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花容失色,坚定的摇头,“老夫人,妾身知道云碌这孩子给家里添了许多的麻烦,云碌不是能做出这种盗窃之事的人。”
柳姨娘刚想上前一步,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云碌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这一次证据确凿,谁也不准为他求情。说是冤枉他,最大的嫌疑就是他。”
老夫人眼眸在云碌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语气格外的不耐烦。随后看向云碌身边的书童,“那段时间你们少爷在屋子里面吗?”
云碌立刻示意书童,书童被众人盯得紧,看了看云碌,又看了看老夫人。
老夫人紧绷着脸,颇有威仪。她说话时,云若止也只是站在一旁聆听。
书童想了想,压低着头,“那个时候公子不在屋中,奴才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直到传来有小偷以后,云碌公子才回到屋里。”
老夫人气得右手发颤,“哼,云碌你还有什么话说。五十大板都便宜了你。明日以后你也搬回庄子去,从这个月开始月俸减半,以后永远都不准回来。”
听到不准回府,云碌面色苍白,慌忙看向云若止,“爹,我没有盗窃。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云若止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命人将云碌拉下去。
云碌权衡利弊,连忙承认,“我当时一直在云朝的院子里面。我还听到她身边的丫鬟聊天说话。”
云朝微微一愣,她原本只是在看戏,今晚也并没有见到云碌。
青时向前一步,“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不会帮着你说谎。小姐晚上也没有见过你。”
云碌垂下头,袒露道,“我晚上经过云朝的院子,听里面的丫鬟说云朝准备洗澡。我一时鬼迷心窍就……从后墙翻了过去。后墙那边积雪未消,这个时候去查就能知道我没有撒谎。”
云若止一气之下,一脚踹了过去,“放肆!我怎么养了你这个逆子。”
“爹,爹。”云碌跪地求饶,抱住云若止的右脚,“我什么都没看见,当时我正准备偷看,家里就传来了有小偷的事情,我一时情急就跑了。而且云朝的屋子里面全部都是屏风,我是想看也看不到。爹,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来人,来人,将这个不成器的逆子拖下去打。”
风波结束以后,这桩盗窃案也不了了之。倾尽全府之力,如何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许氏只好作罢。
云朝回了屋子,发现里面隐约有杯子的声响。心里琢磨难不成贼还没有离开云府,打算趁着他们不在搜刮云府的宝物。
云朝摸了一个剪刀,缓缓地从帘子的从面悄悄过去。
“是我。”
陆涯的声音传来,云朝瞬间松了口气,神情不再紧绷,快步走进了里屋。正看到陆涯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云朝恍然大悟,原来是陆涯发现了云碌企图偷看她洗澡,才会制造了盗贼一事。
云朝狡黠一笑,“原来今天来府上的贼人就是你。陆大人见多识广,怎么就偷了一个夜明珠。早知道陆大人有如此身手,我们不妨改行做雌雄大盗。”
陆涯白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不知觉谈笑起来,陆涯原本是来探病,看她精神恢复的很好,只是面色稍差,还需调理。陆涯陪了云朝一会,便让她注意休息养病。
陆涯将云朝的被子盖紧,再三嘱托她注意注意。
云朝无奈的摆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陆涯说话。
陆涯微微叹息,“还有我最近发现薛成缺和二皇子走得很近。二皇子上次所有的罪责都被三皇子承担下来。如今仍然逍遥法外。薛成缺你不可以全信,他毕竟是承恩公之子。我怀疑他们是站在二皇子这一边。”
提到正事,云朝面色收敛,认真地思索一番,“最近我在府中养病,会留意承恩公和许氏的来往,也许可以从中找到破绽。我一定会将赵朝绳之以法,以告母亲在天之灵。”
陆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额头,叮嘱几句后离开。
陆涯前脚刚走,云朝顿时坐了起来,招呼着外面的青时,“青时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云朝让青时注意许氏院子里面的丫鬟,最后找到了一个对许氏颇有不满的年轻婢女,名唤春桃。给了她一笔钱财,让她盯着许氏的一举一动。
春桃也很乐意成为云朝的眼线,十分尽心办事。
不日,云朝的身体完全痊愈,月底之时,商铺急于收账。云朝便带着青诺一同出了云府。云朝做事向来仔细,凡事亲力亲为。
光是对账,云朝就花费了半日的功夫。
期间掌柜一直站在云朝的身旁,云朝手上的一笔一划,每一个细节云朝全部都核对仔细。他的额头慢慢地泣出汗水。云朝猛地合上了最后一本账目。
“这账目……缺了整整一百银两。”云朝目光微微,缓缓地看向掌柜。
掌柜脚下一软跪了下来。
“云朝姑娘恕罪。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的老父现在身患重病,我也找不到任何人的帮忙,情急之下才会私自动了店铺的钱。请云朝姑娘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将这笔账单补上。”
“一百两不多,这说得清楚就是贪污了商铺的银两。若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理由,商铺岂不是全部都乱了套。”
掌柜老板擦了擦汗,“云朝姑娘不信,您现在就可以去调查我,我的父亲现在还躺在床上急需医治。我从来没有做过对店铺不利之事。要不是家里出了事,我也不会想着动店铺的钱。”
“我现在不是想听你的解释,而是要你给我一个具体的保证,否则直接押到官府,让官府处理了这件事情。”
“云朝小姐,云朝小姐我家里还有老父,我不能做牢。一家老小等着我养活,云朝小姐求求你帮帮忙。”掌柜老板急得团团转。
“掌柜我们一起合作了这么久,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无论你有再大的麻烦,你可以找我帮忙。而不是动用商铺的钱。”
“云朝小姐……”掌柜规规矩矩的听着,犹如重山压在山上。掌柜心想这一次他是完了,怎么也追悔不及。
外面的客人走近,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正要仔细去听,被青时提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