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么样?”夏深看着安栀,声音沙哑。
安栀看着夏深:“夏深,我们——到此为止吧。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让我娶魏吟霜,然后看着你嫁给齐家地产的少东家吗?”夏深问道。
安栀的眼神闪了闪:“这个——与你无关。”既然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跟谁在一起自然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夏深看着安栀:“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安栀?”
安栀没有回答夏深的话,她麻利的把碗收起来,放在了洗碗池里。夏深似乎并没有离开的的迹象,他看着厨房里心不在焉的洗着碗的安栀。
此刻的安栀心如乱麻,她一边洗着碗,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不觉得手中一滑,然后一只碗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安栀惊愕的看着摔在地上的碗,愣在了那里。回过神来之后,慌忙去捡,兴许是太着急了,手被划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她呆呆的看着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没了反应,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夏深慌忙过来,看着安栀,帮她死死的按着伤口,禁止鲜血再流出。
安栀看着那滴在地上的鲜血,粗喘着:“我——我没事!”
“家里有创可贴吗?或者是纱布也行。”夏深抬眼看着安栀。
安栀摇摇头:“我——我不知道!床头柜抽屉里应该是有的。”
夏深点点头:“你想按着伤口,我去找找。”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夏深找到了一卷纱布还有碘酒。小心翼翼的给安栀清理了伤口之后,包扎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先坐着休息吧,我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省的扎到脚了。”夏深对安栀说。
安栀愣愣的看着夏深:“哦!我——我去拿扫把。”现在他们的状况像什么,就像是一对极为平常的夫妻。
夏深按住安栀的肩膀,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坐着休息,我来处理。”
安栀看着夏深,最后妥协了:“好!”
夏深是很细心的男人,他确保地上不会再有碗碟的碎片时候,才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忙完一切,夏深看着安栀,眼神中有一丝的心疼。这样的安栀,他又怎么能放心的离开。
安栀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走吧。”
夏深并没有想安栀说的那样离开,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他的身上有一股雏菊花的香气,淡淡的。
夏深把安栀搂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头顶,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足以让安栀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她慌忙站起身看着夏深:“夏深,时候——时候不早了,你——可以离开了。”这是她第几次下逐客令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听到安栀的逐客令,夏深的眼神暗了暗,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好像跟刚才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夏深不是一个人。
“安栀,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吗?你知不知道,如果现在我从这里出去了,或许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你要的就是这个吗?”夏深问她。
安栀看着他,点点头:“嗯!我要的就是这个。只是小白,你要还给我,他是我儿子。”
夏深冷笑一声:“你别忘了,小白也是我儿子,安栀,如果你执意不要我,那么小白你也别想要了,就算是打官司,我赢的概率也会比你大很多。”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夏深,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小白是你当时不要的,我们相依为命的在一起了三年,你现在说要就要——”安栀怒吼一声。她简直快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安栀,我劝你不要跟我理论这些事情,因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夏深嘲讽的看着安栀。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们也只能法庭上见了,小白的抚养权我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手的,在此之前,请你先办了我们的离婚手续。”安栀真的不想再跟他争辩了。她知道夏家家大业大,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要试一试,没有了小白,她的人生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夏深走后,她前所未有的绝望。是她爱错了人吗?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被莫名其妙的辞职了?这还真是雪上加霜,但是不论怎么样,明天他还是要去HR看看的,说不定只是夏深开玩笑呢。
HR这个公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进不去的,它是夏氏集团的总部,重中之重的公司,就算她跟夏深分手了,甚至要打官司,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退一万步说,如果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了安氏,也是要做出点什么成绩再回去把,难道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她才不呢。想到这里,安栀倔强的性子被勾了起来,一个夏深而已,她不怕的。
再说了她为什么要躲?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要躲的该是魏吟霜那个女人,仗着自己家大业大,竟然逼婚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聂一一惊愕的看着安栀:“那个——小栀,咱们能不胡闹吗?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你要跟夏深分手?现在这个节骨眼,是着急给魏吟霜腾位置吗?”
聂一一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还没来逼宫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让位置了,这哪里是她认识的安栀啊,简直就是个缩头乌龟。
安栀托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看着聂一一:“那我要怎么办啊?魏吟霜什么人?我会怕她吗?我只是怕麻烦。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可是为了夏深无所不用其极,我累了,不想跟她在那勾心斗角,没有意义,大好的青春年华,做点什么不好,更何况我还有小白,我以后的日子就以小白为中心,好好的照顾他是我的头等大事。”
“你这不是要出家吧?怪吓人的!”聂一一摸了摸安栀的脑袋,不热啊,都在说什么胡话啊。
安栀无语的看着聂一一:“我出什么家啊?不至于!就是有感而发,你放心吧,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会对夏深死缠烂打,那不是我的范。相反我还要比以前更加努力的生活,争取不在夏家和安家的庇佑之下也活出一个人样,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聂一一暗自松了口气:“嗯!很酷!安栀,我支持你。”
“那干杯吧,我们今晚不醉不休。”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男人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看着安栀。
“这位小姐,看你两在这喝了半天了,没有人陪,是不是很寂寞啊?要不要哥哥来陪你们两个?”显然这孙子是喝多了,都有点大舌头了,站在那里也是摇摇晃晃的,几乎都站不稳了。
聂一一白了那个男人一眼:“陪我们两个,你有那么力气吗?”潜台词不言而喻,他的同伴也都哈哈大笑。
那男人明显恼羞成怒了:“臭娘们,给你脸了,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还就不信了,今晚爷就办了你们俩。”说完开始拉扯安栀的胳膊。
安栀冷笑一声:“就你,恐怕不够我姐妹几巴掌的,一一”
聂一一是谁,跆拳道黑段,那是女中豪杰啊,行走江湖从来没有逢过对手,就这么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三下五除二,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就被打趴在地上了,哀叫连连。
他的同伴一看自己的人被打了,那里肯善罢甘休,上来就要群殴。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这是聂家的千金小姐吧?你们也敢打?”
“聂家的人?”那些人一听是聂家的千金小姐,都不敢动手了,上下打量着聂一一和安栀。
聂一一很帅气的看着他们:“怎么了?不打了?没事!你们只要打得过我,你们大可以放心,姐姐绝对不会让我哥来找你们麻烦的。”
“你哥,难道是——聂风?”其中一人惊愕的问道。
安栀看着那人:“看样子你也听过聂大少爷的威名,那还敢动她妹妹?”
那些人确实不敢了,聂一一冷笑一声:“都是一群窝囊废。没事,你们一个一个的来,我不会告诉我哥哥的。”好久没有舒展舒展筋骨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又怎么能放弃。
“不敢!不敢!”那些然眼看着聂一一上前,慌忙后退,就连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同伴也管不了了。现在他们恐怕都小命不保了,那里还管得了他呢?要不是他没事找事,他们又怎么会惹到这么个祖奶奶?
“聂一一,你又在这里欺压良民了吗?一个浮夸的声音响起。
聂一一无语的看着顾清风:“顾大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压良民了,明明是他们欺压我跟小栀,好吗?”
顾清风看着那群人:“怎么了?我听说你们在欺压我的未婚妻和我二嫂是吗?”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顾清风,这又是哪座佛啊,看样子都是惹不起的。
“我们哪里敢欺负聂小姐,误会!误会!我兄弟喝多了,所以——”有人慌忙陪着笑说。
“喝多了就回家睡觉!在这丢什么人?现什么眼?滚!”顾清风说完,还不忘踹了那人一脚。
一群跳梁小丑离开之后,聂一一笑嘻嘻的看着顾清风:“顾清风,你不是跟踪我到的这里?”
顾清风摇摇头,非常的坦荡:“我可没有,再说了,这家酒吧一直就是我经常来的,你不是也知道吗?我还觉得是你跟踪我来的呢。”
安栀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位,这阵的是未婚夫妻吗?话说这小两口来来回回的拉锯战快拉了三年了,到现在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分手,也是奇怪了。
“既然顾清风你来了,就送聂一一回家吧,这家伙好像是喝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安栀懒得介入他们两人的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他们两个说不定就特别享受这个打情骂俏的过程呢,清官难断家务事,就跟她跟夏深一样,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又何况是外人呢?
“你呢?我要不然先送你回去吧。”顾清风看着安栀说。
安栀笑了笑:“我没事的,我一个人回去。”这条路自己走了千万遍,还能有什么事?
顾清风点点头:“那好吧,聂一一,姑奶奶,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