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脸皮已经和叶家撕破到这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程度,也没必要继续和叶家虚以为蛇下去了。
且这口由叶家自己算计挑起来的黑锅,她和北辰玹两人可不背,清冽暗藏凶戾杀意的黑眸直直看向气得眸生暗沉阴霾的花琼芳,嘴角微勾起冷弧:
“祖奶奶真不愧是掌管叶家数十年的掌权人,一句话就想把罪名都推到我头上,今日之事可不是我主导而起的,叶家长辈也不是我请出来的,也更不是我让他们攻击得罪殿下的,期间我和殿下可是很被动的遭受来自叶家的攻击。”
叶未澜顿了顿,清冽黑瞳冰寒润凉,冷冷看向花琼芳时,眼中锋芒如刺,深沉晦暗,让花琼芳眼眸闪烁了下,竟是不堪与其对视:
“你叶家如何算计对付到我头上,凡事都好说,但唯独祖奶奶你们不该想取殿下的性命,这一点我无法忍受。”
陡然沉冷下来,杀意重重的声音让以花琼芳为首的叶家众人都齐齐打了个冷颤,瞪大眼眸愤怒看向叶未澜,想说什么却又在北辰玹那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眼神下噤声。
叶未澜心底怒火阵阵,几欲压不住自己要蜂拥而出的浓郁杀意,声音沉沉,寒冷入骨:
“叶家这次是自食其恶果,若你们不起这份杀心,又怎会落到这般下场,失败了就想一语带过,推到旁人身上去,我也不妨明确告诉祖奶奶你,今天的事不会到此为止的。”
今天的事她和北辰玹都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既是自找的,就是死,也得受着这苦果。
“叶未澜,你可想清楚了?”气过头的花琼芳平息下心头怒火,压抑着桑营平静问道。
叶未澜知道花琼芳这句不明之言的意思,唇角讥讽浅笑流露而出:“清楚与否,我以为祖奶奶你心里是知道的。”
花琼芳听后,深深看着叶未澜,嘴角蠕动似是想笑,又是想呵斥什么,但很快就抿成一条直线,冰冷凉薄,久久才哑着嗓子开口说道:
“看来是上次碧儿将你骗去黑暗森林,要害你性命,我叶家冷眼旁观,并未出手救你这件事让你彻底与我叶家离了心,罢了罢了,既是我叶家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你感受不到,既你心中已然想清楚,今日之事就当是我叶家败了。”
果然,叶清碧将原主骗去黑暗森林的事,叶家是知情的。
不过叶未澜眸底一片冷冽嗤嘲,都到这个时候了,花琼芳每个字每句话后面都带着挑拨离间之意。
叶清碧为何能将原主骗去黑暗森林,究其原因是为了谁,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心知肚明的事。
纵使现在华池死了,可叶未澜曾经对其动过心,卑微讨好华池的事已然众所周知,任谁都在想着叶未澜对华池用情至深,怎会轻易忘记,转头爱上别人。
这就显得叶未澜既深情,又薄情的。
别看现在北辰玹对她挺维护在意的,但谁都不想自己娶回府的妻子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更何况当初原主还那么卑微的放下身段去讨好华池,搁谁身上都觉得膈应不已。
虽说今日单看这位厉王殿下不惜为了叶未澜对上整个叶家,但此情长久与否又有谁知道,都在巴不得北辰玹赶紧和叶未澜翻脸,取消了这场荒唐婚约。
果不其然,北辰玹不负众人所望变了脸色,不过却不是冲叶未澜而去的,凝滞令人窒息的气势席卷朝花琼芳等叶家众人而去:
“叶老夫人说这话前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若非你叶家行事太过冷漠薄情,对澜儿在北辰学院所遭受的一切不管不问,甚至还暗里出手威逼利诱学院导师以及众学员排挤她,也不至于让本王的澜儿吃这么多苦头,现在怎么到了叶老夫人嘴里就变成了是澜儿的错,是她不理解你叶家对她的良良苦用心,与你叶家离了心,嗤一”
北辰玹说着就冷嗤笑出声,幽沉眸底一片寒凉妖谲之色:
“你叶家冷血薄情在前,就别怪澜儿狠心绝情在后,一切皆由你叶家咎由自取,不思过反省自身错误,只想着将错想方设法推到别人身上,挑拨本王与澜儿之间的关系,叶老夫人这一招转移视线与话题的本事还真是让本王自愧不如。”
“不过叶老夫人与其在这里言语不明挑拨本王与澜儿的关系,不如好好想想你叶家今日所犯下的罪名,想好推谁出来顶罪。”
北辰玹这句话简直是把叶家所剩无几的脸皮再撕下一层来,直白得硬是让花琼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其他在北辰玹视线扫过去就匆匆低下头去的叶家人了。
“厉王爷,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花琼芳到底掌权叶家多年,从最初被北辰玹叶未澜牵着鼻子走,到现在的冷静如初,竟然想着和北辰玹说条件:
“如果厉王爷不追究今日之事,我叶家定会全力支持太子殿下,叶家日后也以太子殿下为尊。”
北辰玹面上流露出几分漫不经心地讥讽,嘴角半弯,乖戾恣睢:“本王这是有命才能追究你叶家之罪,你叶家对本王兄长的支持和以他为尊,本王并不稀罕,免得养虎为患,反过来撕咬本王一口的时候,谁知道下一次本王的命会不会也如今日这般大。”
而与此同时,笼笼盖在叶家上空的结界开始剧烈波动,竟没多长时间就应声而碎,不过瞬息之间就有数十道黑影,脸覆半边银色森冷面具的人齐唰唰飞到北辰玹面前,单膝跪下,请罪道:
“是属下来迟了,请主子惩罚!”
北辰玹微垂眸看了眼数十名单膝跪下,头颅低下的人,声调淡淡,却似是浸着浓郁铁锈血腥:“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将叶家所有人拿下,如有反抗者,直接杀了。”
数十道声音冷然从他们口中泻出:“是。”
残影掠过,数十人身上浓厚戾气将他们沉沉包裹在其中,叫他们又惊又怒,却在北辰玹那句话下无人敢生出反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