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庄愚的小木屋轻轻的打开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自己的小房间。他的从屋内走出,没有发出一丝一点的声响,这说明他的轻功奇佳。
他首先去的是蓉庆和剑玉箫的房间,他轻轻的捅破那薄薄的窗户纸,向室内看去。那张干净的小床上睡着蓉庆和剑玉箫两个人,此时两个人正在熟睡。剑玉箫直直的躺在床的旁边,把大部分的位置都让给蓉庆睡。
蓉庆占着床的大半边,但她还是不满足的把一只手、一只脚搭在剑玉箫的腰上呈大字型睡着了。剑玉箫虽然被驱逐得快要掉下床,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露出温和的笑容,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庄愚在窗前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蓉庆虽然是个好姑娘,但是毕竟也是格格,剑玉箫以后的日子还有得受呢!
看完这间房,他立刻转换脚步来到下人房,从窗户往内一看,仆人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而穆王爷此刻正直直的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看那姿态好像正在参加什么重要的回忆一般。
但是从他均匀的鼻息可以知道穆王爷事实上已经睡着了。看见昔日的好友这样,庄愚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练习坐姿站姿的时刻。
看看穆王爷那白了的两鬓,庄愚喃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老了。”
看完这间房,他又往书房走去。这间房间不像其他两间一样黑漆漆的,从房间里透出了一点烛光。庄愚皱了皱眉,从侧面靠近这间书房,偷偷的看向这间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三个人里面的两个都已经睡着了,还有一个正掌着一根短短的蜡烛聚精凝神的看着一本他的藏书。庄愚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在看什么。
可是他一靠近,年轻人就立刻警觉的抬起头来,两个人的目光猛地撞在一起。
这个青年也有蓉庆那样纯真的大眼睛,只是比蓉庆的天真无邪的眸子里他的眼睛里更多了许多智慧和谋略的光芒。青年看见庄愚,立刻急急忙忙的起身,打开书房的门追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请问,这本神农尝百草的后半部是真的么?”
什么?被人发现了偷窥,正要尴尬离去的庄愚突然转过身来。
这个年轻人在看什么?神农尝百草?
这本书可是医术界的上古奇书,没有几个人能读得懂。
年轻人继续问:“这本书现在所有的版本都只有三百页,介绍了一千八百种的药草。但是今天在您这里看见的这本却足足有一千多页,不光介绍了三千多种药材,后面还有关于筋脉的介绍。这是真的么?”
他不光读得懂,而且还把里面具体有些什么都牢牢的记住了。
庄愚转过身来看向青年:“你叫什么名字?懂得医术?”
青年回答说:“我叫尉良策,是穆王爷的二儿子,之前在交国学了一些。”
他还有这么一个不错的儿子?庄愚迷着眼睛看着抱着医书的少年......
蓉庆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正好面对着剑玉箫饶有兴致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她不由得红了红脸,嘟囔道:“你看什么?”
剑玉箫撇了撇嘴:“我只是看着你流口水,还挺有意思的。”
蓉庆赶忙用手一擦脸,上面干干的什么都没有。剑玉箫又在骗人!蓉庆向剑玉箫看去的时候,他已经飞速的跑出了房间,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蓉庆追了出去,却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小木屋前面的草地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一大堆的书本,尉良策和庄愚就坐在这些书本的中间,两个人脸上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剑玉箫也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这奇特的一幕,半晌才开口问了同样呆住的蓉庆一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蓉庆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突然庄愚从书中抬头,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起床,而且围着他和尉良策两个人一脸惊讶的样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怪异,猛地从地上蹦起,就要往书房走。
但是此刻尉良策却猛然开口惊呼道:“师父您果然所言非虚,在这本医书里我也找到了同样的记载,看来这是真的可以运用的医术技巧!”
师父?!
为什么尉良策会叫庄愚师父?
正在蓉庆还处于惊讶和晨起的迷茫中时,她身边的剑玉箫笑着说:“庄愚,你已经认了我二哥当徒弟,这一次这忙你是不帮也得帮了!”
庄愚这时才想起自己这个徒弟可是他最忌惮的穆王爷的二儿子。他只是一时欣喜这个青年的医术高明,便大方的收了这个徒弟,可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绕进了这个圈子里。
他连忙对着尉良策摆手说道:“昨天晚上的拜师不算!你可别再叫我师父了!”
尉良策黑着眼圈一脸委屈的说:“可是师父,昨天我都已经磕过头了,你就忍心这么丢下我不管么?我连自己的亲爹都还没有磕过头呢!”这种委屈的表情加上那双纯洁的大眼睛足以让任何人倾倒。
不过庄愚为之倾倒的确是那句“我连亲爹都还没有磕过”,他当即就拍着手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师父就出山帮助你这一回!”
不管过程是多么的曲折离奇,最后庄愚还是答应了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起征伐那些燕国奸细。
庄愚在仔细的看过记录着奸细的锦书过后,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徐达确实是他们中的顶尖人物,不过害了我的那些人却不是这个徐达,而是......”
他指着另一个名字,这个人叫作周志,这人时任太尉一职,手中掌握着兵权可以说危险之极。
周志担任太尉一职,是武官。而徐达是朝廷里的宰相是个文官。两个人一文一武掌握了朝廷里的打半势力,专门提拔一些麻木不仁的官员上任,而且在此同时打压一些颇有政绩的名臣良将。
当庄愚听到剑玉箫说起蓉城兵防的变化时,居然大叫了一声:“不好!这些奸臣现在已经在着手反叛的事宜了!”
大家都被这样的言论吓得一惊。
庄愚继续说道:“这些奸细目前已经脱离了与燕国联系,他们心中一定是十分的焦急。必须要在你们这几个知情人回到京城之前做出行动,否则一切皆晚。”
只要蓉庆手里这张上面印有燕国皇上玉玺的锦书上交给了皇上,朝廷里几乎是立刻的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靖靖国的皇上乃刚正不阿,绝不偏袒的性格。
庄愚急促的敲击着自己突起的额头,在原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问道:“那支军队原本是谁带出来的?”
穆王爷尴尬的举起了手:“是我。”
庄愚又问:“你在军中威信如何?”
穆王爷看见庄愚的认真,便也认真的回答说:“号令莫有不从。”
庄愚又补问了一句:“即使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穆王爷点点头,这支军队花费了他大量的心思去打造,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与穆王爷熟识。因此穆王爷才有这样的自信。
庄愚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干嘛要躲,还要悄悄的打探敌人的消息。直接将对方将领取而代之不就完了么?又何必来找我?”
穆王爷笑了笑说:“之所以找你,一则这国内到处都没有这支军队的消息。二则到了最后关头若是战争不能避免应该如何排兵布阵,设下什么样的计谋。这些只有你能做得到!”
庄愚展开摆在桌上的纸张开始推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