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房间里喊了号,“女一试镜十二号,十二号!”
“哦,来了!”
白久忙站起身,一脸凝重走进办公室。
“呵!”目送着她如同上刑场的背影,苏荆溪冷笑,期待着白久被骂得狗血临头,哭丧着脸从里面出来。
“苏姐,听说你们闹翻了?因为什么啊?”有不懂事的艺人隐约嗅到火药味,探头探脑找苏荆溪搭话。
两年前,苏荆溪和白久搭戏仙剑剧的时候,好得不得了,跟连体婴似的,整天晒合照,日本旅游,海边潜水,私下约火锅。
只要搜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绝对会搜索到,类似于“有一种姐妹情是苏荆溪和白久”的推文。
而现在,满篇飞的报道,无疑是“塑料姐妹花”,“疑似反目成仇”诸如此类的标签。
“哪有,谁说的?”苏荆溪斜眼扫去,笑得温和,“白久是我永远的姐妹儿,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
小艺人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不敢再多嘴,而办公室里,白久正直勾勾审评人。
房间里有一张长桌,坐着三个人,导演庄在光,左边是制作人,右边是金主爸爸——杜夜泽。
白久额角黑线,敢情,杜夜泽投资了这个IP剧,这算是给她开后门吧?
“导演,我需要演什么?”她不去看杜夜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而是锁定着庄在光。
“白久是吧?”庄在光翻着笔记本,下意识地向杜夜泽投去目光,是征询的意味。
“不用试了,就你了。”杜夜泽单手支颐,墨色的眸子映着他倩影,武断专横下了决定。
不要这么明显好伐?
庄在光脸色变了变,没有发表意见。
“导演,我可以演的。”白久自动请缨,热切地上前了半步,“给我一段戏,我试试!”
“我相信你的演技,不用试了,出去吧!等通知定妆,拍宣传。”
杜夜泽摆了摆手,制作人,导演的脸跟吃了死苍蝇一般难看。
相信个鬼!
他分明就是担心她现场搞砸,要说钱多得没处花的应该是杜夜泽,自己砸钱投资,就不想知道她能不能演?
白久郁闷至极,导演摁响了铃铛,门外已经有通知,“女二号试镜,一号,一号!”
她瞪了杜夜泽一眼,垂头丧气出了门。
都是什么事啊?她想要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一个角色,当年她提名视后人选,现在却要坐空降飞机!
苏荆溪坐在位置上,助理拿着小电风扇给为她吹冷风,姿态堪比古装剧里的后宫娘娘。
瞧着白久像泄了气的皮球挪着步子走出办公室,“噗嗤”笑了,“我都说了吧?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么?”
白久心不在焉,走过苏荆溪面前,紧紧攥着手心里的号码牌,有种刨杜夜泽家祖坟的冲动。
“我要是你啊,娱乐圈混不下去就开个小店,卖点麻辣烫辣条什么的,说不定还有发财的机会!”
苏荆溪扬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白久试镜失败。
等白久不见了影,她捋着自己OL风格的小西装袖口,宛如高傲的孔雀,准备试镜大展身手。
“抱歉各位,这部戏女主角的已经定下,试镜女一号的人选可适当挑选别的角色……”
听着工作人员这一句,苏荆溪脚步僵滞,“选中谁了?”
“不好意思,暂时不能透露。”工作人员礼貌回应。
该不会是白久吧?
心里生出这个想法,苏荆溪自己都被逗笑了,怎么可能是白久,除了年代久远的仙侠剧,她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角色,不是拍点封面就是参加商业活动捞点钱,以黑料博点存在感而已。
“庄导演很严格的,这里藏龙卧虎,能被选中,一定是个人物,荆溪,不然我们试试女二号?”
经纪人这么提议,苏荆溪心里好受一点,她的定位是流量花旦,自认为比演技派还是差不少水准的。
白久心情糟糕,都不知道怎么开车回到家的。
杜夜泽那个混球,到底是帮她,还是恶搞她?
这一晚,杜夜泽居然没到她这里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温洁。
“说吧,你是怎么入选的?”温洁三十多岁,栗色泡面卷的头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下巴颏还有一颗媒婆痣。
她从来都是一副冷面孔,严厉肃穆得像是学生时代的教导主任。
“运气好呗。”白久塞了根棒棒糖在嘴里,嘟哝不清回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次好好演,或许能洗白。”温洁说着,剧本推到她面前,“好好揣摩人设,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把握。”
A4的纸张,《清风明月相逢时》这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洗白我倒是不奢望了,不过演戏,不用你教。”棒棒糖在白久脸颊鼓起了个小包,粉黛未施,五官依旧精致,皮肤吹弹可破。
可能是颜值太过于出众,以至于落了个花瓶人设。
温洁却明白,这两年白久虽然不怎么演戏,但当初相中白久的时候,那种演戏的灵气几乎无人能及。
也许,终究会有个舞台,让大家重新认识她。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别闹幺蛾子。”温洁不多做停留,以往的经验时时刻刻提醒她,跟白久呆在一起超过半个小时,会被她活活气死。
温洁一走,白久开始看剧本,这一看就是一整晚,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入睡。
“滴滴。”
电话不停的躁动,吵醒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
她皱着眉头,迷迷糊糊撑开惺忪睡眼,杜夜泽的短信一条条浮现在眼前,“摘星楼,别忘了。”
“久儿,你该不会想放鸽子吧?”
“半小时后见。”
对了,约了杜夜泽要请他吃饭的!
白久豁然坐起,门外女佣声音传来得很及时,“小姐,杜先生到了。”
这完犊子玩意儿,还没找他算账呢!居然厚着脸皮上门讨邀约!
想起昨天的事,白久一肚子气,掀开被子下床,日常光脚丫,黑长的发乱糟糟跟鸡窝没两样,步伐气势汹汹。
杜夜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蓝灰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短发打理得根缕分明,露出光洁额头,精干优雅。
“还吃什么吃,我让你给我开后门了?”白久的诘问宛如狮子吼,单手叉腰,单手指着杜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