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婆抛出问题,从桌上拿起闹着热气的茶,浅尝。
“情之深恨之切。”聂小茜预想过自己会怎么说出这句话,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平淡的出口,仿佛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离婆点了点头,她治不了季泽明,不代表没有人治得了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季泽明也是这样,聂小茜这个红颜祸水,祸的还不简单。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就是女人,她可以有千面,爱你的时候你是她的天,不爱你的时候她可以让你有一万种死法,所以活着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招惹女人。
“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事情成功我不但会救你的孩子,我还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你看怎么样?”离婆并不是以谈判的口气来说的,很平淡,像是命令,让人无法拒绝。
聂小茜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她散发而来的那股压迫,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很可能当场就死在他们的面前,人活的弱小,就不得不在恶势力面前低头,聂小茜咬紧了下唇:“我接受。”
与恶魔做交易的代价很高,表面看起来离婆开的条件很诱人,是个人都想答应,但是聂小茜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跟她做交易,不掉层皮也会流血,离婆这个人,她只希望这次过后,她在也不会见到她,这辈子都不要再有焦急。
只是聂小茜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没有机会在离开离婆了,从她开始做交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季泽明的心头血,我必须要得到,他那个人狡猾的很,你看好他,一刻拿不到他的心头血,我是绝对不会去救你的孩子的,你的孩子也时日无多了,三日之内,我拿不到季泽明的心头血,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死去,而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离婆的话很坚决,毋庸置疑,她现在就是主宰聂小茜和她孩子生死存亡的上帝,聂小茜嘴唇颤抖着,问出了她的疑惑。
上次离婆和她说要季泽明的心头血,不会让季泽明死,但是今日与季泽明说了此事之后,她没有错过季泽明失望的眼神,她就觉得奇怪,那种感觉从何而来的?
“离婆,如果取了心头血,季泽明会死吗?”说实话,她不想让季泽明去死,因为她是人类她有心,季泽明肯为了救她孩子,割心头血,她也会心软,何况女人天生就是感性的动物。
“我上次和你说过了,季泽明不会死,取了心头血不会影响他的生命,但是……”离婆停住了,看着聂小茜问道:“反正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也跟你没多大关系。”
“但是什么?”聂小茜选择性无视了离婆的后一句话。
聂小茜这边还在讨价还价,季泽明那边则是落入陷阱之后,不忍心伤害已经变成九生鬼的蓝彩蝶,多次战斗中处于下风。
周围是一片雾,季泽明在大雾里什么都看不见。
季泽明揉了揉眼,眼底一片迷离,像失去焦距般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咻——”破空的声音传来,季泽明往右侧一避,一只利箭与它擦肩而过。
季泽明心有余悸的往后看了看,却仍然是一片白茫茫。
面前就像没有路一样,不知道下一刻,是通往地狱,还是天堂,可不管如何季泽明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叹了口气,季泽明继续往前,才往前没几步,又是一只利箭从后面袭来。
位置,正中心脏。
真是恶毒,季泽明像背后有眼睛一样,季泽明反手抓住了那只箭。
“啧。”季泽明将箭拿起来观摩,尖端尤为尖利,像普通的箭一样,只是箭头上涂了什么东西。
季泽明拿起来放到鼻尖,有毒。
嫌弃的将箭丢掉,季泽明继续往前走。
堂堂的离婆就只有这些低质的手段吗?季泽明不以为然。
季泽明继续悠哉悠哉的往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什么他挡什么。
可让季泽明惊讶的是,一直走了半个时辰,季泽明都没有再遇到什么了。
季泽明按下心中的疑惑,面前仍然是一片白茫茫。
难道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
季泽明诧异,又继续往前中了十几分钟,仍然一片白茫茫。
季泽明站立,判断了一下方位,东南西北左西右东,自己要一直往前走,往北方走估计才能走出去。
没有任何犹豫,季泽明抬腿就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季泽明听到鸟鸣声的时候,才睁眼。
入眼的是一片森林,偶尔可以听见鸟鸣声,还有参天的大树,遮住了阳光,偶尔有一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映出星星点点的圆孔。
为什么会是一片森林?季泽明不解,只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异,季泽明打算先休息一会。
找了一颗树,季泽明就在树下休息了,不是一句话叫做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吗?反正他现在累了,靠着休息一下,就不要在意地板脏不脏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是离婆布置的?
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迷雾后面是森林,那么森林后面又会是什么?
想了半天,季泽明也没想出什么来,倒是脑袋有些沉,很多事情缠在一起,成了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就像那团迷雾一样,有什么东西遮挡在自己面前。
休整一小时后,季泽明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就算这是龙潭虎穴,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半路离开。
越往后走,树木就越少,季泽明已经可以看得见太阳了。
此时应该是中午了,温度炽热得很,风吹过,仿佛就带起一阵阵热浪。
难道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季泽明有些犹豫,没完没了没有个尽头?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季泽明忽然停下脚步。
因为他发现树叶“沙沙沙”的声音是一样的,和他来之后是一模一样的,怎么说风的频率不同,飘动的声音怎么会一样呢?
季泽明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记住方向,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季泽明再次抬头,面前的景色似曾相识。
季泽明上前,挑了一颗离他最近的树,捡了一块石头,在树上留下一道划痕,然后转身离开。
“先试试吧。”季泽明自言自语的道。
可当季泽明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树上的划痕,悄然无息的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等季泽明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陆瑾又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景色,可是他并未看见有哪棵树有划痕。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我没来过这?”季泽明喃喃出声,很是不解。
不对劲,这一切都显得太诡异了。
这可能,是一个阵,一个,可以让人出现幻象的阵。
为什么漫无目的没有尽头?然后又突然切换成一整片森林?
因为季泽明想尽快走出那片迷雾,所以才出现了那片森林,而树木会由多变到少,完全就是一个假象。
他在这片幻境里,迷失了。
季泽明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在这里面走到死?
太阳已经渐渐落幕,天色吞噬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季泽明猜想,这应该是迷阵外面太阳,这个太阳应该没有错。
没再多想,季泽明找了一颗树,就翻身上去休息了,反正也走不出去,那就好好的在里面待着,离婆费劲千辛万苦,又不会是让他在这个幻境里面单纯的睡觉的。
天渐渐的黑了,夜色一片安静,被云笼罩的月亮透着一丝淡淡的猩红。
季泽明翻了个身,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的季泽明神清气爽,打了个哈欠,利落的翻身下树。
忽然之间一个声音响起,“你倒是昨天晚上睡得安稳。”
季泽明掏了掏耳朵,认出是离婆的声音,“当然,承蒙款待。”
离婆疑惑,“你一点都不担心?”
季泽明毫不在意的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需要担心些什么?”
“呵~年轻人,倒是有胆量。”离婆出声讽刺。
季泽明瞥了瞥嘴,“缪赞了,胆量只是一点,不过你的手段不怎么高明。”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识到我的手段。”空灵的声音又响起。
季泽明淡淡挑眉,“我很期待你的手段,毕竟刚刚你表现出来的,都太低了,像小孩子玩的把戏一样。”
“你!”离婆气急败坏,“不知好歹。”
“快把你的手段给拿出来,我很期待,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小孩子玩的。”季泽明不甚在意的继续出声讽刺离婆。
“呵呵呵呵~”嘶哑的笑声回荡在整片森林,显得异常可怕,“你马上就要见识到了。”
季泽明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慌,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季泽明皱了皱眉头,“可否告知?”
“你不是很有胆量?”离婆呛声回去。
“哦~我只是不放心你,怕你使诈,提前防备一下怎么了。”季泽明打算用个激将法套路一下离婆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