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黑暗中,冷冽虽然看不到凌墨言瞪视自己的眼神,可是从她不怎么友好的语气里也能听的出这丫头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意识到这一点,冷冽当即说道,“重新住回这里,还习惯吗?”冷冽纯粹是没话找话,可随手捻来的话题却不怎么样。
只听到凌墨言冷冷的哼了一声,“被关起来的人还奢求什么习惯不习惯?”凌墨言只用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话,便把冷冽怼了回来。
张了张嘴终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冷冽只好尴尬的嘿嘿赔笑着。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一度的陷入僵局。半晌之后,还是凌墨言率先开口,“冷冽。”凌墨言郑重严肃,想来是要跟冷冽摊开来谈判了。
“你说。”冷冽听着凌墨言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身子。
“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凌墨言不解又无奈的问道。
“你觉得呢?”冷冽不答反问。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凌墨言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
“哎呀,你小点儿声儿,万一把小瑜她们吵醒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冷冽又拿这个威胁凌墨言。
然而俗话说的好,招儿不在多,有用就行。冷冽的威胁虽然没什么新意,偏偏就是能把凌墨言压制的死死的。
见凌墨言乖乖的缩在角落里不再吭声,冷冽才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咦,你跟墨竹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你那个好哥哥打电话来问候一下?”
“我的手机被你拿走了。”凌墨言一口银牙磨得吱咯作响,“把手机还给我!”说完,凌墨言把手一伸横在了冷冽的眼前。
低头看了一眼伸过来的小手,冷冽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梢,“听你的意思,你那位好哥哥之所以没来电话安慰你,是因为知道手机现在不在你的手上?”
“你……”本是怒气冲冲的凌墨言忽然平静下来,“随便你怎么说。”凌墨言撇了撇嘴,转过身去。
在凌毅勋的问题上,冷冽和凌墨言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多说无益,倒不如干脆什么也不说。反正哥哥是她的哥哥,跟冷冽又没有关系。
“凌墨言,看你那个黑白不分的蠢样子,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冷冽不无讽刺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些人总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也算不得君子所为。”凌墨言毫不客气的回敬冷冽一句。
“背后说别人坏话?”冷冽气极反笑,“当着他的面儿我也没说过他好!”
本来就是嘛,冷冽对凌毅勋的讨厌,从第一次见面便实实在在的表现了出来。这种讨厌毫无道理,却也从未伪装过。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自己有多好吗?”凌墨言气得跳起来,指着冷冽的鼻子骂道。
见此情景,冷冽也不甘示弱,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的对上凌墨言的双眸。
“我是没有多好,恰恰就比某些人光明磊落了一些。”冷冽瞪着一双牛眼回敬道。
“你……”
凌墨言才刚说了一个你字,就看着冷冽的身子在月色中晃了几晃,直直的朝地上砸去。
“喂……”凌墨言惊叫一声,无暇多想的赶快伸手去扶。
然而,冷冽的衣角堪堪的滑落凌墨言的手心,一副巨大的身躯还是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冷冽的额头撞击坚硬的地面所发出来的声音,凌墨言见状一个箭步窜到冷冽身边,神情焦急的将冷冽的身子正了过来。
“冷冽,冷冽你没事儿把?”
不经意间,凌墨言的手指擦着冷冽的脸颊轻轻划过。这一划,几乎吓出了凌墨言一身的冷汗,赶紧伸手再探。
“冷冽,你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凌墨言一边试探着冷冽额头的温度一边焦急的问道。
冷冽的额头滚烫异常,看样子应该是着凉发烧了。两道秀美紧紧的拧在一起,凌墨言先是起身开了灯,紧接着又重新的走回到冷冽身边。
凝神细看之下,凌墨言的险些脱口惊呼。躺在地上的冷冽正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看着冷冽那既虚弱又难受的模样,凌墨言一时慌乱的没了主意。
“冷冽,冷冽,你快起来啊,你别吓我。”凌墨言的声音里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慌和颤抖。
“我没事。”冷冽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虚弱的说道,“你去楼上的卧室找找,医药箱应该在那个房间。”
应该是刚刚冲了凉水澡又没有及时擦干头发的缘故才会忽然烧起来的吧,冷冽忽然好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的把头发擦干呢,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倒下?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对,医药箱!”听到冷冽的吩咐,凌墨言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手忙脚乱的站直了身子。倒了杯微微烫手的温开水态度强硬的塞进冷冽的手里,凌墨言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你先把热水喝了,我找到药箱就回来。”
凌墨言走后,冷冽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手里的热水喝完。不知道这水是不是被凌墨言施了什么魔法,冷冽喝完之后觉得整个身体似乎好受了一些。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冷冽自动自觉的在chuang上躺好。真不知道该说凌墨言点儿什么好,总是这么半傻不精的!
冷冽一边在心里吐槽凌墨言一边不住的叹气。
他现在不小心着凉生了病已经是事实了,那个医药箱早找几分钟晚找几分钟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倒是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才更加的危害他的身体好不好?
为什么这丫头临走之前就不能把自己扶起来呢?非要让他自己爬起来,不知道他这个病人已经虚弱到连动一动手指都倍感吃力的地步了吗?
冷冽就这么一会儿清醒着吐槽凌墨言,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了多久,上楼去拿药箱的那个家伙还是没有回来。
“蠢丫头,天都快亮了,我都快烧熟了,你还能回来了吗?”冷冽的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嘴里断断续续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