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发生在午夜时分,蓉庆因为上午练拳的时间稍微久了些,导致她下午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真正轮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蓉庆却睡不着了。她一直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这几天平静的生活让她很难适应。
直到午夜,她才勉强进入了浅浅的睡梦中。睡梦中,她感觉到一个轻轻浅浅的脚步走进了她居住的小柴房里。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她究竟是谁?
可是她的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全身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了么?如果是鬼压床的话,蓉庆可不会害怕,她知道鬼事实上也不会做出什么有实际伤害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个人......难道是有谁看穿了她的身份想要暗算她么?这么一想,蓉庆就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不知道这不速之客是不是一个杀手。
如果真是知道她身份而且想要杀她的人,那她这回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蓉庆此时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连撑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但是她竭尽全力集中了自己全身的感官去感受那个轻声进入自己房间的人。
她听见窗外风吹动树叶“沙沙沙”的声音,还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这些声音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就在些声音之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因为它不是来自大自然,它好像的一条有毒的蛇抖动着自己身上鲜艳的鳞片,“悉悉索索”的滑进了住着毫无抵抗之力的幼鼠的洞。
此时的蓉庆就好像那只会闭着眼睛“吱吱”叫的小老鼠,面对这样的敌人,她只有坐以待毙。她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此时那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她。这种目光,让蓉庆浑身上下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他到底要干什么?他是谁?
这样的问题不断的在蓉庆的大脑中徘徊着,就在蓉庆觉得自己快要挨不住这样焦虑的煎熬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虽然沙哑,听不出到底是什么年纪的人。但是蓉庆敢肯定这个人是个女人......
这个神秘的女人用这沙哑的声音说:“换了一个小姑娘。”
她用毫无感情的语调陈诉着一个事实,之前谁在这张床上的人是小菊。现在蓉庆知道了为什么小菊为什么得知自己将和她调换岗位时那样的迫不及待了,这样的场景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害怕。
就算是工作再怎么轻松简单,也不会有人愿意躺在一张随时会有人闯入,在你毫无防备时任人用冷冰冰的目光上下打量的床上。现在连蓉庆都觉得去照顾大小姐也不算什么困难的差事了。
正当她惊慌之时,几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接触到了她的脸上,拨开她覆盖在脸上的几根乱发。就好像要切切实实看清她的长相一般。蓉庆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她的睫毛正在因为她的努力而不断的颤抖着。
那个神秘的女人仿佛看懂了她的慌张和努力,用那沙哑的声音嘲笑的口气说:“怎么?因为撒谎而害怕么?”紧接着她那冰凉的手指就戳到了蓉庆的脸上,用力的搓了两下。
蓉庆知道她是看出了自己脸上的墨字不是真的,此时她的那只手指上一定沾上了红色的胭脂,证实了她是掩饰了自己的容貌。
果然不出蓉庆的所料,那个沙哑的声音继续说:“这么可爱的脸蛋为什么要写上字啊?要是真的想要字,不如我来帮你吧!”
听着这阴森森的口气,蓉庆心里一惊,随着这样紧张的心情,她用力的一挣。她感觉到自己被子下面的左手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这一动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复苏了。
来不及多想了,一个冰冰又尖尖的东西轻轻的比在了她的脸上。蓉庆把脸往旁边一侧,错过那个尖尖的东西,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只被蓉庆握在手里的手腕干干的瘦瘦的,好像是一根枯藤,没有丝毫的生命的活力。她用力的把那只手腕一折,但是那只腕关节并不像蓉庆所想的那样脆弱。
这一折之下,蓉庆觉得她手里握了一块生铁一般,根本无法折弯。她改为抓住那只手腕借力,紧接着翻身向上用腿去踢那人的头。
蓉庆只听得“哼”的一声冷笑,紧接着一阵阴风扇来,蛰得她的脸生疼。紧接着另一只冷冰冰的手握住了她向上踢起的腿。那人一个转身,蓉庆也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蓉庆就被牢牢的制住,躺着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就好像这个神秘的女人刚刚进入蓉庆的房间时一样,不过蓉庆此时已经睁大了眼睛看清了那个神秘的女人的样貌。眼前的女人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她那苍老的脸上长满了皱纹和斑块,她的眼睛歪斜着,眼神浑浊难辨。在她苍老而消瘦的脸上,长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鹰钩鼻,鼻下有一张看不出形状的大嘴。
就这么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眼前,蓉庆感觉自己若不是被她那奇怪的功力所定住,自己一定会从床上弹起来。那个丑陋的老太婆看着蓉庆那张惊怕的脸色就蔑视的笑了:“怎么,看见我的脸,怕了么?”
蓉庆没法动弹,只能用坚定看着这个老太婆一点也不动摇。这个丑陋的老太婆看着蓉庆那坚定的眼神,对她无所畏惧的眼神感到有点惊讶,她扯了扯自己那干涩的嘴角,冷冷的说:“小姑娘还挺倔!”
蓉庆不是第一次和人对峙了,她知道面对一个陌生人,绝对不能对他露出自己胆怯或者是害怕,这样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加被动的地步。所以她毫无畏惧的盯着这个长相丑陋可怕的老太婆,不让自己显示出丝毫的软弱和退让。
这个老太婆看见蓉庆不为所动,笑得更加开心了,她枯瘦的手探进她的薄被摸上她的手腕。脉搏上冰冷的触觉让蓉庆知道这个人是在替自己把脉。
她到底是想干什么?蓉庆不由得在心里发出疑问,她无法预料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太婆到底对自己干些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老太婆脸上的表情变得迟疑和惊奇,她又一次从上到下的打量蓉庆,一边口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二百五!真是个二百五!”
蓉庆不知道她在骂谁,也不得动弹,只能看着这个老太婆越来越激动,,骂得越来越大声。
最后她在她的骂声就要吵醒君家的全部人之前停下了下来,她用自己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蓉庆,小声但是威严的对她说:“我现在要放开你,但是只要你大喊或者逃走,那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听她的语气这不是开玩笑,面对这样强大而邪乎的对手的时候,蓉庆的首选也不会是马上违抗,否则自己绝对难逃厄运。
蓉庆用眼神传达着答应的讯息,果然在下一秒蓉庆就立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禁锢被解开了。她动了动自己有些麻木的手脚,翻身起床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女人的问话。
看着她如此的识相,老太婆赞赏的说:“挺懂得识时务!我喜欢。”
蓉庆恶狠狠的盯着她说:“谁稀罕你喜欢?你是谁?”
老太婆听了蓉庆那直白的话,哈哈哈的大笑:“怎么?我没问你,你到反问起了我?”
她笑够了,又恢复自己那冷冷的语气说:“我倒是问问你是哪个二百五这么给你疗伤的?”
蓉庆一愣,这话题跳跃太快,她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什么伤?”
老太婆冷笑一声:“什么伤?你那断了三条肋骨,背上被重物砸到的那个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