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蓉庆的方向干好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去小姐房间的路上是一帆风顺。典正谊抱着小姐倒也再没有说别的什么话,蓉庆心里惦记着小姐说的典正谊喜欢自己那些话,也不愿意和他搭话。
总之两个人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小姐的房间。其它婢女们都还在外面,只有一个小丫鬟在。看见小姐被典正谊抱回来,吓了一跳。
典正谊简短的说了一句:“小姐醉了,快服侍小姐睡觉。”说着就把君小姐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就走出了君小姐的房间。蓉庆看这儿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对典正谊说:“典公子,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典正谊摆了摆手,蓉庆知道那是让自己走的意思。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典正谊在她的身后说:“你等等,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蓉庆心想:也好,省得他早早的回到宴会上打断君老爷说话。于是她点点头,跟在典正谊的身后两个人一起往她那个小花园走去。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蓉庆的小柴房前,蓉庆低着头说:“到了,典公子。谢谢您,您快回去歇息吧!太晚了!”
典正谊听到她的话,却没有动。过了一会儿,看他还不走,蓉庆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走就不走吧,人家是主人,相待哪儿就待哪儿,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她刚想开门进屋,就听见典正谊在她背后轻轻的说:“其实,我还有话要给你说。”蓉庆转过头来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
接触到蓉庆的目光,典正谊有点犹豫,但是他咬咬牙还是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普通的小布包递给蓉庆。蓉庆满脸狐疑的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典正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蓉庆小心的打开了这个小布包。布包里装着如同镜子茶杯一类的小玩意儿,蓉庆伸手把它们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这些小东西都是很普通的货色,看得出来做工很粗糙,材质也并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小姑娘才会用到的东西。蓉庆看着典正谊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典正谊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上次打坏你的那些东西,我照着原来的样子买了,赔给你。”蓉庆这才想起典正谊的侍卫硬闯她的小柴房把她的东西打坏的事情。
为了赔偿他,典正谊还丢了金子,还送过她做工精致漂亮的一摸一样的小东西,不过都让她给拒绝了。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把这事放在心上。
蓉庆低头把玩着这些小玩意儿不说话,这些东西有的是小石送给她的,有的则是小菊留在这个小柴房里的。她来君家的时候衣衫褴褛形同乞丐,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件事属于她的。就算打坏碰坏了,她也没有资格向人索要赔偿。
典正谊好像感觉到她又要拒绝,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匆匆的说一句:“不喜欢就丢了吧!”说完就匆匆的转身离去。
蓉庆只好捧着那些小东西走进了柴房,把东西放在小桌子上开始练功。虽然她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典正谊的诚意,但是确实是无法回应这样的真心。这个典正谊只是把她当作一个貌美的丫鬟,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他不知道的是,她其实是他的阻碍,他的对手,一个打退了燕国三次进攻的格格。在这里遇见了她,意味着他的计划就有可能全线破产,他的国家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
这样的秘密一旦被揭开,他也许会觉得这样的女子就算再怎么美丽动人都还是不要在生命中与之有交集比较好。或者说就像那首诗里所说的那样:“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等蓉庆练完一程,睁开眼的时候。苏婆婆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个小柴房,看她那凝重的脸色就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蓉庆小心翼翼的问:“婆婆,怎么了?”
苏婆婆的脸上乌云密布。蓉庆本能的感觉到大事不妙,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婆婆到底出了大事?难道是......我阿玛......”
苏婆婆沉重的点点头,她猛地一把拉过蓉庆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什么。蓉庆顿时脸色大变,她失声喊了出来:“这是真的么?婆婆!”
苏婆婆点点头:“那个姓君的亲口所说。”
蓉庆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跺步:“这下可糟糕了!我阿玛这次有危险!”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拔腿就要往外跑。一边喊着:“我得去救他!”
苏婆婆眼疾手快的把她一把拦住:“你能怎么救他!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莽莽撞撞只会坏了大事!”
蓉庆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苏婆婆的控制,但是苏婆婆越是阻拦她就越是不肯放弃。最后苏婆婆不得已只有点了蓉庆的xue道,让她无法动弹才罢休。
苏婆婆不光让她的身体和四肢无法动弹,甚至还点了蓉庆的哑xue让她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的躺在床上干着急。看着满脸着急的蓉庆,苏婆婆摸了摸她的头发,爱怜的说:“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掺和得了的!”
蓉庆急得眼睛里面泪水直打转,好像在说:“婆婆,你快放开我!我阿玛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苏婆婆完全了解她此时的想法一般对她说:“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救穆王爷!我有非救他不可的理由。”
苏婆婆关切的对她说:“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好好的练功,继续消化你体内剩余药性,我自会让穆王爷安全!”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蓉庆知道她这一去便不会回来了。
她躺在这张睡了好几个月的床上犹如躺在油锅里一般煎熬,但是她又浑身上下不听使唤动弹不得。这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她突然想起她一直练着的生复花雨决可以运气冲破这些被点的xue道,不由得暗暗的骂自笨,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于是蓉庆闭上眼睛,开始聚集自己身体内的气,并引导它顺着自己的经脉运行,试图冲破那些阻碍。也不知是她此时是平平的躺在床上的原因,还是苏婆婆的点xue本领深厚。
连续试了好多次蓉庆都还是不能解开xue道,她急得浑身是汗,此时天已经微亮了。蓉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急得直想哭,她勉强忍住了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
闭上眼睛,拿出平时练功时的专注力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丹田。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身体里升起了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流,一股冰冰凉凉的顺着自己的脊髓从后脑一直向下延伸到尾椎。
而另一股则暖融融的,正沿着自己的四肢的脉络缓缓的游走。蓉庆知道那是她体内截然不同的两种沉积的药性在运气的作用下形成的不同的气。
她以往练功的时候都试图用自身的内力与这两种气流相对抗,好消耗这些药力来增强自己的内功修为。但是此时她正在用自己的内力努力的引导这些气流去对抗自己被苏婆婆点中的xue道。
虽然苏婆婆用了相当大的力道来点住了她,但是这力道也比不上蓉庆体内药性引起的气的力量强大。蓉庆费劲自己体内的所有力气去维持这一冷一热的气流集中在一个被点的部位。
一分一秒,时间过去了。两股气流在蓉庆的体内交汇碰撞,与苏婆婆点xue的力道相互抗衡,那些未消化的药力在这种对抗中消散开来充盈在蓉庆的体内,又被蓉庆的内力所吸收。
她感到体内的内力从来没有此时这般的丰盈,突然她感觉到手臂一麻。蓉庆睁开眼,轻轻的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僵硬了一夜的左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看来这办法有效!
蓉庆又一次闭上了眼睛,继续集中精力去对抗下一个被封住的xu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