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后面的院子里确实有几分古怪，不过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与聚灵果有关，就没有打草惊蛇。”商清以说道。
楚末宴看了看一旁如释重负的空彦，心中冷笑不已。这是听说他们要走了，高兴呢。
“没关系，咱们先回去，商量好了再来。老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换了道士和道观也一样。”
空彦跟在皇后一行人身后，脚步轻松了许多。
看来是他太过紧张了，太子虽然看他的目光不善，但也没有做什么。估计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对自己有些看法。
只要自己和二皇子之间的事情没有泄露出去，一切就都好说。
“真人，孤还是觉得你这样子看起来不大好。仔细看过去，倒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如果需要什么药材，不必客气。真人是高人，孤愿意帮忙。”离开清风观之前，楚末宴凉凉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而后飞身上马，再也没看后面的人一眼。
其实，不必看楚末宴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句话恐怕会让对方坐立不安。
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岂止是坐立不安啊，空彦整个人呆在当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了。
“师伯，师伯。皇后娘娘他们已经走了。”眼看空彦呆立在大门外半天没有动静，一旁的小道士忍不住呼唤起来。
空彦如梦方醒，这才缓缓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观中。
后面的小道士们一脸奇怪，师伯一向都是世外高人一般的作风，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空彦跟谁也没说话，自顾自走回房中做打坐修炼状。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已惊恐万分。
他确实是练功时险些走火入魔，不过太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按说，他修炼的是道术，一般人就算心思如发，大不了觉着自己气色不好，怎么可能上来就和入魔联系在一起。
忽的，空彦想起从前接触太子的时候。那时，太子还只是个小皇子，可身手已经有了一种特殊的仙家气势，让当时的空彦吃惊不已。
难道说，太子也懂道术？
不可能的，空彦自己把这种可能性又扔在脑后。
太子乃是未来的国君，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修炼道术。说不定，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并不是窥到了自己的秘密。
空彦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专心打坐。
路上，皇后一行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返回京城。
“小七，你干嘛跟空彦说那番话，不怕打草惊蛇吗？”商清以有些不理解。她就是怕空彦提前有了准备，所以不敢打破对方的禁制。怎么小七好像还在故意挑拨对方一样。
“哼，让他忐忑不安才好露出马脚啊。”楚末宴已经吩咐下去，盯住了空彦的举动。看看他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会不会出什么昏招。
“再说，不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为二皇兄所用呢。”楚末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似的笑容。
他才不相信二皇子找空彦真的是在研究什么道法呢，相信那对母子放弃争储，倒不如相信老虎会吃素。
“所以你是打算让空彦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然后好逼其拿出灵药保命不成？”商清以默默为空彦和二皇子点了根蜡。
“那清风观那边就暂时不管了吗？”想起那灵气十足的房间，商清以还是有些放不下。
她总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些什么好东西，至于是不是聚灵果倒不清楚了。
“能不能找人进去探探虚实，如果真有聚灵果，大不了抢过来就好了。至多事后给空彦些补偿，或者等他犯下谋逆大罪的时候不杀他就行了嘛。”
比起慢慢引君入瓮的作法，商清以还是倾向于直截了当。
楚末宴不由得失笑：“你当那清风观那么好闯，里面的道士大都有些武艺傍身。更何况，空彦那厮十分狡猾，我不信你进了房间就能找到灵果。若是无功而返又当如何？”
“找不到再实行你的计划不就行了嘛。”
楚末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也罢，既然她坚持，那就试试好了。
本来，他是打算一箭双雕。既找到聚灵果，又收拾了二皇子和空彦。
当然，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主人化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先试试好了。
“找别人我不放心，还是老规矩。你到灵府里待着，我亲自去探探。”
这几年，两人已经很少一起行动了。这回就再重温一下曾经的战斗情意吧。
打定主意后，楚末宴让商清以稍安勿躁，先派了几人去盯着空彦的行踪。总归是他不在观中的时候比较好下手。
几天下来，发现这道士还真忙。隔三差五就得到京城来替人消灾解难。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寿王府。
“真没想到，一个道士居然看起来比我这个太子还要忙。”楚末宴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给那些与空彦过从甚密的臣下记上一笔。
当官不好好琢磨如何精忠报国，整天沉迷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实在是不配为官。
“行啦，别生气了。等你当了皇帝，再好好收拾他们不就行了。现在关键是找到聚灵果。”商清以劝说道，希望小七别顾此失彼，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楚末宴摇摇头。
“放心，已经安排好了。下次空彦再去寿王府的时候，咱们就去探探他的老巢。”
“为什么非得是空彦去寿王府的时候动手，别的时候不行吗？”商清以好奇地问道。
“嗤，自然是因为他在寿王府待的时间最长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商议什么事情，居然打得火热。就这么几天时间，空彦已经去过寿王府两次了，一次居然宿在了王府。你说，这样的机会干嘛不用。”
原来是这样，商清以彻底明白了。
难怪小七要对空彦撂下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心理有鬼，他干嘛这么大反应。
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