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没想到柳依依正等在他们家门口。
她穿着睡衣,看起来已经站了很久,她被有点冷的空气冻得浑身僵硬快要不能动弹了。
呵出来的口气变成了一团白气,氤氲着看不清她的脸了。
这一幕……方离觉得似乎曾经看过。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了新闻!那个陆羽然举办的宴会被人挟持了,我就在想……”
她在想方离会不会也在现场,也陷入了危险。
这个想法涌了上来之后她就很难平息了,她越发不安起来,但是所以她来到了方离家的门口想看看方离是不是在家。
但是方离家的却怎么敲也没人应门,似乎验证了她的想法。
她拿出手机关注着新闻,于是看到了那些让人心惊胆战地消息。
但是柳依依又是个胆小的人,她不敢就这样冲到现场,更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到了现场怕是也做不到什么。
所以她战战兢兢地在快要步入腊月的天气里面,站在小区的楼道里面等到了方离回来。
“我和方荷只是出去了一下,你别多想了。”方离表情轻松地回答。
把他完全和那个事情抛离开来,听他轻松的语气好像真的和那个时间没有关系一样。
“啊?”柳依依开始也是不相信。
和陆羽然曾经起过政争执的柳依依自然知道方离和她们的关系的,陆羽然怎么会举办宴会不邀请方离……
更何况现在方荷的穿着的礼裙。
她以前可是不知道方荷会穿着这样的漂亮礼裙出门的。
她狐疑地眼神望过来:“你们真的不是去陆羽然的宴会吗?”
从方离的表情中,柳依依显然是看不出一丝破绽的。
如果能被柳依依看出来,方离度过的千万年的岁月不是白过了,居然能在表情上的对峙中输给一个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半毛丫头的柳依依。
但是方离差点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方荷呢。
方荷可是最不会说谎的。
柳依依的视线一挪到她身上,她就差点一个哆嗦把事情败露了。
“嗯?嗯……是这样的。”方荷磕磕巴巴地说着。
方离一阵汗颜,方荷这样说还不如不说话。
他的手在方荷的头顶呼噜了一把,想让方荷闭嘴不要再多说了。
但是方荷显然是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甚至开始添油加醋说着一些轻易就会被识破的谎言。
“我和哥哥出去……去别的宴会了!”
柳依依斜眼看过来:“今天盐城还有什么其他的宴会吗?”
方离直接把方荷的脑袋摁下去了,让她闭上了嘴巴。
“我和荷荷去山里了。”
“哈?”柳依依有点恼了,她觉得方离现在简直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耍。
“你们出山里穿成这个样子?”柳依依愤怒地指着方荷的群里。
方离却表情平静,说道:“荷荷,你把白雪拿出来给她看看。”
“哦。”方荷说着就是掏方离背上的包。
柳依依顺着他们的动作看过去,看到了方荷包出来一个白色的毛团。
她正以为是什么装饰物,还是皮毛饰品的时候……
那毛团突然竖起了两只耳朵。
“什么东西?!”柳依依被吓得后退了半步,然后她才看到那个毛团露出自己脸来,一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瞳下面是三瓣嘴。
“兔子?”柳依依吃惊地看着这个生物。
方离指着它解释道:“我们就是去山里面游玩,顺便抓了只宠物回来,所以回来晚了。”
柳依依纳闷地看着这个小东西,但是这个柔软的小东西是很吸引女性的怜爱的。
她试探地伸出手,揉到了一手的柔软。
“可爱。”柳依依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感叹。
方荷得逞一样咧嘴笑起来:“是吧是吧,这是哥哥给我抓回来的,嫂子我们进屋子里说话吧,别再外面冻着了。”
说着他们三个人走进房间里面,而且一走进去,方离就帮着柳依依打开了空调的暖风。
感受着瞬间变得温暖的房间,柳依依搓了搓有点被冻僵的双手,脸上不知道是以为冻得还是因为气温突然的升高,她的脸蛋又点红。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方离是这么贴心疼人的呢?
那兔子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方离抓它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等着方离强行跟它缔结了主仆契约之后才乖乖听话。
现在它到了方荷和柳依依的手里,居然乖巧听话地像是一个普通兔子一样,甚至把脑袋偏向她们掌心里面主动去蹭着。
方离嘴角抽搐。
“话说荷荷,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公的?”
“啊?”方荷憋憋嘴,她觉得自家哥哥这句话说得很是粗俗无趣:“公的母的有什么关系,它就是个兔子而已。”
“兔子发情起来很麻烦的,会乱撒野,应该和猫一样带着它去绝育了。”方离冷酷地说道。
方离的这句话一出口,那兔子仿佛被冻住一样,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它原本愉悦地颤抖的耳朵都直勾勾地竖在了那里,不再往两个女人的手心里面蹭了。
方离这才放心下来,不然他看着那兔子明明通灵性,还装成无知的普通兔子去吃两个女人的豆腐怎么都是不顺眼的。
方离把自己从山里面带回来的东西,往房间一放,这才想起来里面还有一颗蛇胆。
现在拿出来只看到血刺呼啦的一片,有点可怖。
方离嫌弃地把这东西塞进了冰箱里面,准备明个儿方荷不在家的时候就炼了它。
虽然方离也不知道能练出来什么东西。
方离收拾完了,出来问两个人:“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方荷语气平常回答:“都可以啊,哥哥你随便做吧。”
柳依依却是傻眼了。
虽然她之前就知道方离是会做饭的,但是方离还从来没有给她做过饭吃,这恐怕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你要下厨吗?”
“不然呢?”方离觉得是明知故问,他把围裙围到自己的身上,手已经落到厨房的锅铲上面了。
“我想吃夫妻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