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上的衣服被身后的姑娘扯了一下,黑衣男子回头望了一望,只见那为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正在低着头,脸颊上浮现着两抹可疑的红晕,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注视,小姑娘抬起头怯生生的望了自己一眼,与自己对视片刻之后有又急忙把头低了下去,脸颊上的那两抹红晕更加的明显了,看到小姑娘的这副模样黑衣男子不禁轻轻笑了一声,木潭秋听到了这声儿笑脸红的更厉害了,连忙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仿佛低到要将自己埋到黑衣男子背后的衣服里,手上也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劲儿。
“姑娘莫怕,且将手放放,等在下将这群不入流的地痞流氓收拾了再将在下这身衣物送给姑娘揉搓。”黑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轻柔的将木潭秋死死抓在手中的那块衣物扯了出来,将木潭秋的手放好之后黑衣男子一个转身,将木潭秋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便下去教训起了那群混混。
黑衣人挥刀向流氓头头的头顶砍来,流氓头子不得以拿出了自己的一把宝刀,横举宝刀,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挡了回去。而后流氓头子手腕一转,向黑衣人小腹横刀砍去一个。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流氓头子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他的小腿刺去。慌乱中流氓头子不得已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黑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甲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几番过招下来,流氓头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流氓头子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陡然抬手。众人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衣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一起上!”气急败坏之下流氓头子对着自己的小弟们一声怒吼。
一柄剑,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是雪莲迎风绽放,是明月照耀光芒。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黑衣男子反手拔剑,平举当胸,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那群技不如人的流氓混混败下阵来,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而黑衣男子则定定地站着,冷漠地看着这群瘫软在地上好似一滩烂泥的流氓混混。
木潭秋看黑衣男子的动作潇洒流畅,三两下的功夫就讲将这群流氓混混给打翻在地,眼睛顿时被他吸引了去,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不由的想起一首诗: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 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 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 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 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 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 白首太玄经。
那名黑衣男子还不知,自己这随手教训了两下这些总是在京城为非作歹的流氓混混,却在不经意间偷走了木潭秋的一颗芳心。
待收拾完这群混混后,黑衣男子回头看向木潭秋所在的方向,就见木潭秋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眼中流溢出的倾慕让黑衣男子顿时觉得无趣:起先还觉得这个于九儿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还挺可爱的,竟然敢女扮男装上街市,现下觉得也不过如此,和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也并无不同之处――一样的无趣。
一想到这儿,黑衣男子的心情顿时感觉不甚爽快,暗暗撇了一眼那群现在正瘫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混混们,只觉得这个女子也是出奇的蠢钝,这帮人诱拐的手段并不算高明,可这个姑娘却还傻呵呵的真的相信了跟了上去,能笨成这样,也是难得。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儿,自己觉得心里不爽快,自然是要出出气的,撇了眼地上瘫倒的横七竖八的地痞流氓,黑衣男子暗暗冷笑了一下,一直藏在暗处跟着黑衣男子的做保镖的暗卫看到了黑衣男子这样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三分自家主人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就暗暗蹲在那里,等候主人的发号施令。
果不其然,黑衣男子看了看地上的这摊犹如烂泥一般的流氓混混,再往暗卫的方向看了看,眼神不露痕迹的朝暗卫的方向做了个手势——除掉,除的干干净净。
暗卫心领神会的从暗处走出,向那摊烂泥走去,开始为自家的主人处理这些不重要的小麻烦,不过,让暗卫心有疑惑的是,自家主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让这群流氓混混痛快的上路死去,若是按照往常来讲,如果有人惹了自家主人心里不痛快,那可少不了一顿折磨,莫非自家主人转性了?
暗卫的脑海里刚冒出一丝丝这样儿的想法便打消了自己的这种念头。
随后暗卫无声的嗤笑了一声儿,仿佛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可笑念头所逗笑了――怎么可能,那可是三皇子,那可是我们的主子,那可是能力得到皇上的赏识而掌握了皇宫中所有暗卫统领权限的男人,那可是个虽然是侍妾所生,但是论手段论谋略都不逊色于当朝太子的男人,相反,在某些方面,从小便是在皇宫中受人冷漠受人歧视既而学会了自保能力的三皇子,我的主人,可是要更胜于太子殿下的。也算是这几个地痞流氓运气好,主人今天并没有打算游戏一番再送他们上路,而是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自己这个做暗卫的,只是主人手上的一把刀,妄自揣测主人的意图,是他逾距了。
暗卫的身影隐身于黑暗之中,与这无尽的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的,甚至连相距离他们并不远的木潭秋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在默默打扫着这一片刚经历过战斗的土地。侍卫隐藏于黑暗之中,将这一地的“垃圾”都清扫了干净,并且一直都未让木潭秋发现自己的存在。
黑衣男子将手上的剑收回剑鞘中,一个利落的轻功疾步就来到了木潭秋的身边。
“在下穆三郎,不知道刚才是否有冲撞到这位小姐之处。”黑衣男子来到了木潭秋的身边,恭敬的向她鞠了一个躬,眉眼温润,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轻柔的对木潭秋说道。这语气太过温和,霎时间便让木潭秋红透了脸,心下又不禁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瞧见这问侠士的言谈举止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家风范,温和有礼,谦逊有度,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被这几个不入流的流氓混混给蒙骗,误把这群地痞流氓当做是商贾还以为对方是能够合作的生意伙伴,自己真实太过于幼稚可笑了。
木潭秋一边这样想到一边忍不住的朝穆三郎的方向望去,却在自己偷偷瞄他的同时发现穆三郎正在温和的看着自己,眉目间尽是温柔,没有丝毫的不耐或者是看不起,木潭秋顿时羞赧的红透了双颊。
“没有没有,今天这事儿还真是多亏了侠士的帮助,不然凭我一人,定然是要被这几个女干人所害的,侠士的救命之恩潭秋无以为报,还望侠士能告知府上在何处,等来日有缘,潭秋一定到府上拜谢。”
穆三郎见木潭秋这么说不免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本朝的未婚女子可不仅仅只是不能随意上街游玩这么简单,这个丫头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居然敢这么直白的问自己的府邸在何处,还打算登门道谢?一个未婚的女子若是这么直白的问一个男子的府邸在哪还说要登门道谢,那么,要么这个女子并不简单,要么这个女子——是真的愚蠢。不过,看着丫头居然会被这么几个演技拙劣的小混混所骗,相比应该精明不到哪去。
穆三郎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并不是一个草率之人,凡事皆有可能不是么?这么一想,穆三郎看向木潭秋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暗了起来,眼中那颗漆黑的眼珠似散不开的墨,十分的黑,十分的寂静,就宛如一潭死水,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这个眼神晦暗考究,仿佛是要将木潭秋从里到外仔细打量干净一般,如同毒蛇一般的犀利,这眼神虽然不带有什么色彩,但是明明白白的已经写明了,对木潭秋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