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绾不理会她的言语讥讽,只面色苍白地道:“公主她……一直在吃我的糕点,就算现在不出手,将来公主也难逃……”
说着,秋绾的双眼中泛起泪光。
“现在你可怜她了,可你刚才还不是照样送去了一盘糕点给她吃下?她又不在这儿,你做什么假惺惺的模样。”女子哼笑。
秋绾沉默下来,用衣角轻轻擦拭着眼泪,低声道:“我是不会再做的。若做就你们做吧。”
“那糕点呢?你也不做了?”女子冷冷道:“就算这件事她有所怀疑,可糕点的事却是天衣无缝的。”
秋绾听了之后顿了一会儿,声如蚊蝇:“糕点……我还继续做吧。”她又急了起来,道:“只是其他的千万别再找我了!”
“呵,那你继续送糕点吧。若是药水不够尽管问我来要。”女子不屑地扬了扬眉,转身离去。
秋绾提着宫灯,望着地上她孤独一人的身影,瘦长而渺小,站了好一会儿才也离去。
叶青萝带着沉沉的睡意睡去了,却不知楚凌洲那里遇到了点麻烦。
姜予之被楚凌洲背着回来的事被发现后,大梁的臣子自然是觉得是楚凌洲在山林里救了燕王,可燕王带过来的臣子和护卫却觉得是楚凌洲暗害了燕王,不愿意让楚凌洲离开。而燕王身陷昏迷之中,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孙老将军捋了捋胡子,冷哼:“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若是临安王有意要害燕王,岂会还带着他回来?不回来你们不也找不到燕王么?”
燕王身边的随行的刘将军道:“这可难说,看我们王上受伤严重,说不定是你们大梁使得计策!就是为了逃脱暗害王上的罪名!”
孙淮青气愤:“我们暗害燕王做什么?你若是再血口喷人我现在就去了结了他!”
“淮青!休得胡说!”孙怀宇喝住自己的二弟。
孙怀滇和陈品言年纪轻阅历浅,站在一边不方便开口。
楚凌洲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口角,淡淡道:“现在太医们正在为燕王诊治,本王说不是本王做的,你们也不信。现在你就说要怎么样吧。”
“对啊!你们这么纠缠到底要如何?”孙淮青问。
“让临安王跟我们回去细细审问,若是王上醒了自有王上来说,若是王上有什么不测,就一命抵一命!”燕国的刘将军气势凌人地道。
“放你娘的屁!”孙老将军气得笑出声来,狠狠一拍桌子:“我大梁的临安王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你什么地位,王爷什么地位?能允许你带走王爷?”
孙淮青又气得想冲上去打人。
燕王的人也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们也清楚燕王的伤看起来严重,其实只要得到及时的治疗就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反正他们现在算是大梁的贵宾,姜予之又视楚凌洲为心腹大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楚凌洲下个绊子或者为难一下,也正好迎合姜予之的心思拍拍马屁。
“皇上驾到——”
屋内的人顿时静了下来,齐齐向皇帝行礼,只有燕王的人还在一旁站着,满脸不服气。
“朕听说燕王找到了,是临安王救了他,特意赶来看看。燕王怎么样?”
皇帝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一脸关心地询问。
“回皇上的话,燕王已经在诊治了。只是其中有些误会臣们正在与刘将军等人争论。”
孙老将军率先开口。
“哦?什么误会?”皇帝看了看他们几人,眯了眯眼。
“我们派出了那么多人去搜救王上都没有找到王上的身影,为何临安王却孤身一人将王上带了回来?还使得我们王上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刘将军对着皇帝的口气稍稍收敛了一些,质问道:“龙吟山是大梁的地界,我们作为燕国的使臣跟随王上来到大梁,皇上还特意派出几大将军和一万兵士前来保护,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胆敢伤害王上?”刘将军瞥了一眼楚凌洲,道:“此人必定身份不一般。临安王独身带着王上返回,嫌疑最大!”
皇帝的面色明显不悦,看了眼楚凌洲,道:“刘将军此言差矣。燕王来访大梁是我们的贵客,座上宾,我们只有以礼相待的份儿,哪会暗害燕王。临安王是大梁的王爷,不会做出此事的。”
“本王对龙吟山的地形地势熟悉,想必燕王来访大梁之前也仔细看过了龙吟山的地形,所以才会躲到那个山洞里去。本王当时也是只推测,碰运气罢了。”楚凌洲站得有些不耐烦,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凌厉。
刘将军被他眼中的威势震了震,他没有与楚凌洲正面交锋过,只是听说过他的战无不胜的名头。来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地想看看楚凌洲的真面目,没想到竟然这样俊美清冷的年轻人。
他顿了顿,还是道:“可毕竟是临安王将王上带了回来,临安王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楚凌洲顿时想到了叶青萝,却一口否决:“没有。没有人能证明不是本王做的。可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本王做的,不是么?”
皇帝道:“是啊。是非定论唯有等燕王醒了以后再说。燕王的生死涉及到大梁和燕王两国的邦交,朕相信临安王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若是我们王上醒不过来呢?”刘将军追问。
“醒不过来关本王什么事?刘将军若是有这样的闲工夫还是去查查燕王与谁结了仇吧!”楚凌洲不耐地道,他向皇帝行了礼,道:“皇上,臣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皇帝看着燕王带来的人面有忿忿,犹豫了一下,道:“临安王,朕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毕竟燕王受伤的事与你有关,你不如暂且在这里等燕王醒来吧。到时候听燕王如何说,就可以还你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