙瑾不确定道,但是现如今一个已经不见了,他万不能再让风朝阳出些什么事。
“但愿如此!”风朝阳心里明明清楚棠儿有多敏感,她嘴说着不在意,可是心里怎会不多想。
她没想瞒着公孙棠,只是怀孕期间本就嗜睡,再加上这几日筹备大婚,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连公孙瑾每次过来见到的都是睡着的人。
这一等都等到后半夜,风朝阳怀着孕嗜睡的不得了,虽然强撑着终还是忍不住,劝她去睡,这人始终要得到消息才安心。
公孙瑾没有办法只得去让侍女准备些膳食,特地命人加了些安神不伤身子的药,风朝阳不疑有他,便吃了。
看着渐渐熟睡的人,公孙瑾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直到现在都还没得到公孙棠的消息,这心又吊在半空中,忐忑难安。
如今风朝阳已睡了,他也坐不住了直接出了门,唤来了月一和月二:“你们去九成兵马司,让月三和月四他们带着人在城内寻找。”
“诺!”两人异口同声。
月一临走之前,略微迟疑道:“有件事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公孙瑾蹙眉道。
“今个儿早上你与南阳王谈话的时候,南阳王妃就在殿外。”月一道。
话音落,公孙瑾瞳孔微缩,若真是这样,那他大概知晓这人为何消失了:“殿外的守卫都是废物么,孤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接近养心殿半步。”
月一垂眸道;“南阳王妃来的比南阳王还要早,当时月六去栖凤殿的时候,南阳王妃便来了,之前您说过棠姑娘在这宫里畅行无阻,所以侍卫并未阻拦。”
也正是因为这样,月六并不知晓南阳王妃来过,所以也并未阻拦,才弄出这事儿来。
“她知道了!”
公孙瑾还未说话,身后便传来那无悲无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还略带一丝凄凉。
公孙瑾挥了挥手,月一等人一瞬间便消失无踪,看着跟在闻人羽的月六,看着这情形,怕终是一无所获。
“别急,孤已经命九成兵马司搜索全车,这才一天她一个女子跑不了多远。”见他这一脸悲戚的样子,公孙瑾难得安慰道。
“若是她出城了呢?她定是怨我恨我,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才不辞而别。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闻人羽顺着柱子缓缓滑落,神色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