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天知道这东西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面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的灵魂,这东西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以来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别的不说,就从刚才他直接在自己的树干上强行开启了两颗眼珠子来观察整个山洞里面景象的这个行动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五极境界!
那可是要比楚修的轮海境界高出了一个大层次的境界!
不仅仅只是拥有了最基础的灵魂概念,更是拥有了近乎于本能一般的思考方式,这东西完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妖了!
楚修死死的咬紧牙关,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面的汗水正在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这东西绝对不是他所能够对抗的。
而山洞里边其他那些阴癸派的人似乎是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小心翼翼的向后靠了过去,纷纷让自己的身体离这棵树远一点。
几名戴着灰色骨质面具的男子凑到了他们的掌教身边,纷纷从自己的身后摸出了武器,对准血池之中的这棵巨树。
“……掌教大人,我怎么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上古传下来的那些文书上面也是这么描写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自己的灵魂呢……”
其中一个声音略微显得有几分苍老的男子低声的说道:“虽然说七生花也不是什么正派的玩意,可是这东西怎么看都比七生花邪门啊?”
掌教现在也有些没办法了。他僵硬的看着面前的这棵巨树,大脑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作为整个阴癸派的掌门人,他也算得上是将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那些文书和宗卷全部都翻了一遍,虽然找不到什么合格的修炼功法,但是也找打了一些百科全书一样的东西。
当时,正是因为看到了这棵巨树那七彩色的枝头,他才会第一时间认定这绝对是七生花,毕竟在所有的宗卷之中也只有七生花才会在自己的枝头上展现出来这种七彩的颜色。
而此时此刻,当这名掌教大人亲眼看到了这棵树的树干上仿佛是碎裂一般出现了一双狰狞无比的漆黑色瞳孔的时候,掌教大人的脑海之中逐渐会一起了某一个东西的名字。
那是在一封血色的文书上描写的,关于上古时代最为危险的几个天地邪物的资料。
其一为猥狼,体长千尺其声若鬼哭,闻之即死无一例外!曾与十五名合道境界正邪高手死战于北海之滨,最终在正邪双方十五人死亡九人重伤,两人肉体破碎之后才勉强斩杀于北海边缘。
其二为紘女,寄宿于梦境中无处可寻无迹可追,于梦境中吸收灵魂本源……无声无息,曾经数百个千人的宗门在从宗门门主到扫地门徒全部死亡,数百天之后发臭了才被人发现整个宗门无一幸免。最终由佛教三名绝世修为的高僧以生命为代价彻底封印在万丈佛塔内,至今无人知道这东西到底被封印在了哪里。
其三为猩魂树……擅模仿,伪装,成长期极端漫长,但是在成长期内可以完美的模拟成另外任何一种植物的姿态不可能被察觉。一旦达成了成熟期,甚至可以通过不断延伸的根部脉络在一夜之间吸光整个大陆上所有修为在道宫境界之下的生命灵魂。
后面还有数十种特殊的存在,但是那些都仅仅只不过是存在于虚幻之中的东西而已,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存在于现在的这个世界上,可是面前的这棵古树原本也应该是被彻底抹消于历史的长流中的东西才对,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样的一株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掌教大人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身体猛然踉跄了两步,险些没有直接就这么跪倒在地面上。
阴癸派完了,整个亚洲也完了。
面前的这颗东西甚至都已经能够依靠着自己的神智强行在树干上面拉出了两个这种深邃的瞳孔,那么他肯定已经逐渐的逼近到了成熟期,一旦让这个东西进入到了成熟期……
“掌教大人!?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掌教大人……”
最后一名还在尝试呼唤着自己掌教的灰色面具男子刚刚往前面走了两步,想要伸出手去搀扶这个带着血色面具的中年男子的瞬间,一直都在他脑袋上面来回晃悠的一根枝条。
突然之间狠狠的往下刺了过来,在这个男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这么由上而下的狠狠插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动,顿时让整个山洞之中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无比的惊恐中,然而难以想象的恐惧感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只能是就这么呆滞着看着那名戴着灰色面具的男子在极端痛苦的表情下,身体一点一点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最终,干枯腐朽的身体被枝条嫌弃无比的甩开,丢到了地面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这一句尸体竟然就这么在地面上摔成了一地的飞灰。
健全的灵魂寄存于健全的肉体之内,而当一个灵魂彻底消亡的时候,肉体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吸收灵魂,而是彻底的将一个灵魂抹消殆尽,溶解之后吞噬掉。仿佛是蜘蛛融化肉体然后喝光一般……只不过,这棵树的进食方式是融解灵魂。
“啊啊啊!!”
惨烈无比的叫声更是在整个大厅里面响了起来,然而此时此刻在想要离开,未免有些太迟了一点,数百名阴癸派的成员惊慌失措地向着唯一的出口跑去。
然而还不等他们迈出自己第一步就已经被脑袋上面悬浮着的那些枝条狠狠的刺穿了身体,就这么悬挂在了天空之中疯狂的挣扎着,并且在这样的挣扎之中一点一点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当那个戴着血色面具的男子也变成了这样的一句干尸的时候,楚修缓缓的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冷冷的盯着树干上那两只漆黑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