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两把刷子的不是他,而是皇上您吧。那副大大的‘静’字就挂在那里,想让他无所动也是很难得。而且你可是料到了他肯定能过关,这不是你胜他一筹吗?”小炉子适时的派上马匹,没办法这是职业病。
上官惜若摇摇头,随即道:“小炉子,别再给朕灌迷魂汤了。赶紧把消息告诉咱们圈里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小炉子并没有问圈里人是谁,这不废话嘛,如果连圈里人有谁他都不知道,他还怎么做上官惜若的小跟班儿啊。
朝堂本就是非多,一个人人称著的贤人又会掀起什么风浪?各位看官,不着急,让我们拭目以待。
通过‘静关’进入汉唐国后,小跟班儿趁壬擎棋熟睡的时候放飞了一直鸽子。看到渐渐远去的鸽子,小跟班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回头却惊觉壬擎棋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小跟班儿嗫嚅了几句,有些心虚的道:“我没干什么坏事。”
“职责所在,所以不必说什么。”成为大人后,对于某些事情就会渐渐看开,逐渐理解或者明白。自己终究是汉唐国的人,魏吴国的皇帝怎么会只派人来关照自己的起居?
“你不生气?”
壬擎棋笑道:“意料之中,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们这些人的事儿,我反正是想不明白。”小跟班儿挠了挠头,心想自己和这些人当真是活在一个空间却没有处在同一世界。
壬擎棋摇摇头道:“可是你这任务完成的并不怎么样,因为我们只是通过了静关,并不代表我们就能见到汉唐国的皇帝。你的消息,还是太早了些。”
小跟班儿正想再度发问,却见壬擎棋已经快速行去,是以他也急忙赶了几步跟上。看壬擎棋并无不耐的神色,是以问道:“为什么说我的信息发早了,难道咱们还会遇到什么刁难吗?”
“既然来到了龙潭虎穴,怎么能奢望自己会一帆风顺呐。虽然不知道前面会有怎样的陷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想要见到汉唐国皇帝,我们还得费上一番功夫。”壬擎棋倒丝毫不曾隐瞒,毕竟他想要如鱼得水,最起码得让身边这个小跟班儿不成为他的阻碍。
小跟班儿没有说话,眸色却渐渐深染。傍晚时分,壬擎棋和他的小跟班儿进入汉唐国的都城内,因为时间已晚,是以原本壬擎棋提出找个客栈先歇息一晚。
小跟班儿说他知道有一家和安全的客栈。这个客栈位于汉唐国首都北门近郊的一条小街上。这家客栈不招揽客人,也不进行相关宣传,加上地点偏僻,是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来到了这家略显清静的客栈,小跟班儿一三长两短的节奏在厚厚的木板上拍了五下。
“客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可以听到有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也可以感知到对方已在门后,只是木门却并没有被打开。唯有两句看似寻常的话,透过门缝儿传了过来。
小跟班儿垂首恭恭敬敬的答道:“巍巍魏吴国,萋萋韩元草。”
木门终于开了,那人见到壬擎棋后,将门合拢,只留下一条儿缝。随即问道:“你是韩元草,那么这个人是谁?”
“他是我韩元草的主人,手中有魏吴国皇帝赐给的使节,我是随着他来访汉唐国的。”
门这下子才真正的打开,一个小门童来到门外将二人的行李接了过来。壬擎棋面无任何异常,从容步入庭院,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的视线。
待引路人离去后,小跟班道:“现在咱们怎么办,径直去驿馆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的是,为何带我来这里?按理说,以我的级别,应该不够资格来这儿吧。”壬擎棋不是笨蛋,他知道这儿绝对是魏吴国在汉唐的一个秘密处所。
小跟班儿思忖一会儿道:“秘密处所是可以随时转换的,所以我们并不怕被你知道这个地方。再者,你现在是为魏吴国办事儿,该给的方便我们是不会吝啬的。”
壬擎棋不再说话,径直倒了一杯茶独自品饮起来。其实他脑海中有许多想法,可是所有的想法必须在明天试探之后方能有所取舍。壬擎棋了解上官惜若,那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儿,所以自己想要走到她跟前,估计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一夜无话,睁眼天已明。小跟班儿送来豆浆油条道:“我今天早晨去街上转了一圈儿,发现太宰府和礼部都戒备森严。我以游学人士的名义想要见见两位大人,结果那些人却说他们的大人有事出京了。”
壬擎棋不理会他,径直吃起自己的早饭来。他心中早已明白,这绝对是上官惜若的主意。不过,他壬擎棋也不是一个服软的人,谁能比得过谁,咱们走着瞧。
早餐用完,架不住小跟班儿的言语和行动的驱使,壬擎棋终究是来到了太子府门外。话说当真是戒备森严,自己只是靠近了一点儿,就有士兵拿着恶狠狠的视线盯着自己,生怕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小跟班儿突然使坏,壬擎棋被对方推到了警戒线以内,士兵立即大声呵斥道:“闲杂人士,禁止入内。若不想受罚,快速速离开。”
“这位小哥,我是太宰的堂弟,你可否帮忙通报一下?”壬擎棋借力打力,拱手笑道。
“堂弟?咱们太宰明确下令,但凡自称是他亲戚的人,一律不准进入太宰府。”
壬擎棋忍不住想要吹口哨咱们一下这个不讲私情的太宰,不过却被小跟班儿拉了回来。对方低声道:“怎么样,没骗你吧。这样下去,咱们根本不可能见到太宰,那么皇上也不会知道咱们的存在。”
“你有主意?”
“我想既然咱们是绕道静关来到这里的,咱们也可以再绕道见到皇上啊。按理说汉唐国的皇帝不是很信佛吗,那么他总会来皇家寺庙上香吧。”
壬擎棋摇摇头道:“如果这么做的话,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被当作乱臣贼子给杀死;二是汉唐国的皇帝认可了咱们,但是魏吴国的脸面可就没了。国与国相交,怎么可能采用这种手段呐?”
“你这明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是你先绕道‘静关’的,怎么反而现在拿国与国之间交往的大道理来训我?”
壬擎棋冷笑道:“处境不同,所采取的方法自然也不相同。咱们绕道‘静关’那是再进入汉唐之前,所以可以选择自由的方式。但是进入汉唐之后,你我就是魏吴国的使节,自然只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而不能采用偷鸡摸狗的手段。”
“呶,大门就在那儿,你进个看看啊?”
壬擎棋不理会小跟班儿的冷嘲热讽,反而进入了本地非常有名的士子馆。壬擎棋刚进门,一个侍女便走上来问道:“武夷山铁观音,可否需要?”
“何价?”
“志见出师表。”
这个对子并不能,毕竟出师一表真名世,千古谁堪伯中间。此联说的是诸葛亮,而关于诸葛亮在未发迹之时,最好吟诵的便是梁父吟了。是以壬擎棋拱手答道:“好为梁父吟。”
“先生已得热茶,不知先生可否需要雅间?”
壬擎棋望了望大厅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点头道:“求之不得。”
“可是如果先生出不起雅间的价钱,恐怕这杯茶就有劳你们二人在外面喝了。”
“有劳姑娘出价。”壬擎棋拱手道,眼里满满的全是自信。
侍女微微一笑,心想能够挑战雅间的人当真也是好久不见了,是以提高声音道““一楼何厅,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
此联一出,大厅立即安静下来,皆把目线投注到来者身上。厅堂中人皆是文人雅士,所以对这些字本身就很敏感。更何况,其中有不少人曾经挑战过。
“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湘乡,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崖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壬擎棋笑着道,满意的看到厅堂中不少人借变了脸色。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不闹出一个动静来,上官惜若何以会和自己见面?
“先生果然是通透奇才,有通天彻地之能。先生,这边请。”侍女的神色比刚刚恭敬了许多,想必能够留在士子馆的人也绝非常人。
壬擎棋他们二人跟着侍女来到了雅间,侍女放下热茶后道:“先生来得巧了,今日正逢半月一开的诗文比拼赛。愿先生旗开得胜,满意而归。”
侍女放下热茶并没有立即离去,反而笑道:“有茶虽好,没有点心却总觉得有些孤单。不如这样,我出一个谜底,若先生答得上来,就可以获得最鲜美的糕点,你看如何?”
“请出题。”壬擎棋知道自己已经挑起了这个侍女的好奇心,不过这不是壬擎棋的最终目的。他想通过侍女这条线钓到一条大鱼,而且他认为自己的目的绝对能达到。
“刚正不阿,为友就腐,留得正气凌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