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叶凌搬回石膏像的女生慌慌张张找到了胡鸢,用歉意的语气跟胡鸢说了事情的经过,她还没道歉,胡鸢已经跑向艺术楼。他踢开艺术楼门时,只看到叶凌蹲在地上两眼发愣,满鲜血的手已经干涸,胡鸢全身都涌流痛苦,他抱住了叶凌。
“凌,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你说没事,你没看到吗,我的手毁了!她亲手用石膏像砸向我的手,我手没有知觉了。你说我的手还能用来画画吗……”
“你的手会好起来,不要难过,有我在!我会陪你医好它!”
“你说这手会好起来?不行了……”
叶凌用左手撑起给胡鸢看,胡鸢看着满血的右手,留下了眼泪,无助的轻抬她的右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哭了。
“我的手没有触感,没有了……”
叶凌在他面前像疯子一样大喊,歇斯底里,眼泪不停地流。胡鸢拥紧了叶凌,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疯狂,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无能为力,只能这样看着她这样发疯的乱叫。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叶凌,不要这样!我们去医院!”
“遇到你,我真的什么都失去了,现在我看到你,我就很痛苦,你让我好过一点行吗!”
“走,去医院!”
胡鸢扶起叶凌走出学校,在门口拦住了一辆的士,到了第一附属医院。走到医院大声的呼叫医生,那声音让所有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望向他们,“医生,快看看她的手!她不能这只手!”
“你安静点,这里是医院!谁的手不重要,你让她躺在这张病床先,我喊医生来。”护士看不下去,停止他们的喧闹,安置清楚后,再向步行找骨科医生。
“医生,她的手怎样了?”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后,胡鸢担忧的问医生。
“……她的手神经线断了,接好就可以恢复了,但想跟以前一样灵活就不可能了。你尽快联系她的家属,动手术的时间要尽快进行。病人这几天要住院观察,你去办住院手续吧。”
“那她还可以画画吗?”
“这个很难说了,绘画是需要触感,一旦神经线没能恢复,之前的敏感度也会减弱,那么想要画出一手好作品,那就有点困难了……”
胡鸢办完住院手续,来到叶凌的身边,安慰着,“我说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要有希望!”
“……我自已的手我自已清楚,当她用石膏砸我的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生的梦想就要完了!”
“我已经通知你母亲回来,成功与否也要等手术后再说啊!”
胡鸢明亮的眼睛给了叶凌很大的感动,隔天冯灵儿就赶回来了,她含着泪抱住叶凌。
“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妈妈没有本事,保护不了你……”边说边流着泪。
“妈……”
叶凌低泣着,胡鸢站在叶凌身旁。
“伯母好,我是叶凌的同学叫胡鸢。”
“你好,谢谢你这几天对叶凌的照顾,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冯灵儿真诚的感谢让胡鸢感到惭愧,她不知道自已到底对叶凌做了多少混账的事情,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们再见面吧,想到这里他就难过。
“伯母不用客气!”说完也就离开了。
冯灵儿见叶凌睡着了,她悄悄地离开病房,来到了那位骨科医生,想要问清情况,“医生,你看叶凌真的不能完好无损的接好神经线吗?那孩子真的不能失去那手,她视画画如生命啊!”
“方女士,我真的很抱歉,中国的医疗技术真的不够完整,如果您真的想她完好接好手臂上的神经线,或许您可以考虑去美国医治,成功几率会比中国大,说不定会完全好起来。”
“谢谢您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看看的。”
“您一定要快点决定,她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冯灵儿若有所思的从医生诊室里出来,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胡耀明,只有他才能帮助得了叶凌,虽然不想面对以前的是是非非,但是这次好像命中注定要掀起不想重提的往事。那些模模糊糊,冯灵儿极想忘怀的关于他的情事,现在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播放,甜蜜,苦涩,心酸,失望,记恨,埋怨等情绪重新将她拉回了现实。
一夜之间,整间学校因为有暴力事件而弄得人心惶惶,学生们交头低语,畏首畏尾,整日疑似有一天也会遭受叶凌那样的可怕事件中,家长纷纷来投诉,校园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学生在里面就读,校方要主持公道,禁止此学生来上课。整件暴力事件的主谋许夏诺被校长叫到教务处,同时喊了她的家长来学校。
廖紫兰不敢相信许夏诺竟然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她明明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虽然偶尔会任性固执不听劝,但不至于会干出这等无理之事。
“是的,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看不惯叶凌这么幸福,她的幸福让我觉得自已很可悲,所以我让她跟我一样可悲,这样我们就公平了。”
廖紫兰看到许夏诺冷静地说着事情的经过,好似不是她的错一样,淡定而理所当然,她怎么会养了这么恐怖的人儿,“诺儿,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你还是我的乖孩子吗?”
“妈,我自从减肥成功,就已经丢弃那丑女生的性格,我发誓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上天会这么不公平,她什么都没有努力却得到了胡鸢的爱,为什么!?”
廖紫兰听到“胡鸢”名字,就知道了大概的原因,她万万没想到自已的女儿来这所学校是因为胡鸢也在,当初就不应该妥协让她如意,之前自已就应该要察觉到了,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这孩子是在玩火自焚啊……
“诺儿,你的心智怎么那么幼稚,你以为伤害他喜欢的女生,你就会得到他了吗?他只会恨你,你怎么就这么愚蠢!我白养了你!”
“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会狠我,那至少他会记得我啊!妈,你知道吗?接近三年了,他一次都没有认出我来,我每天都在他身边故意与他相遇,但他无视!你要我怎么办?”
校长和一些主任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事情跟胡鸢有关系,但本人并不知道。纷纷感概这些孩子的胡闹,年纪轻轻怎么知道爱情的真谛,他们太过肤浅认为爱就应该要得到,然后不断索取。如果得不到,只好毁掉,尽管会伤及无辜的群众。
“廖女士,我想我们学校真不能收留像许同学这样的学生,虽然就快要考试升学会影响学业,但很抱歉,许同学的行为已经让学校里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有意见了,希望您体谅。”
自知是许夏诺的不对,廖紫兰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她带着自已的孩子离开了学校。全过程许夏诺都受到了一声声咒骂,还有一些无声的鄙夷,好像回到了从前,她因为丑陋的外表而遭受,现在美丽的她也同样遭受着。无论美丽以否,她的结局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