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许久,青黛忽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到了自己的脸上,她只觉身子有些僵硬起来,想要躲开,却被他一下子噙着了,动弹不得。
他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很僵硬的身躯,所以并没有对她进一步强迫,只是温柔地啄吻着,直到怀里的人不再僵硬了,这才转移目的地,轻柔地吻着她的脸庞,轻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的焦躁也暂时得到了舒缓。
青黛心中对于凌善的亲近是有一种莫名的雀跃感的,可她的内心却又在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不能沉沦下去,但是与他亲近的这一刻,她的内心却是欢喜的。
凌善松开了握住青黛腰肢的手,让她落到地上后,便跟着站了起来,右手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法阵,幽绿色的光芒在地上闪现开来,凌善拉过青黛的手走到法阵前,与她对视一眼,便双双抬起脚往法阵一跳。
两人穿过了地上的法阵往下直坠,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法阵中出来,从屋内的房梁上落到了地面上。
凌善扶住青黛,看着她问道:“没事吧?”青黛稳住脚后看向凌善,摇了摇头,她看向窗外快要破晓了,便对凌善说道:“咱们快过去吧。”“嗯。”两人出了凌善的居所,便往宋秋家赶去。
路过一座私宅的时候,青黛脚步不由一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私宅的大门,大门上挂着纪府两个大字,一种不祥的感觉升腾起来。
“这里好像出事了。”青黛拉住凌善的手,示意他往纪府看去,凌善转头看向微弱晨光下的这所府邸,一股血腥味也飘至了他的鼻端,他皱着眉走到青黛面前,将她护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纪府走去。
纪府的大门虚掩着,凌善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血色,他想要关上门,却被身后的青黛给顶住了,凌善低声劝道:“你还是不要看了,有些残忍。”
青黛不管凌善的反应,径直推开了大门,一眼便看到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地上也是躺着几个死人,再往里看去,不少奴仆丫鬟也都惨死在堂上,地上的鲜血已经流淌得到处都是。
青黛有些难以接受这样凄惨的画面,转过头去不再多看,似是想起了什么,青黛拉了拉凌善的手,说道:“会不会还有人活着,咱们要进去找一找吗?”
凌善回头看了眼四周,见街道此刻空无一人,连忙将青黛拉进府内,赶紧关上了大门。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迹,仔细检查死者身上的伤痕,全都是咬痕与抓痕,凌善脑中回想起昨夜碰到的三只鼠妖,莫不是他们做的?他记得追踪的时候便是这个方向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他们?
青黛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其他人,无一生还,全都死了,她与凌善往内院走去,内院里同样也是一片狼藉。
两人检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纪家的老夫人死了,大夫人死了,姨娘和她的儿子纪廷邦也倒在了血泊之中,青黛去探鼻息发现都已经没救了。
两人从屋内走出来,忽然听闻外面有声响,两人对视了一眼,快速地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跳墙离去。
早起的百姓路过此处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发现纪府的大门没有上锁,一推之下竟发现府里众人皆被杀了,惊慌失措之下他连忙去府衙报案。
“捕快大人,凶手不会还在这里吧?”“不清楚,你们几个,去后院看看,剩下的人再检查检查是否还有活口。”“是。”
青黛他们从纪府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宋秋家里赶去。
盛鸣听到院内有声响,便起身来到院子里,刚好看见凌善和青黛他们两人翻墙而入,不由问道:“你们在干什么?”“盛鸣,纪家出事了。”凌善走到盛鸣面前,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盛鸣的眼皮微微跳动着,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们二人,问道:“什么事?”
“纪府被灭门了,官差已经去处理了。”“这是怎么回事?纪府怎么会被灭门?”盛鸣艰难地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对于这件事他有些无法理解,纪府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凌善被他抓着肩膀质问,很是无奈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说道:“你小声点,具体事情一会跟你解释,现在你要不要去纪府看看?纪廷澜的家里人全都横死在府里了,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正在他们说话的空隙,宋秋已经推开卧室的门从屋内走出来了,她披着一件外套,简单地梳了个发髻,从屋内走出来,看见院内的几人聚在一块,而且他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似乎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宋秋朝他们走了过去,心中疑惑不已。
青黛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小声跟她说道:“纪府被灭门了,我和凌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路过发现的,衙门的人已经过去了,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寻纪廷澜,我劝你们还是早做打算。”
宋秋的脸不由怔住了,纪家被灭门了?这是怎么回事?
凌善拉过盛鸣的手,将他拉到一个墙角去,小声跟他说了一遍昨夜的事情,还把妖界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他,让他及早做好准备。
盛鸣有些担忧的看向宋秋,若是妖界真的大举来犯,那他一定会将小姐带去安全的地方!只是现在若是这么跟她说了,她必然不会相信的,可真要等到那个时候再离开,只怕是晚了。
守门的小童飞快的从前院跑了过来,看见宋秋站在院子里,连忙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主子,衙门来人了,说是要找纪公子。”
宋秋与纪廷澜对视了一眼,纪廷澜沉着脸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没事的,我去看看。”说罢便要前去找他们,宋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有些害怕,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跑上前去,追上了他。
凌善与青黛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既然已经把事情给盛鸣交代清楚了,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宋秋,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自己的气息在此处消除。
盛鸣与宋秋赶到纪府的时候,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几个捕快从别处赶过来,分开人群走了进去,跟里面的总捕头说了几句话之后,总捕头脸色骤变,不停地追问信息是否准确。
盛鸣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总捕头看见来人,压下心头的情绪,看向盛鸣,说道:“纪公子,你昨夜不在家中上哪儿去了?”盛鸣看了他一眼,目光透过他看向他身后那些盖上了白布的尸体上,表情有些怔愣。
没有得到盛鸣的回答,总捕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宋秋急忙走上前来解释道:“总捕头,昨日一事你也在现场,他心里不好受,便跟我回家暂住几日,没想到昨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总捕头眉毛一挑,眼底还有些怀疑,他看向盛鸣,再次问道:“纪公子,昨夜你在宋先生家中?”“对,我昨夜就住在她的家里,她邻居也看见我进去了。”盛鸣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总捕头,点头应是。
一个年级比较小的捕快看着盛鸣,撇了撇嘴说道:“就算你昨夜住在了别处,可你总归是有嫌疑的,暂且跟我们回衙门等候会审吧。”盛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小捕快,质问道:“我为什么有嫌疑?我即便是恨这个姨娘,总不至于将整个府里的人都杀了吧,里面可是有我娘和我祖母呢。”
“哼,这谁清楚了,纪公子你行事荒诞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捕快轻哼一声,极为不相信。
总捕头伸手拦住小捕快,沉声说道:“今日这起灭门案,我觉得有些蹊跷,因为刚才收到线报,城东有好几户连着的人家都遭到了灭门,而你们家附近也有人伤亡,这……应该不是纪公子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这更像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行为。”
“纪公子,这样吧,你这些天还是跟着宋先生一块住,这些天,没什么事也不要随便出门了,对了,你的府邸,我们要暂时封起来,等纪老爷回来了,我们再与他相商,我要回去跟知府大人禀报去了,纪公子,宋先生,请便吧。”
宋秋与盛鸣无奈之下只有离开了纪府,看着外面的官差在驱赶围观的人,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他们回去之后,就发现了青黛他们留下的辞别信,叮嘱他们注意最近不要随便出门,如果要出门,一定要让纪廷澜陪同,书院也不要去上课了,最近可能会有动乱发生。
宋秋看完了信件,正一头雾水中,便看见盛鸣沉下脸来了,她忍不住凑过去问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盛鸣回神,看着眼前的宋秋,见她神情紧张,心中不愿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而且让她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便找了个借口:“城中可能出现了一个变态杀手,咱们还是在衙门抓到人之前尽量少出门吧,为了安全着想,咱们得加强府里的巡逻了。我得先去趟商铺,暂停店里的事情,等我爹回来了再说。”“嗯,你去吧。”
原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可一连好多天过去了,城里发生的凶杀案越来越多,最后各家各户家门紧闭,白日里也不见有什么人出去,书院也停了,整个城镇风声鹤唳的,恍若一座死城。
有传言说是土匪,也有传言说是有妖怪,一时之间,城里的人人心惶惶皆不得安。
纪廷澜的父亲是在一个夜里赶回来的,还未入城,第二日便发现尸首异处了,直到有捕快找上门来了,纪廷澜才得知他爹去世了的消息。
盛鸣在屋内闷了几天才重新露面,宋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让府里的人都不要议论这件事。
这日夜里,管家检查完府里的门锁后,准备回屋去休息,在走入后院连廊的时候,突然看见黑暗中出现了几个人影,他提着灯笼,目光直直的看着这几个陌生人,颤巍巍地指着他们,高声喊叫出声,只出了一声,便被一剑划破了喉咙,倒在了血泊中。
也正因为管家的这一声喊叫,盛鸣从睡梦中清醒了,他和衣而睡,听到声音后,便连忙奔到门边,小心拉开一条缝,果然看见了几个长相怪异的人站在院子里,正准备对屋内的其他人进行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