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朝阳轻轻拍着她的肩,喃喃道:“我们都不要自责了,皇兄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让那些害死皇兄的人付出代价。”
前来送信的月六忽然顿住了脚步,神色分外难看,当初卫子衡曾让他捎过信,可他因为私心并未告知,虽然这两件事没有直接的原因。
但若是他们提前有了防备,犬戎与西凉勾结欲要对东陵动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此月六心忽然颤了颤,此刻正赶过来的公孙瑾扫了一眼愣在门口的人,语气微冷道:“有事?”
“有人送信给长公主,属下前来送信的!”月六道。
“谁送的?”公孙瑾接过信,蹙了蹙眉道。
“南阳!”月六道,其实也不是他不告知主上,是这人吩咐过不要过多干涉长公主自由,所以他才将信直接送儿了过来。
公孙瑾捏着信的手微微颤了颤,嗯了一声,便拿着信进入了殿内。
主仆二人被这动静给打断了,知秋连忙起身:“属下去看看小九怎么还没回来!”说罢便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接过来信,风朝阳并未急着打开,而是有些好奇眼前这人脸色为何有些黑。
最近她也没做出什么事惹他生气吧,风朝阳心下着实不解。
公孙瑾抿了抿唇道:“这是南阳来的信,指明特地送给你!”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这特地两个字咬的分外清晰,风朝阳微微敛眸须臾好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慢悠悠道:“阿瑾可是吃醋了?”
闻言,对面的人有些结巴立即反驳:“怎么可能?”
语气倒是像那么回事,可这结结巴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风朝阳摇着脑袋趴在公孙瑾的脖子下,趁他不注意双手直接搂住他的脖颈。
轻轻凑在他的耳边喃喃道:“闻人羽只是我的师兄而已,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他叫公孙瑾!”说罢还坏心眼的咬了咬那鲜红的耳坠。
随即便坐回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浑身僵硬,脸色微红的人:“阿瑾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我还是去唤太医去给你看看吧!”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唤人,却不防被人拉住手腕抱在了怀中,此时二人的动作颇有些不雅观。
“阿瑾快放开我,这样被人看到不好!”风朝阳面露红晕道。
“现在才知道被看到不好,刚才谁给你的胆子,阿阳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么?”说着便俯下身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瓣。
气息相互交缠,两人已密不可分,也不知过了许久,察觉怀中的人快要喘不过气公孙瑾这才松了手,但搂在腰间的手却紧紧的未曾分开。
“阿阳你怎么连换气都不会,看来以后得多教教你!”公孙瑾下颚搭在那毛茸茸的发顶,语气低沉道。
风朝阳刷的一下脸色越发红,拧了拧这人腰间的软肉,轻哼道:“关中王倒是技艺娴熟,也不知道找几个人试过了。”
“这哪来这么重的酸味,让我来闻闻。”说着便朝着那人怀中嗅去,实打实像是个登徒子。
“阿瑾你学坏了!”风朝阳嗔怒道。
“好了不逗你了,你先看看这信吧,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先离开!”将人放了下来,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无一丝动静,典型的心口不一。
风朝阳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走了过去将信打开,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她有些后悔为何刚才没让这人离开。
这要是看到信上的内容,这醋坛子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只是转念一想,即使现在不说这事公孙瑾早晚也会知道的。
“怎么了?”看着眼前的人盯着自己的神色甚是复杂,公孙瑾有些疑惑道。
“先说好,这信你可以看看,但是不许生气知道么?”风朝阳想着还是打一个预防针再说。
公孙瑾蹙了蹙眉并未回答,而是伸出手将信接了过来,原先看着还算正常只不过是一般的问候罢了。
可是后面说的事却让公孙瑾瞬间变了脸色,气的直接将信拧成一团:“他做梦,想娶你,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说什么呢,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先别生气。”风朝阳劝慰道。
公孙瑾气的笑出了声:“权宜之计,我看他是筹谋已久,这事绝不可能,让他死了这条心。”
见他这个样子,风朝阳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想着闻人羽也不过是提议,还有的是时间,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眼下是先把眼前这个醋坛子哄好,当即握着他的手,低声哄着:“好好,都听你的。”
再大的怒气在风朝阳面前一切都化为虚无,况且公孙瑾这气也不是冲着风朝阳而去,心疼风朝阳还来不及,怎会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也没这个资格生气,这些年我都没在你身边,我”公孙瑾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懊悔,可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你最有资格了!”风朝阳拥着眼前的人,笑着道。
听到这话,公孙瑾心里开出了花,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阳王城内,闻人羽正在看奏折,听到外面有人通禀说是梅园的姑娘求见,一听便知晓是棠儿。
乍听闻,闻人羽还有些诧异,他回来的时候也想着渐渐棠儿,毕竟她也是自己的师妹,只是她休息了。
一次可以说是不碰巧,两次三次那就是故意的了,这人怕是不想见他,正好这几天事情也比较多,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看望了。
但是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只要是梅园有需要的,一切都不得耽误。
思绪一转即逝,闻人羽回过神放下手中的折子:“请进!”
片刻,门吱芽一声便打开了,闻人羽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这算得上两人真正的再见。
当年的小姑娘出落的娉婷玉立,只是当目光触及到那满头白发的时候,眸光不由微闪:“你找我,可是有事?”
“我打扰王爷多时,想着是时候告辞了,所以亲自前来辞行,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的照顾,公孙棠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公孙棠笑着道。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如今外面不安全,你还是在这儿待着吧,我已经吩咐了下面人,无人前去打扰,你尽可放心!”闻人羽道。
闻言,公孙棠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神色甚是平静:“王爷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王爷对我太好,我会误会的。”
闻人羽眸光颤了颤,眼前的女子当真是变了样,连周身的气质都与之前不同:“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毕竟你是师傅托付给我的,这些年是我有愧于你,我”
还未等他说完便被人打断了:“若是因为师傅的嘱托,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我这些年过的很好,王爷无需感到愧疚,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人永远欠一个人。”
“你准备去哪儿?”闻人羽想说的是你能去哪儿?但是知晓这样很伤人,只得换句话问道。
“我和家人说好了,今年中秋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公孙棠道。
看着眼前这人神色淡定,丝毫看不出说谎,闻人羽心里涌起的不是生气而是心疼,虽不明显,但是像根刺一样,隐隐作痛。
北秦已灭,她又是从关中逃出来的,她能去哪儿,和家人团聚?她哪里还有家人,唯一的家人还不得不躲着。
可闻人羽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他不能打破这人仅剩的自尊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这一路跋涉,我派几个人护送你吧,若是这你都不能答应,那我还真不放心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