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多栗为了回忆曾经的往事,头痛欲裂的样子,郑文英有些生气了。
那一刻,他顾不上照顾虚弱的多栗,却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抓着她的胳膊,依旧跟上次那样,恨不能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似的。
他质问说:“本宫难道对你不够好吗?自从将你带回皇宫,本宫从没有强迫过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甚至还为了你,跟其他的嫔妃都疏远了距离,这样的方式来强调本宫对你的喜爱,难道你还觉得不满足?为什么非得要拘泥在曾经?难道曾经对你来说就那样重要?若是如此,那么你为何还要忘记?为何还要让本宫遇见你?”
多利本来就觉得身体很是不舒服,本以为能够在郑文英身边得到安慰,可是并没有,这个男人只顾自己一味地发脾气,之前对待她友善温柔的模样,仿佛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栗痛苦的摇摇头,面对脸色狰狞的有些吓人的郑文英,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惊吓过度的她,除了道歉,似乎什么都做不到,她咬紧嘴唇,颤抖的解释说:
“不,文英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要回忆起跟文英一起有过的曾经,不想傻乎乎的什么都记不得,我知道下人们对我的议论纷纷,也知道因为我的存在而让那些嫔妃们不高兴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想这样没用,文英。”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啊?谁在背后偷偷的议论你?抓出来带到本宫面前,本宫一定回当着你的面,将他们五马分尸!本宫都已经想到这样的办法来保护你了,你作为受保护的一方,是不是也应该乖乖听话,来博取本宫的欢迎?啊?”
就像是一种交易,郑文英在竭尽全力的保护多栗,让她不至于被任何人骚扰,也没有机会回忆起曾经的往事,而作为对郑文英的感激,多栗也理所应当的该乖巧懂事,成为让郑文英高兴的角色。
可是,这样的郑文英,在多栗面前却是面目狰狞,极其恐怖的,她还不习惯看到他神情改变这样快的样子,更加不知道,为何两人每次争吵,都是在多栗努力想要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对多栗来说,两人马上就要大婚了,可是她却对这个未来的丈夫,除了依赖,好像根本就没有勃然心动感觉的存在。
她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那里?所以不断的催促自己一定要想起当初的记忆,因为她的脑袋空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尽管有郑文英悉心的保护,可是她却仍旧感觉害怕,因为整个皇宫里面,除了郑文英,仿佛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心接受她的存在,仿佛她曾经生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这里,更加不会这个国家似的!
而面对她的这些努力,本以为会换来郑文英更加心疼的呵护,可是多栗却错了。
这个男人,只想让多栗成为他手里的傀儡,他让她高兴的时候,她便可以高兴,若是不希望看到她高兴的话,就只能无奈的选择哀伤,多栗对他来说,就该是这样一个布娃娃般的存在。
所以在多栗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后,郑文英丝毫不领情的挥手,直接将她打倒在地上,一脸怒气的最后警告说:“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就算你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又能怎样?你注定是本宫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结局!识相的,就乖乖留在本宫身边,本宫会给你所有一切你想得到的荣华富贵,可是倘若你依旧这样愚蠢的回忆,那么到时候,本宫一定会给你一碗汤药,让你跟曾经的往事永远说再见,懂了吗?”
说完,郑文英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而恰好要给多栗送其他陪嫁的丫鬟,看到脸色这样凝重的郑文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要知道,自从多栗被带回皇宫后,郑文英就好像对待罕见的珍宝一般,将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别说是发脾气了,就算是大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比那些家世显赫的嫔妃们,所受到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就是这样沉浸在幸福氛围中,马上就要成婚的男女,却在婚礼前夕,郑文英对多栗大发雷霆,仿佛不再是当初那个悉心呵护,将她照顾知道苏醒,甚至很多时候不眠不休的痴情男人?
或许是担心多栗会遇到麻烦,于是小丫鬟赶紧冲进房间,看着半躺在床踏上,脸颊红肿,泪水正在脸颊上疯狂蔓延的多栗,小丫鬟将饰物放在一边,赶紧上前,关切的询问说:“太子妃,究竟出了什么事?奴婢见刚才太子殿下的脸色非常难看,是不是吵架了?”
“我,我不知道。”多栗被刚才郑文英的脸色吓坏了,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口腔里,还有什么颗粒没有融化干净似的,于是她下意识的取出来,这才发现,竟然就是之前郑文英给她的小药丸?说是让她在大婚仪式上,脸上红润用的?
回想起郑文英发脾气的样子,这颗小药丸就开始在手掌心里,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她咬紧嘴唇,也不知道为何会忽然有了疑心?总之她将小药丸递给了丫鬟,说:“你去找人问问看,这个小药丸的药效是什么?”
“好的太子妃。”丫鬟奉命准备出去,却忽然再次给多栗叫住了,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以及凝重,叫住了小丫鬟后,她不忘提醒说:
“不要去找时常会来给我诊脉的御医,去找其他的人,最好让他们不要知道你是太子宫的人,明白吗?”
“放心吧太子妃,奴婢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被多栗这样提醒,小丫鬟似乎也明白了手掌心里,这颗正被包在手绢里的小药丸,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加快了脚步,去找御医打听了。
而她走后,多栗慢慢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虽然她现在全身无力,累的快要虚脱了,可是仍旧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因为现在房间的四处,似乎还在充斥着郑文英怒气的味道,要是继续闻到这种味道的话,或许多栗一定会彻底疯掉的!
她不能离开太子宫,于是只能在太子宫小小的池塘边游玩一番,这也是她唯一能够释放情绪的时刻,其实从前几天开始,她的大脑慢慢恢复了理智,能够独立思考,而不需要再继续事事都听郑文英的之后,她就发现,郑文英对她的掌控想法,甚至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可怕!
她不被允许跟任何人接触,更加不允许外面的人跟她见面,甚至是除了欣妃之外的嫔妃,再想给她请安,都被郑文英派人一一拒绝了。
就算能够将郑文英的这种做法,当成是保护多栗不被受欺负的一种方式,毕竟之前明妃在花园中对她所做的一切,确实多栗现在偶尔做梦还会想起,的确可怕。
不过,每当她回忆往事,就总是会跟郑文英引起一系列的争吵,而他,也总是会不出所料的失去理智,将多栗狠狠的怒骂,或者是像刚才那样,捏碎了她的手腕一样,也要将她揉碎在身体里的狰狞,这些若也可以当做是郑文英对她的爱意,岂不是有些太过于浮夸了吗?
伸出手臂,看着上面明显被人捏红,甚至还有些红肿痕迹的手臂,多栗咬紧嘴唇,究竟那段被多栗遗忘掉的往事里,她跟郑文英的关系是怎样的?为什么他会那样排斥她回忆起来呢?不仅如此,郑文英究竟对她那种态度的时候才是真实的呢?
到底是之前那个温柔体贴,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许多嫔妃们都为之嫉妒的痴情男人呢?还是像刚才那样,对她大声训斥,不顾她的疼痛,也要将她捏碎骨头的样子呢?
就在多栗仍旧在池塘旁边想入非非的时候,太子府门口,却已经有一个一身华丽衣装,正趾高气昂的女子,正在跟守门的侍卫不断争吵:“笑话!本宫是公主,跟太子哥哥双胞胎,如今太子哥哥的住所,竟然不让本宫进入?这是什么道理?”
“还请公主不要让属下们为难,若是公主真的想进太子府的话,还是先去经过太子殿下的准许吧,属下刚才亲眼看见太子殿下离开了太子府,或许现在正在大殿,若是公主有事找太子殿下的话,不妨……”
侍卫的话还没等说完,脸颊便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打人的不是郑葵画,而是郑葵画的贴身丫鬟。
主子受辱,下人们有着无法逃脱的责任,如今看着侍卫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的拒绝让郑葵画进入太子府,丫鬟上前扇了侍卫一巴掌,因为仗着有郑葵画这个后盾在,相信侍卫绝对不敢反击才对,于是丫鬟趾高气昂的冷哼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公主殿下!尊贵的北冥帝国一国之母,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竟然敢挡我们主子的路?哼!识相的赶紧滚开,不要挡路,否则,等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奴婢一定会跟太子殿下好好的说道说道,你这个不将公主放在眼里的狗奴才!”
“公主殿下饶命啊!”或许是丫鬟的威胁有作用了,侍卫一脸难色的赶紧跪倒在郑葵画面前,脸色仍旧有些为难的继续说:“并不是属下不让公主进去,而是太子殿下吩咐过,所有人都不准随便进出太子府,说是担心会吓到了正在里面修养的未来太子妃,还请公主殿下原谅属下说错话,属下知识按照吩咐办事而已。”
听到侍卫这样说,小丫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郑葵画拦住了,她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好看,而是对小丫鬟说道:“罢了,像他说的这样,他只是在按照太子哥哥的吩咐办事而已,不过这也让本宫更加好奇了,到底哪个未来太子妃是什么人?竟然让太子哥哥对她如此的宠爱有加?甚至就连进出的人,都被严格的控制?哼!本宫今日必须要亲眼见识见识!”
说着,郑葵画就看了身后的侍卫一眼,提醒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讲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奴才带下去,斩首示众?”
“公主殿下?”侍卫万万想不到,自己只是按照郑文英的吩咐办事,竟然就要被突然出现的郑葵画斩首?
他不断的哀求,可是却没让郑葵画收回成命,他只是看着侍卫被带走的背影,那双眼睛里,带着嗜血的冷漠跟不屑一顾:“狗奴才!连本宫都不认识,竟然口口声声拿太子哥哥来阻碍本宫?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