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渔村的,等她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了,听着屋外的孩子吵闹的声音,青黛终于回过神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翻开被子下了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然听闻外面有人敲门,青黛小声问道:“谁啊?”
“是我,凌善。”青黛被茶水噎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屋外的凌善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眉头一皱,就推门进去了,谁料青黛已经走过来把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青黛咳嗽得通红的脸蛋,她咳得眼泪水都溢满了眼眶,看上去相当可怜,凌善忍住笑意,走上前来替她轻拍着后背,说道:“喝个茶水都能噎到,真是。”语气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凌善只觉得手下的小身板一颤一颤的实属可怜。
青黛咳了一会终于不咳嗽了,她转头看向凌善问道:“你这么早找有什么事吗?”“哦,昨夜听你师姐说有个仙人能帮我们,所以我想说今天要不咱们就去那位仙人去吧。”凌善终于记起他来找青黛的目。
“嗯,可是就咱们俩去吗?可惜风玄叔叔不在,否则风玄叔叔在,咱们也能方便些。”青忍不住蹙了蹙眉,她实在是有些担心那位仙长会不答应他们的请求。
凌善笑了笑,说道:“没事,总会有办法的,我在外面等你,你收拾好了,咱们一块出发吧。”“嗯。”凌善贴心的给青黛关上了门,站在屋外找了个阴凉处歇了下来。
凌善等了好一会,青黛才从屋子里面出来,她关上房门后走到凌善的面前,犹豫了一会,问道:“就咱们两个去吗?”“嗯啊,就我们两个去。”凌善点了点头,其实他是存了点私心的,跟青黛两个人去的话能多些时间与她独处。
两人一路走出了后院,路过前门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贺斓在前门练拳,门外一群姑娘找看病的借口,实则是来偷看贺斓的。
贺斓原本觉得无所谓,可时间长了,老是被人这么盯着,实在是有些难受,因此看到青黛他们,他连忙走了上来说道:“嘿青黛,好久没见了。”“贺斓哥哥,咱们天天见面好吗?”青黛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贺斓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她和凌善,问道:“怎么,你们要出去?”
青黛忽然对贺斓说道:“贺斓哥哥,我师姐告诉我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有一个仙人,能帮我们解除身上的封印,恢复法力,你可以跟我们一块去吗?”
“哦,还有这样的事?”贺斓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不知她哪儿来的师姐,竟然知道他们的法力是被封印了,连他都是过了许久才发觉的,她的师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凌善看见青黛喊上了贺斓,心中有些不痛快,使劲给贺斓使眼色,让他不要跟着去,贺斓看了眼凌善,笑了笑说道:“好啊,咱们现在就走吗?”“嗯。”
最后,凌善只得万分无奈的跟在他们身后一块出门去了。
海底,霓裳的府邸。
凌烬躺在贵妃榻上,冷眼瞧着在自己面前穿着薄纱跳舞的霓裳。
乐女弹着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灵动的琴音,配合着大殿之上旋动的舞姿,若是换一个人在他面前跳,凌烬或许还会认真的观摩一番,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心中憎恶,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喝着小酒,目光飘向了远方。
乐声渐歇,舞池中的人,旋转的步伐逐渐衰减,一圈圈荡起的裙摆涟漪汇聚成一朵莲花,一双媚眼天成,可谓是,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霓裳的舞势收住了,她坐在地上喘息着看着座上的人,一双娇羞动人的眼眸看向他,见他依旧这般冷然模样,霓裳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摸上他的小腿,渐渐地往上滑去,凌烬低头冷眼瞅着她,就在她要摸到某处不可言喻,凌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提到了她的怀中。
她嘤咛一声倒入了他的怀中,娇羞的说道:“怎么,我的舞不好看吗?”“好看,可是还差了点意思。”凌烬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珠子极黑,看人的时候似是要将人吸入他眼中的漩涡一般,霓裳望入了他的眼中,便一眼沉溺了进去。
霓裳伸手抚上他的长发,在自己的手指卷了起来,一双纤长的玉腿跷住了他强劲有力的小腿,哼哼唧唧的小声说道:“夫君,咱们好久没有敦伦了。”
“嗯?你想了?”凌烬眯了眯眼,瞅了眼眼前的女子,霓裳羞红了一张脸,往凌烬的怀里钻去。
凌烬眼睛眯了眯,手上把玩着一杯酒,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滑动,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与我喝一杯如何?”凌烬拿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了霓裳的面前,霓裳低头看向酒杯,嗅了一下杯中的酒味,撒娇一般说道:“可是人家不想喝酒嘛。”
“喝酒助助兴,乖。”不得不说,凌烬想要哄一个人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沉静的眸子里带着某种炽热的火焰,看向霓裳的时候,霓裳都觉得浑身也要跟着冒火一般,他低沉嘶哑的声音落入耳畔,犹如一根勾魂的叉子,撩起她的心脏紧紧勾住,果然是个极品。
霓裳嘴角微勾,浑身似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入他的怀中,伸手拿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凑到自己的面前,杯子轻触自己的红唇,她抬眼看向凌烬,凌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得她浑身都有些酥了。
凌烬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紧的,杯子里有药,是他偷偷溜去炼药房问阵博要的,喝了之后会产生强烈的幻觉,第二日只记得欢愉的感觉,完全忘记发生什么事情,他就是要利用这种药物来迷惑住她,在不与他发生某种联系的情况下还能让她相信他们之间已经敦伦了。
眼看着霓裳就要饮下去了,可霓裳忽然放下杯子,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哀怨的说道:“夫君, 我这些天都在喝酒,我现在不想喝了。”
凌烬眉心微皱,都到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拒绝他?凌烬抽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道:“不喝便罢了,今日我也有些累了,我要回去歇息了。”说罢便松开抱着她的手,示意她自己从他腿上下去。
霓裳不满的嘟着嘴,揪着他的衣服说道:“夫君,你怎么生气了?”凌烬脸色微冷,眸中的火焰散尽,轻哼一声道:“怎么,怕我在酒里下药?”霓裳脸色一僵,一种被人戳中心事的样子更是验证了凌烬心中所想。
她笑了笑,可笑容却十分的僵硬,“夫君,你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喝酒罢了。”“方才你跳舞之前,喝了三埕酒,如今连我一杯酒都不愿意喝,我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是因为信不过我罢了,既如此,我这夫君也不过如此罢了。”凌烬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冷淡,落在霓裳耳朵里,竟听出了几分幽怨,几分冷漠。
她用了这么多天才和他关系拉近了许多,难不成今日要因为一杯酒而再次打回原形?
昨日与琳琅聊天,说起与凌烬的事情,霓裳心里便觉得有些憋屈,过来这么久了都没拿下凌烬,她也觉得有些丢脸,不知为何,在别人身上都能有用的情蛊,为何在他身上不见有用处。
情蛊的作用,一个是能让情人对下蛊之人产生一种依赖感,二是能控制对方的心脏,一旦对方不听从自己的话,她可以运功将他体内的心脏牢牢束缚住,让其不得不听从她的话。
如今还是不是运用第二步的时候,她自然也希望这一步能不用尽量不用,毕竟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琳琅听到她的倾诉后,也是十分的震惊,没想到这情蛊对他来说竟然无用,询问了他们之间的敦伦一事,发现他们竟然从未进行到这一步,实在是让人费解,于是她便给她支招,让她想办法与他更进一步,这才有了今夜她为他跳舞这一出环节,她原以为自己跳的艳~舞能吸引他。
似乎是成功了,可他为何非得要她喝酒呢?说实话她是担心他在酒里下药的,可是根据侍卫来报,他都一直留在府里没出过门,应该酒里没毒吧?霓裳狐疑的瞟了酒杯里的酒一眼,收回视线,对上凌烬冷淡的眼神,霓裳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后,霓裳将杯子倒了过来给他看,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冲凌烬得意一笑,凌烬冰冷的表情收了起来,嘴角微微噙着笑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看着她的脸由正常变得越来越红,眼神也逐渐迷离,他斜眼看向四周服侍的丫鬟侍卫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丫鬟侍卫们心下了然,纷纷低着头退出了正厅。
凌烬默默的在心底里数着数,听阵博说,只需要三十个数的时间,她便能陷入幻觉当中。
霓裳不知凌烬心中所想,她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燥~热,某处更是空虚得很,她坐在凌烬的腿上使劲的磨蹭着,媚眼如丝的看着凌烬,一双玉臂更是揽住了凌烬的肩膀,脑袋也往前蹭想要献上红唇。
凌烬的脸色十分的平静,看着她发作,看着她癫狂。
“二十七,二十八。”“你在说什么啊?”霓裳迷蒙着眼睛喃喃说道。
凌烬轻笑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屋里面走着,边走边小声念着:“二十九,三十。”
终于,怀里的女人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幻觉当中,嘴里呢喃娇嗔着。凌烬把人放到床上后,便离开了里屋,从他前几日发现的一个无人看守的后门中溜了出去。
他现如今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避水珠在海里行走,游动,而且对于附近的看守也了然于心,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换班,什么地方有人值守。
他悄悄地潜入了关着清鸢的堡垒里,他虽然无法进入清鸢的房间,却还是能在窗外与清鸢说话。
清鸢坐在窗户边,她摸着已经八个月的肚子,看向窗外的凌烬,低声问道:“阿烬,你这些天还好吧?”“嗯,放心吧,你和孩子怎么样了?”
清鸢看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说道:“还行,不过我总觉得她有些想出来了,最近肚子总是有些胀痛感。”清鸢也不想瞒着凌烬,而且他是孩子的父亲,理应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