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想瞒着,她也就纵着自己,看着这人小心翼翼为自己宽衣的样子,公孙瑾心尖儿微颤。
他的阿阳多么懂事,即使心里再难受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明明是不想让她担心,可是却还是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怎么了?”被人紧紧拥在怀中,风朝阳神色微愣,察觉这人情绪不对劲,笑着询问道。
“没事,我们休息吧!”公孙瑾松开手转过身便上了床。
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风朝阳蹙了蹙眉,心下担忧莫不是这体内的毒又发了,昨个她便收到了南阳的信。
闻人羽也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阿瑾中的毒是牵机引,乍听闻这个名字她当即愣住了。
记忆一下飞到十多年前,那时大燕还未亡国,而她得知阿昭中了毒,时日无多,心里怒急,便炼制了牵机引,给罪魁祸首柔贵妃服用。
也就是如今的拓跋柔,犬戎的拓跋郡主,这牵机引最主要的药引便是千机草,而千机草乃是药王谷独有,百年才得那么一株。
这唯一的千机草她已经用了,这牵机引绝不可能炼制,除非拓跋柔身上的毒并未解,她利用自己的血炼制的牵机引。
可是阿瑾是怎么会中这个毒的,那日阿瑾来救她的时候,拓跋柔就离开了,这人根本没机会下毒了。
这事怎么都想不明白,但风朝阳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足够,那便是这毒是出自拓跋柔的手,阿昭的命如今又是阿瑾。
她至亲至爱的人全都是因拓跋柔受尽折磨,既然上一次没有将这人收拾了,这一次她定要拓跋柔血债血偿。
“怎么了,还不上床?”久久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公孙瑾不放心转过头便看到一脸怔愣,眸中满是嗜血的怒意,看的他心难受的紧。
回过神的风朝阳抬眼便撞如那一双满是担忧的的星眸之中,瞬间敛了敛神色笑着道:“我想着明天做些什么你爱吃的东西,一时愣神了而已。”
边说边掀开被子上了床,刚上来便被人拥在怀中,感受到那强烈有劲的心跳声,听着那人在耳边轻声述说着:“别担心,一切都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风朝阳轻声符合着,只是这心里始终沉甸甸的,好似被什么压着一般难受的紧。
翌日与公孙瑾用完早膳后,风朝阳便和他提起了一件事,这事是她想了一天一夜后的的深思熟虑。
“与犬戎联姻?”公孙瑾抿了口茶,神色莫名。
风朝阳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这才点了点头继续道:“犬戎王前些日子去世,想必你是知道的。”
“嗯!”但是这和联姻有何关系,公孙瑾十分不解。
“六年前西凉想与南阳联姻不成,最后派了卫子衡前去犬戎邦交,为的便是联盟,我猜想怕是因为当时的犬戎王不同意,所以他才会想出个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
说到此风朝阳唇角勾起一抹笑:“我派人打探到,当初风轩和犬戎联盟之人便是如今犬戎王耶律寒,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耶律寒上位怕是要大干一场。”
“你是说西凉和犬戎很有可能联盟?”公孙瑾道。
“不是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是联盟了,只是这关系并不稳固,我们所要做的便是打破这层关系,这与犬戎联姻之事成了最好,不成也能让这两国存有嫌隙。”
公孙瑾蹙了蹙眉:“这方法虽好,只是你是想让关中与犬戎联姻,那这联姻的人选呢?”
“犬戎的拓跋郡主未嫁,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至于关中么?”风朝阳望着眼前的人眨巴着眼睛。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娶旁人的!”公孙瑾直接拒绝道。
“你放心这门婚事犬戎是不会同意的额,即使犬戎王同意,那拓跋柔也不会同意。”风朝阳就不相信这拓跋柔敢进关中来,除非她不怕死。
倘若拓跋柔真来了,她也有上百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不知为何,公孙瑾只觉得风朝阳身上隐隐有煞气,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但也有可能同意,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朕娶旁人?”
“这也是没有法子,既然要离间那么这戏就要做足了,也只有你的身份才能让犬戎王有所迟疑,而且我相信你,若是那拓跋柔当真来了,我定不会让她近你的身,你只能是我的。”风朝阳垂下头,凑到这人脸庞,飞快的撮了一口便离开了。
只是这速度有些慢,也不是她慢,只是还有人比她速度快,直接将她扯入怀中,狠狠的吻了下来。
这吻不同于以往,带了些许惩罚的意味,不过这样的公孙瑾更让人着迷,风朝阳不由给与回应,两人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虽说公孙瑾不赞同风朝阳如此做,也不愿意娶那犬戎郡主,即使是名义上的,他也不愿。
但是谁让他拗不过她,但凡是她想要做的,公孙瑾从来不忍也不会拒绝。
所以从栖凤殿离开后,公孙瑾便立即书信了一封遣送去了犬戎,至于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说不准,只能看之后发展了。
耶律寒这边受到信,的确受到了诱惑,毕竟关中与西凉相比势力不相上下,而且若拓跋柔所说当真,那么关中相比较西凉更不稳定。
一旦关中王那位王后死了,到时候关中便是众矢之的,到时候便由着犬戎主导,这样一想,关中比西凉更容易操控。
而与这两国联盟,显然与关中联盟得利最大,这样想着,耶律寒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候,直接派人去传拓跋柔前来王宫相见。
此时夜已深,拓跋柔是从床上起来的,收拾了一番便直接进了王宫,而她不知这一却她之前所有的盘算全都化为虚无。
“郡主来了,快坐,来人上茶!”看到来人,耶律寒眼神亮了些许,语气也颇为熟稔笑着道。
看到他这一副样子,拓跋柔心里委实有些不安,蹙了蹙眉:“不知这么晚了,王上唤我前来可是有何要紧事。”
“的确是有件要紧事,而且这事与你还密切相关,这是关中来的信,你先看看再说!”说着便将信给与一旁的侍从。
拓跋柔从侍从的手上接过信扫了一眼,双眸微蹙,心下惊骇不已,但面上却依旧如常:“王上是何意?”
“本王觉得这提议不错,不过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耶律寒笑着道。
“这件事简直荒谬至极!”拓跋柔冷冷道。
耶律寒面上的笑意挂不住,语气也不禁冷了下来:“南阳王虽已有王后,但是愿立你为皇贵妃,已然是不错,你对此有何不满的?”
“皇贵妃也是妾,不过这并不是我所拒绝的原因,王上难道没想到关中王此次的用意么?”拓跋柔忍着怒气,询问道。
“还能有什么用意。”耶律寒不耐烦道。
拓跋柔敛了敛眸:“关中王明知道西凉与关中交好,为何还会在这个时候送来这联姻的信,摆明了是想挑拨离间,王上可不能大意被别人钻了空子。”
闻言,耶律寒蹙了蹙眉,这事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想去想,现如今没什么能够抵得过一统天下对他的诱惑。
而且西凉风轩此人本就是个不好缠的角色,这人可是风氏皇族的人竟能觍着脸和犬戎合作,可见其心中根本没什么礼义廉耻,忠义诚信。
当初他还写信给了公孙衍,可是公孙衍到死眼睁睁看着北秦覆灭,都未曾同意与犬戎合作,可见其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