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葵画仿佛真的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可怜女人般,林震的冷漠,让她备受打击。
于是看着林震,她咬紧嘴唇,一边哭泣着,一边对御医吩咐说:“陛下埋怨本宫为何没有喝多一些毒药?如今想来,倒也是本宫的错误了,你们去给本宫配一副能够让本宫在最短的时间内,肝肠寸断,五脏爆裂的毒药,快去!”
“皇后娘娘,此话可绝对不能胡言乱语啊!毒药是能害死人的,怎么可以说吃就吃?”
御医们听见郑葵画的吩咐后,立即一个个诧异的跪倒地上,并对林震说:“陛下三思啊,皇后娘娘能够捡回这条性命,已经是皇后娘娘福大命大了,娘娘现在身体虚弱,绝对不能再继续受到剧烈的打击了,陛下还请不要再激怒皇后娘娘了啊!”
本来郑葵画自杀的借口就很冠冕堂皇,因为自己的身体被薄野绫的人谋害,导致无法怀孕,而身为皇族的女人,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自认为羞愧,丢了皇室的脸,才会想到走上绝路这一招的。
然而现在,林震的一番话,让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的郑葵画,在此的开始要死要活起来,御医们必然是会阻止的,只是,郑葵画的这番举动,也恰好有了别的意思,那就是她正在想方设法的让别人误会,认为林震会说出这样一番铁石心肠的话来,无非都是因为薄野绫的挑拨离间!
就这样,郑葵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林震跟薄野绫的关系,推上了最陡峭的悬崖峭壁!
而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林震,却也对郑葵画的这一招,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郑葵画,看来之前都是他太小看了她吧?不然,怎么会就连她演技这么好,都没有察觉到呢?
林震起身,不再继续让自己扮演坏人的角色,只是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而且还很受别人同情的郑葵画,冷哼道:“身体虚弱的话,暂时就不要踏出房门一步了,过段时间,就是林果你父亲的大寿,可是看现在的情形,你到也不一定真的可以回去参加,必经路程遥远,皇后你现在身体虚弱,一切都还是要为了身体着想,朕的话,没错吧?”
“是,陛下若是不希望臣妾回去的话,那么臣妾不回去就是了。”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郑葵画脸上的委屈,却是被在场的所有人看在眼里,大家都认为是林震欺负了郑葵画,郑葵画实在可怜的让人心疼。
殊不知,在看着林震离开的背阴,郑葵画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冷笑,仿佛是计划成真似的。
没错,她的确短暂的成为了赢家,即便林震从薄野绫嘴里,听到了一些有关于郑葵画的传言,可是郑葵画却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让林震成功的闭上嘴巴,不再有质问她的机会!就算等到她身体康复了,林震一就会找合适的机会问起,不过那个时候,想必郑葵画早就找到好的借口来应对了吧?
算起来,郑葵画也并不算是输掉了这次的斗智斗勇,起码,只是跟薄野绫打了个平手吧?
清晨的寝宫里,郑葵画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面对桌子上疑问黑乎乎的汤药,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薄野绫啊薄野绫,为何你偏偏要跟本宫作对呢?如果你够聪明,让自己对这件事置身事外的话,这一切不就都不会发生了吗?得罪了本宫,你以为你当真还会有好果子吃吗?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的聪明,变成你的绊脚石,不对,是扼杀你的牢笼!”
王府。
当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薄野绫便已经苏醒,只是刚醒,便听说了昨天晚上,林夕昏倒在花园中,即使随后被家丁们发现救起,可是因为夜深露重,此时感染了风寒,正在房间里面歇息的消息。
薄野绫皱眉,昨晚林夕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为什么说昏倒就能昏倒?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薄野绫对着空气习惯性的喊着:“红玉可在?”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薄野绫疑惑,红玉向来都会藏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中,以方便若是有人想要对薄野绫图谋不轨的话,他第一时间就会冲出来,将对方杀的措手不及,进入薄野家族这么长时间,红玉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叫了他,他却没有应答的时候!
以防万一,薄野绫专门看了一眼房梁的位置,因为那里就正好是红玉最长待的位置。
只是现在房梁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是红玉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似乎自从昨晚林震走后,红玉也就跟着失去消息似的。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家丁却带进来一个让薄野绫头疼不已的身影,女子穿着妩媚动人,举止温文尔雅,刚一进入薄野绫的房间后,便像是真的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般,立即含笑上前,俯身行礼说:“柔儿拜见姐姐,一别多日,不知道姐姐过得可好?”
“你怎么来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惹起薄野绫厌烦的女人并不多,而薄野柔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薄野柔身份的缘故,所以虽然她们是表面上的姐妹关系,可是彼此的关系却并不和善,薄野绫根本就不想跟薄野柔说一句话,即使两人都在薄野家族的时候,薄野绫也更加希望薄野柔可以消失在她的眼前,好让她不用在她的身上生气!
如今,薄野绫依旧语气冷漠的面对薄野柔,这也在薄野柔的预料之中,即使一边的家丁看到温柔的薄野柔,也实在不明白,薄野绫这样讨厌薄野柔的原因是什么?
可是,薄野柔却跟之前一样,对家丁柔媚的微笑着,并举止纤纤的说道:“谢谢小哥你能将我送到姐姐的身边,这里没有小哥的事了,你去忙吧。”
“是,柔儿小姐,那小人就现行告辞了。”面对薄野柔,家丁反倒是觉得两人虽然是姐妹,可是性格方面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多呢?
虽然薄野绫进门后,倒也并没有欺负下人,可是每天看见她都冷冰冰的,即使在面对林夕的时候,脸上也从没有过任何笑脸的模样,下人们也会觉得毛骨悚然,而薄野柔就不会这样,她仿佛很喜欢微笑似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仿佛很难会有人看见薄野柔之后,不会心生喜爱吧?
区区一个下人都会折服在薄野柔的温柔攻势之下,又何况是别的男人呢?
见家丁心满意足离开的背影,薄野绫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兵书,只是冷眼旁观着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一处好的位置上坐下来,一脸笑意看着薄野绫的模样,她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将兵书放下,冷眼看着薄野柔,问: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究竟来找我有什么目的?我离开了府上,不是正好留下你一个人可以随便的闹腾,也没有能够约束住你的人了吗?怎么?皮痒痒了,想过来被我羞辱一番了吗?”
“姐姐开玩笑了,柔儿是姐姐的妹妹,也是薄野家族的二小姐,眼下姐姐大婚这么久,却没有回府看上一眼,家族长辈们也觉得对姐姐很是思念,所以就派妹妹转成跑来一趟,问候一些姐姐。”薄野柔说完,也不想略带撒娇的语气,继续对薄野绫说:
“再者说了,你我既然是姐妹,妹妹想见姐姐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姐姐,既然你都已经嫁为人妻了,那么对妹妹的误解是不是也就可以慢慢解除了呢?毕竟我们都具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姐妹,姐姐一直都将柔儿视作陌生人,柔儿在这个世上生活的实在太寂寞了呢。”
“既然寂寞的话,那就在家族所有男子中挑选一个,我即刻就将你嫁过去,省得你没事就跑来我这里坐坐,哼!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并不是那样亲密吧?不是吗?”
薄野柔的话,没有让薄野绫产生一点点的同情,她了解薄野柔的为人,一般的寻常男人看不上也就算了,平时行为也并不像是看上去的这样检点,已经有不少名门王族的公子哥们,都曾经被薄野柔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是她却从不会下嫁给任何人,或许,还是想要挑选一个条件优秀的夫君吧?
薄野柔的性格,就跟她的娘亲一模一样,喜欢无限量的攀比,尤其是跟薄野绫比较,薄野柔从不认为庶出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相反,既然薄野绫嫁给了王爷,成为了王妃,不管这个王爷是不是外人嘴里的废物?可毕竟也是王妃的身份,若是薄野柔嫁给一个普通人,成为一个标准的妇女,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咽的下这口气?
坐在椅子上,薄野柔温柔的一笑,指了指空荡荡的茶杯,随后继续说:“姐姐,柔儿好歹也算是王府的客人,难道姐姐就不想给柔儿一杯茶水吗?长途跋涉的从府上来到这里,柔儿一滴水都没有喝过,现在也确实有些渴了呢。”
“彩月?”薄野绫纵然再不愿意搭理薄野柔,可是看在薄野柔是奉了家族长辈们的命令,才会前来王府的,薄野绫只能将心中的不满隐藏起来,尽可能的以礼相待,不让薄野柔挑出任何的毛病。
彩月听到薄野绫的喊声,立即从门外跑了进来,刚才她离开了片刻,所以并不知道薄野柔的身份,进入房间后,发现房间里竟然不单单之后薄野绫一个人?彩月有些疑惑了,看着薄野柔,却不敢询问她的身份。
倒是薄野柔一脸微笑的看着彩月,仿佛真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千金小姐一般,道:“你就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彩月吗?呵呵,名字真好听,人也长得机灵乖巧,比我们家族的丫鬟们强许多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