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加入皇室的规矩礼仪很多。那时候,将詹台怀德从小养大的嬷嬷,也是打得知自家小王爷的亲事后,便直接受旨住进了户部侍郎的府邸中。
但是今天水涟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茫然到安静,这之中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便成为了这位王爷的挂名王妃。
而此时此刻将她留在这儿的唯一生存下去的动力,便是而王爷。水涟漪轻轻撩开眼前的红纱盖头,看着四处喜气洋洋的装饰,贴满到处的喜字。
水涟漪摸了摸床上大红色的被褥,微微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下。她想,恐怕...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活下去的最后的作用了吧。
当水涟漪再次回过头轻轻抬起眸时,竟被不知何时进来的詹台怀德吓的花容失色。
詹台怀德一步步走过来,水涟漪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那把利刃。詹台怀德看了水涟漪看出了神,但是没多久他缓缓垂下眼眸,轻轻一笑,坐在水涟漪一旁叹了口气。
“睡吧。”他轻言道后,便脱鞋上了床,背对着水涟漪睡熟了过去。
发觉詹台怀德睡着了,水涟漪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喘着粗气,将背在水袖下的匕首缓缓亮了出来,手心里的冷汗几乎沁湿了整个匕首的柄端。
看着詹台怀德的背影,水涟漪缓缓的躺了下来,手中却一直没有肯松开那把匕首,几乎后来的每一夜,只要是与詹台怀德同眠共枕,水涟漪从来没有放下过一丝的戒备。
每晚,压在枕头下的手总持这一把匕首。
除了初二回娘家的那段时间,水涟漪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陪同着詹台怀德呆在府中。没有多少的丫鬟,没有一个拜访的朝客。
吃饭了边有人领着她去大厅痛詹台怀德共饮,到时间回房间了便会被丫鬟提醒,回房间就寝。但是数月来,詹台怀德仿佛没有半个侵犯的意思。
甚至,说是在陪夫君,在家中疗养。不如说她水涟漪只是换了一个自在的地方,每日和自己的挂名夫君,在同一座府邸,过着各自的生活。
甚至她跟自己的丫鬟说的话,都要比和自己夫君的话讲的多。
随至后来的日子,水涟漪活的也算是自有宽敞自在的多。渐渐的她有了浓厚的兴趣,去了解这位王爷,并非是无聊。
而是,突然那天,水涟漪发觉,这位王爷的背后或许真的有着不少的秘密。
和那些终年陪伴詹台怀德,伺候詹台怀德长大的嬷嬷们,还有一些在这里待得年份久了一点的婢女们熟了,她们才肯告诉水涟漪,关于詹台怀德的一切。
自那后,水涟漪才知道,原来詹台怀德并非什么皇帝和一个边外女子的私生子,说出那样的事情,只不过是皇帝还想要点脸面。
真正的实情,不过是诸皇子的皇叔,也就是在当朝皇帝还是一位太子时的皇兄,与自己的妃子通了奸,生下了詹台怀德。
随之,太子继任皇帝之位,并同詹台怀德的生父商议,若想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他就必须离开,詹台怀德的亲生父亲,为了保护住自己儿的命,便接旨,去北方终年平乱。
而詹台怀德的父亲离开的次日,皇帝便威胁着太上皇下了所谓“挚爱”的这道旨意,孩子是他的,却又没有资格同他姓,因为他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而这一切,只需太上皇承担后果。因为宠爱,更因为再也无能为,太上皇便默许了这样的事情。他想,反正自己老了,能替自己的儿子承担一份是yi一份。
自那后,知道内情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朝中官员一律别灭了口。虽说最后传出来的都是被刺客抹了脖子,但是没有皇帝的应允,又有谁可以动位高权重的老臣。
后来在宫中,詹台怀德与自己的生母,在宫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通过贵妃的策划,皇帝的默许,基本宫中没有一个人拿五皇子当皇子。
欺压,嘲讽,毒打。这便是这对母子,在宫中常常遭受的。直到有一天,詹台怀德的生母在偶然间才听说,詹台怀德的爹在评叛乱中被暗杀。
如今已经在送回长安的途中,皇上已经下令出殡的那一刻,詹台怀德的母亲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没有能保住儿子的能力。
她将詹台怀德哄睡着了后,将所有忠心的婢女名单留给了,当年陪着自己出嫁的嬷嬷,也是将詹台怀德养大的奶娘后,便去求见皇后了。
可是那年,哪怕是皇后那样在后宫位居权贵的人物,也是害怕会和这样的事情掺和在一起的,毕竟欺辱詹台母子的事情,是皇帝自己已经默许的。
更不要说,当年皇后于詹台氏本来是要好的姐妹,却因为选妃和被有心人挑拨离间后,两人的情分越来越淡。
直到那日差一点兵戎相见的局面,皇后又怎么想要帮助她呢。但是若说没有帮,那是假的,当年皇后和自己的婢女路过詹台氏母子的住处。
见那对母子被一群太监,宫女欺负。皇后便暗中出手救助了一把,但是自那天以后,那位帮助詹台母子的婢女便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一直半个月后,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她的尸体。这件事情,皇帝并没有过多的管理多少,甚至帮那位贵妃压住了风声。
那时候的后宫虽说她还是一位皇后,但是后宫的事情从来不归她掺和,不过是一位挂名掌管凤印的高阶女官罢了。
如今,詹台氏便就跪在自己的门外。皇后自然是不敢见,但是自詹台怀德的父亲被刺杀后,皇后也清楚,或许现在能保这对母子一条生路,自己是不二人选。
坐在榻上,品着温热的茶水,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皇后想了许久。
“外面怪冷的,命她进来喝口茶吧。”
“可是,娘娘...”一旁皇后的贴身婢女,是当年眼看着自家娘娘当年帮助詹台氏母子后,自己好姐妹的下场。如今皇后却还想要帮她们母子,她怎能不劝阻。
“不要再说了,喝口茶不会有多大的事情的。”皇后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讲道,她是在同自己的婢女讲,更是要讲给那些皇帝安插在这里的视线。
“是。”婢女微微屈膝,便弯着身子走出去了。
想来,自从上次帮助詹台母子后,这些人便被内务局的人安排了过来。那时,皇后怎么可能内有察觉到,这些人都是亲身伺候过皇帝的人。
所以,自那以后,皇后也过了许久安分的日子。一天去哪里转悠,见过几个人,同几个人谈话聊天,哪怕是自己的宫殿中,皇后都变得格外的小心了起来。
而如今,是上天不想让自己安分。当年,皇帝还是太子,为了饥荒的事情微服私访,当时的一面之缘便深深的勾住了皇后的心。
若不是日后,詹台氏陪自己向父母说明其中的情谊,又陪自己嫁入太子府,甘愿为了自己铲除一切障碍,做一个不起眼的侧妃。
如今,又哪里会有自己这么高的身份。虽说后来自己荣升皇后之位,两人的关系大不如前,但是活的年岁久了,皇后也就慢慢的明白了其中的奸计。
当年的事情,如今皇后虽说不会再去计较,但是两人的关系已经到这般,那边就是无法挽回,但是,当年的情谊不该忘的,皇后不会忘。
不管曾经她犯过什么样子的错误,但是至少那位孩子是无辜的。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听见声音,皇后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一身白色素衣满身湿透,衣服上浅微的显现着一些血红,想必是最近身上受了不少的伤,的样子微微的勾起一抹和蔼的微笑。
“起来吧。”
闻声,詹台氏迟疑了许久,只是缓缓的挺起了身子。皇后有些愣了,但是她明白是为什么。
“许日没见,妹妹的模样倒真是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最近的日子还好吗?前些日子,我用小册子的名义,为你宫中送去了些上好的炭炉,是否比以前暖和些?”皇后讲道。
听到皇后的话,詹台氏愣住了,但是想必上好的炉子也是被宫中那些太监宫女们拿去分了“多谢皇后娘娘还挂记着臣妾,臣妾一切都还好。”
“恩,你好便就好。”皇后眉间皱满忧愁,但是詹台氏还是不肯起来,甚至詹台氏竟迟迟不敢抬起眸子
“看倒是忘了,妹妹刚刚淋了雨,绿衣,快去我房中,将那件青蓝色的披风为妹妹取来。”
“是。”随之,绿衣便走了。
听到“青蓝色的披风”詹台时一时间愣住了,眼眶之中充斥着慢慢的眼泪,当年姐妹情两人同买了两件披风,一件青蓝色一件薄荷绿色,那时,这两件披风代表着两位姐妹的感情。
但是当年,詹台氏没有受住奸人的挑拨,这件衣服便被詹台氏狠狠的仍在了皇后的宫殿中,竟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后一直都还留着。
看着詹台氏满是泪水的看着自己,皇后便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见绿衣已经将披风取来。
皇后亲自下榻,将詹台氏扶起身,将披风亲身披在詹台氏的身上“现在,妹妹可愿意陪我这个昔日旧友喝口茶?”
被皇后扶起来的詹台氏,手紧紧的握着皇后的胳膊,情深意重的看着皇后。皇后将詹台氏扶到自己的桌子的对面。
绿衣身为皇后的贴身婢女,自然是懂得自家娘娘的意思,见皇后坐下,便将手中另外一件薄荷绿色的披风披在了皇后的身上。
这样两人同时披上双披风的场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见过了,其实打第一眼皇后看到伤痕累累的詹台氏跪在外面时,便已经是心疼万分。
绿衣一向乖巧,不等皇后吩咐便直接命人去拿了一些两人爱吃的糕点,其实期初绿衣并不知道詹台氏所喜欢的糕点,但是也是听着皇后说多了,便也清楚了。
“本宫要同妹妹叙旧,你等就先下去吧,留下绿衣来侍奉就好了。”
“是。”随之布满整个宫殿的宫女和太监便都退出去了。
“曾经妹妹一直说槐花糕好吃,味道清新,口感怡人。每每我都会和妹妹争辩槐花糕再好却抵不上淡茶。”皇后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可现在日子过久了,突然发现着槐花糕配上淡茶才是绝佳啊味道清晰怡人,再吃更是入口即化惹人回味无穷。”
詹台氏自是知道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句也彻彻底底的打破了詹台氏对皇后的防备心。想想当年被人挑唆的日子,再看看今日。
詹台氏怎会不知现在他们母子,可算的上人人拒之。来皇后寝居前,便是清楚可能会受无尽的羞辱、诋毁和嘲讽。
但是怎么让她也想不到的却是,皇后想要挽回的是她们的姐妹情。都说人只有在出事的时候才能辨清人的奸于忠。
记得当年年纪还小,便因为饥荒一路从边关被人流冲到了长安。后来才结识了皇后,当初只是为了报答皇后的救命之恩。
却不知后来自己竟然慢慢的沾染到了宫中后宫的晦气路子,不断的因为想要攀升而伤了皇后。所有的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但是哪怕已经到这一步了,当所有人对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避之不及的时候,她却还愿意和自己重修就好,这到底是什么福。
“娘娘,求您救救我们母子。”好不容易被詹台氏平下去的眼泪,一瞬间蹭蹭蹭的再一次填满她的眼眶。詹台氏紧紧的抓住皇后的胳膊,将所有希望的目光毫无保留的全部投注了过去。
皇后顿了顿,望着她这样无助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一些无措。皇后放下手中的糕点,返过手握住詹台氏的手。
“妹妹,本宫如今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当朝皇后,可说不好听的,我就是陛下养的一只鸟。按照陛下的品性,现在他能宠着本宫,但亦可以换了本宫的。本宫现在的能力,实在也是有限的啊。”
詹台氏自是明白皇后口中所讲的,一时间眼泪竟不受控的沿着脸颊划了下来,当年若不是因为两个姐妹同时嫁给了这样的一位夫君,也不至于当初落得鹬蚌相争的局面。
“娘娘,臣妾别无他求,可否保怀德无恙。”詹台氏略带哽咽的问道。
皇后垂下眸子想了许久,稳了稳情绪的问道。
“妹妹你可是想清楚了?现在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大可弃子保命的啊。虽不能说会向过去一样风光,但无论如何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陛下也会保你后半生无忧的。”
听到这里,詹台氏显然已经清楚,皇后是和自己想到一起了,最起码现在别无他法,若想救人,必定有人一死。
詹台氏苦苦的勾起唇角“姐姐,若是我继续活下去,不过是于这厚厚的宫墙作伴苟且半生。但是怀德还小,这是我同他父亲犯下的过错,理应我们二人去偿还。只是我怕...我怕,我去了后的日子里,怀德...”
还未讲完,詹台氏已经哽咽到无法言语。皇后下榻将詹台氏扶起,并且紧紧握住詹台氏的手臂,缓了许久,慢慢抬起已经被泪水模糊住的眼眸,浅浅的勾起双唇“妹妹,可还愿陪姐姐赏着最后一次雨夜?”
见皇后已经开口,詹台氏才敢释然的笑了,詹台怀德走下塌,面朝着皇后做了一个完整的跪拜之礼“臣妾詹台氏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没说什么,只是一滴眼泪悄然落下,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不知道能再做一些什么,想来这一辈子竭力护她儿周全便是了。
次日,詹台氏上吊自杀之事,便传开了整座皇宫。而硕大的皇宫内,消息却只止于景阳宫。而问过宫女太监后,皇帝才得知,那个小孩已经被皇后带入了景阳宫内生活。
“娘娘,皇上的龙辇快到景阳宫宫前了。”
“乖,慢慢吃,姑姑出去一会儿回来。”看着小怀德吃的正起劲,皇后将碗勺给了小怀德,站起身,看向绿衣。
“随我去接驾。”
“是。”绿衣应道。
主仆一前一后,不知忍了多久,绿衣终于开口了“娘娘,奴婢有一话,不知是否当讲。”
“讲。”皇后讲道。
想了许久绿衣直接跪在地上“娘娘,这烫手的山芋接不得。皇上已经有多日没有来过着景阳宫,如今那詹台氏一死,皇上便来了,定是因为那孩子啊。奴婢以为...”
皇后转过身怒甩云袖。“放肆!”
见皇后生气了,绿衣便不在说什么,而皇后看着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的绿衣,竟也不知说点什么是好。
“是这小小宫女说了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话,竟惹皇后如此生气。”在门外刚刚下轿的皇帝,听到皇后一句放肆后,急忙的走了进来。
皇后有些无措的笑了起来“臣妾见过陛下。”
“恩,都是老夫老妻了,皇后就不用如此多礼了。”皇帝边将皇后扶起身便讲到。
“臣妾谢过陛下”皇后将皇帝引入殿内“刚刚,我这婢女不过讲了一些入不了陛下耳中的一些家常罢了,虽是无心,但却也是那样的理,所谓忠言逆耳,话粗了。臣妾再怎么生气,不过也是自己的一些小脾气罢了。”
“皇后如此为这小宫女开脱,莫非是怕朕替你处置了?”
皇后宛然一笑“陛下乃一国明君,处理黎明百姓的事情都还有些心力交瘁,怎还会投注经历管理一个无名无悲的小宫女。若是这宫女真的有罪,臣妾替陛下处置就是了。”
“娘娘饶命啊。”
见小宫女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皇帝大笑了起来“皇后啊皇后,看都把你宫中的人吓成什么样了。”皇帝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绿衣。
“你家娘娘不是要治你的罪,而是再帮你脱罪呢,若是下次嘴中在没个分寸,朕就替皇后给你割了。”
“谢...奴,奴婢谢过陛下,谢过皇后娘娘。”绿衣紧张的讲道。
“你下去吧。”见绿衣单薄的小身子不住的颤抖,正如同那惊弓之鸟一般惊恐,皇帝讲道。
“是,奴婢告退。”当绿衣站起来时,已经有些踉跄,但好歹也算是离开了。
“听说那詹台氏之子来你这里了?”见小宫女已经走远,皇帝问道。
“是,臣妾听闻詹台氏已经薨逝,见这小娃娃可怜,便带进宫中抚养,幸然也是一个乖孩子,想着就这样养下去也好。”皇后装作一副无心般的讲着。
却不知此时的皇帝心中早已经是百般隐忍“你可知这孩子的父母是谁?”
“臣妾明白,陛下绝的这孩子留不得,但是孩子是无辜的。”皇后跪下答道。“臣妾愿替怀德发誓,此生永不不入皇室族谱,不继皇氏之位,只求陛下留这孩子一命。”
“皇后,你当真要养着小儿?”平复了许久皇帝问道。皇后并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跪叩在皇帝脚下。
“好自为之。”随之皇帝便离开了。
自那后詹台怀德的命也算是保住了,只是那天过后,无论什么事情皇帝再也没有亲临过景阳宫。皇后自是知道此生或许和皇帝再无缘分可讲,所以便也没有去打扰过他。
有了皇后的庇护,詹台怀德的生活,不知道比和生母在一切的生活好了多少倍。虽说皇帝再也没有理会过皇后和詹台怀德,但是只要是一个皇子该有的爵位,皇帝也尽力的都给了。
至少,无论怎么说皇后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孩子是没错的。
然16岁,詹台怀德便被赐了王爷的府邸,为保詹台怀德的一生平安,皇后对外宣称,詹台怀德天生有脑疾,不便于会见任何人或官员的拜访。
而派去侍奉的宫女,也都是詹台怀德的生母所留下来的名单,和皇后自己手下的一些比较干净听话的宫女。
也就这样,那座王爷的府邸,变成了詹台怀德的整个世界。那个王爷府邸也成为了,相对于詹台怀德来说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但是或许也是因为皇后想要保护他,所以直接选用了最干脆的方法便是将他直接封闭在这座王爷府中,而詹台怀德,也就是再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也就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不是亲信不会讲半个字的“好习惯”。
自那后水涟漪才清楚,原来詹台怀德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可怜的笨蛋,她有一点的想法想要去守护他,但是...那一夜二王爷,薛常风的人便悄悄的找到了她。
偏偏又是要让她,去帮助薛常风的人去陷害王爷。那一刻水涟漪一下子清楚了,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那时的她依旧傻傻的将所有的期望放在薛常风的身上。
至少水涟漪想赌一把,所以那件事情她做了。她陷害自己的夫君,做到不仁不义的地步,更是差点令自己的夫君丧命,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红杏出墙。
她做了,詹台怀德知道是她,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更没有戒备她丝毫的意思。或许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原因,所以詹台怀德自小便对夫妻这二字的定义非同一般。
所以无论后来詹台怀德被水涟漪坑了多少次,他从未跳出来说过水涟漪半句不是。每天都是暖心的早,睡吧,等一些字眼。
而一时间,水涟漪却是负罪感到不行。她再次去相信薛常风,但是那天詹台怀德因为自己被打的半死不活后。
水涟漪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也是自那以后,她彻底认命,开始相信自己的相公。帮助自己的相公,保护自己的相公。
帮他挣王位,躲开危机四伏的刺杀,躲开兵不厌诈的诡计
直到有一天,薛常风发现水涟漪并不是像开始那么听话了以后,开始利用了水涟漪最后一次,砍了她的双腿,差点杀死自己的相公。
正当他们反抗到最后一步时,却还是中了薛常风的奸计,令他们夫妻葬入火海,这一切的一切,水涟漪再也不敢忘。甚至说哪怕是化成灰,水涟漪也不会忘记薛常风给她和詹台怀德带来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必须要让他用命来偿还。
很多次,水涟漪问自己,若是成亲那日水涟漪没有动摇,活着在成亲前,水涟漪肯多去了解了解皇室中的明争暗斗,会不会就不会有那样不堪的结局。
但是一切到头,若不是詹台怀德遇到了自己,或许也不会有着这样凄惨的结局。一切,终究都是因为自己的唔知。
而如今,明明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明明她和詹台怀德都可以归隐山林,明明詹台怀德可以活着,却又是因为自己...生死不明。
往日的记忆,一点点如同云烟消散着,水涟漪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飞快的往下沉。水涟漪张开眼睛,便看到了詹台怀德的那副俊颜。
“好...好...活...着。”
这是詹台怀德对自己说的话,看了他许久,水涟漪满眼是眼泪,之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怀德...怀德,只要你活着,我就会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会好好活着。”
正当水涟漪满是欢喜的时候,她再度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正睡在悬崖边,横尸遍野的气氛让水涟漪有些不知所错,正当她到处找寻着自己相公的身影时,突然听到,从悬崖下传上来的一生巨响。
“小漪!好 好 活 着 !”
“不!”水涟漪爬到悬崖边,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水涟漪痛哭着,突然一把利剑穿透她的胸膛,转过身,她便也掉了下去。
“涟漪...涟漪...”
在度睁开眼睛,竟发觉自己正站在祥云上,眺望云下更是百般的惊悚。
“小涟漪。”
一声熟悉的呼唤,涟漪转过头,看到身上毫发无伤的詹台怀德,涟漪一下子扑了上去“怀德~”
见水涟漪扑过来,詹台怀德也就那样自然的抱住了水涟漪,一切如同梦幻般。却又比梦幻真实多了,因为水涟漪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此刻身边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詹台怀德。
水涟漪牵着詹台怀德的手边走便讲道“这一定是梦,看来明天出发的时候,一定要叮嘱红姐,小心悬崖有埋伏才是呢。”
突然水涟漪的手被詹台怀德拉住“小涟漪,若还有下辈子,你愿意同我归隐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