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
剑落！
孙老先感觉到的是自己脸上温热的触感，等过了好久疼痛才追赶而来。
他捂着自己的脸发出嘶吼：“啊！我的脸！”
方离这才踱步到方荷的身边，用自己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她害怕到颤抖的身躯。
“没事吧？”方离蹲下来，揽住方荷的肩膀。
他的另外一只手也落在了云清的手背上。
他的两只手传递过来的温度，分别给了两个女人安慰，他们在这里的绝望已经全都被这只手驱赶走了。
“方离，太好了你来了！”云清先反应过来，她已经反手握住了方离的手，把他的手当做珍宝一样捧了起来。
方荷却还在愣着。
因为比起他们已经得救的事情，方荷更震惊于方离手上的武器。
它通体散发着金光的剑，完全是由真气铸成的。
然而现在方离正拿着这把剑，他刚才还用它把刚才伤害自己的男人的脸割破了。
“哥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也是修士？”方离不可置信地呢喃着。
“对不起，一直以来瞒着你。”方离的手挪到了方荷的头顶，轻轻了揉。
“我的哥哥居然这么帅，像个英雄一样……”方荷说着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里面滚落了出来。
“你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修士，这么轻易地击败了他们……”
方荷后面的话带着些许的埋怨，她无力的小拳头落在了方离的心口。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沈涛雄像是稍微缓过来一口气了，而那把跌倒这个最下面房间的剑正在他不远地前面躺着。
虽然那把剑锈迹斑斑，但是沈涛雄知道它到自己的手上会是多么可怕的一把武器。
沈涛雄费力地伸出手，努力想要去够到那把剑。
一双让他绝望的脚，却出现在沈涛雄的面前。
他顺着这个人的鞋子往上看，看到的是方离那张让他绝望的脸。
大概他没有多少时日的人生里面，这张脸会成为他日夜缭绕的噩梦吧。
方离刚才还在安慰妹妹和云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沈涛雄的动作。
现在虚弱的沈涛雄费力起来呼吸沉重，方离的感知力怎么可能会忽视这点变化？
下一刻，方离把那代表着沈涛雄希望的剑踢走了。
这次方离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剑身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了脆碎的声音，那锈迹斑斑的剑身就这样在沈涛雄的面前碎裂了。
“我的！我的剑！”
沈涛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呵呵，还想着东山再起？还想着自己能够逃脱？”方离带着恶意嘲讽道。
“你简直是个魔鬼！”
方离用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他抬头看到这个空间的棚顶豪华到夸张的水晶灯，方离说：“这就是你的帝国吧？一个学校，方便你集结各方势力铸就自己王国的地方？”
沈涛雄用自己快要枯竭的身躯发出最后的质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毁了它！”
“倒也不必。”一个声音从楼梯的上方传过来。
这个声音是方离熟悉的，他抬头看过去，没想到看到的是沈海宁和沈明月的脸。
沈明月正在吃惊地嘟囔：“我从来不知道霁月的地下有一片这么广阔的天地，而且入口就在小树林的仓库……”
他们来的路上也困扰了很久，但是他们注意到仓库外面仿佛被人炸飞的碎屑就追着进来走了下来。
果然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他们想要见到的人。
沈海宁显示注意到自己那快要失血过多的弟弟，他的眉毛终于是不忍心地皱起来了。
“方离小兄弟，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我兄弟做的这些事情。”
方离沉默着不知道他的态度，所以他也没有接下这个话头。
“我能不能……”沈海宁放开自己手中的拐杖还有沈明月搀扶着自己的手，慢吞吞地扶着自己的膝盖跪了下来。
“我求你扰他一命！”
“爷爷！”沈明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就这样给方离下跪了，自己站着也不好。
她也跟着跪了下来以表示自己的孝心。
“方离既然这是我爷爷的愿望，那也算我求你了。”
方离的表情有了一点松动：“如果我没有及时过来，他怕是要了我妹妹的命了。”
“我知道！”沈海宁咬牙说道：“但是他是我的弟弟，就像你和妹妹一样是手足之情。”
方离居然被这句话劝说动了。
“而且……这霁月你大可不必彻底毁了，这里还有许多正在上学的学生，学校周边的利益关系也很多，若是轻易摧毁可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方离的剑尖指向沈涛雄：“那也是他的损失，或许也是你们沈家的损失，不是我的。”
沈海宁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方离你可以接手这一切！”
方离的眉毛一挑：“这是你们沈家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海宁慢慢解释：“你是个正义之士，而且你武力高强，我不够格，月月她也根本不是修士，我家的儿子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在乎，不妨你来？”
方离再次确认：“你确定？”
“我是认真的！就由你来彻底洗刷霁月的污秽，你把霁月打造成真正的学府吧！”
方离的心思一动，的确盐城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势力，他的确动心。
虽然由他接手霁月，说来简单，但是这过程的困难他也可以想象。
统合那些利益相关的人物，再让霁月内部的人归顺于自己都是一件苦难的事情。
但是方离心中的发动机在轰轰作响，他动心，他看着地上的沈涛雄。
而那个正在苟延残喘的男人，还不死心。
他试图攻击方离的鞋子，虽然落下来的只是如同挠痒痒一样的锤击。
“不！霁月是我的……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怎么可以……”
方离冷冷地看着他：“好，那霁月就交给我了。”
沈涛雄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的王国彻底覆灭了。
“云清小姐！”
“大小姐你在吗！”
从楼梯又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显然是又来了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