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狗子从村口食杂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他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对着食杂店的方向啐了一口。
“妈的,赢了老子的钱还打老子,等让老子逮到机会的,有你们好看的。”四狗子嘟嘟囔囔的说着。
今天她已经把在城里打工赚的那点钱都输光了,本来还想赖账的他又让人给打了一顿,现在脸上还肿着,要不是老板娘大光媳妇拉着,他伤的更重。
他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不进去把这大冷天在外面恐怕得给冻死,要是进去他又有点害怕,秃子刚死在这里了可是没两天,而且还死的那么恐怖。
对于秃子的死,四狗子可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少了一个每天欺负他的人,另一方面他也失去了一个靠山,如果秃子还活着,今天打牌就算他输了也不会把钱都给赢家。
四狗子颤抖着推开了院门,已经几天了,那股死亡的气息还是久久的不散。
“四狗子!”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四狗子的身后响起,吓得四狗子一抖。
他急忙转回头,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了他的背后。
“荷花?”因为没有灯光,四狗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女人跟荷花很像。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前走了两步,因为离得近了一些,四狗子看到真是荷花,不过今晚的荷花有些怪,神情、动作甚至相貌和以前都有些不同。
“荷花,你怎么来了。”四狗子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一步步的靠近四狗子,眼睛里带着炙热的光芒。
“荷花。”四狗子咽了下口水,不过还是后退了两步。荷花可是麻三爷的女人,在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有非份之想。
女人的身子已经贴近了四狗子,四狗子都能闻到她什么那让人着迷的香气。女人伸出手抱住了四狗子。
“别,别!”四狗子想要推开女人,麻三爷的人她可不敢碰。
两个人离得非常近,四狗子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虽然跟荷花有八分相像,不过还是有区别的,她长的比荷花还要漂亮一些,近距离看年纪也要大,带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不是荷花?”四狗子的腿开始抖了起来,他突然想到,这个和荷花长的非常像的女人是谁了,那是个恐怖的答案,荷花那早就死去的母亲。
“你走开。”四狗子用力去推女人,可是女人抱他抱的非常的紧。
突然女人一口咬在了四狗子的脖子上,四狗子张着大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他的双腿用力的登着,不过却是徒劳的。
四狗子的脸变成了黑色,他的头发好像枯萎的稻草,他像一截干木头一样摔倒在地上,女人看着死去的四狗子,用舌头舔着红色的嘴唇,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然后离开。
高大胆哆嗦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现在心情很好,今天可是赢了不少钱,现在他兜里揣着几百块钱,感觉整个人都有底气了。他腋下夹着一瓶白酒,那是准备回家犒劳自己的。
高大胆想到刚刚在食杂店里的事情感觉非常的解气,四狗子那混蛋还以为是秃子活着的时候吗?输了钱还想赖账,要不是有人拉着,他非得把这小子打个半死。
前几天四狗子仗着秃子给他撑腰,可是没少讹高大胆不少钱,今天让他一次性都收了回来,还赚了不少。
因为心情大好,高大胆还哼起了小曲,感觉天气都没有那么冷了。
这时候他发现对面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心里就是一哆嗦。他叫高大胆可不是说他胆子多大,相反的他胆子非常的小,这个外号是村里人为了调侃他给他起的。还有人给高大胆编了一段顺口溜,“高大胆,胆子大,遇到蚂蚁都害怕。”
这么做突然在路上遇到一个人,高大胆心里一阵发慌。
“谁、谁呀?”高大胆问了一句,他都有些结巴了,还用手下意识的抓着口袋里的钱。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在不断的靠着,虽然高大胆没有看到对方的相貌,不过他还是从身材是判断出那是个女人,这让他的心平静了一些。
“谁呀?这么晚了还出门?”高大胆直起了腰板,对着前面问了一句。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这让高大胆那原本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越走越近,当看到女人样子的时候,高大胆才彻底的放心。
“荷花呀,这么晚了还出门?”高大胆的眼睛乱转着,对于荷花,村子里的男人多少都有些想法,特别是那些光棍们。不过想归想,可是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个麻三爷的女人。
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朝着高大胆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高大胆的面前。
“高大胆。”女人叫了一声,就这一声高大胆感觉骨头都酥了。
“荷、荷花。”高大胆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找自己干什么,难道今晚自己要走桃花运?
女人贴近了高大胆,高大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身体不停的抖着。
女人的脸距离高大胆越来越快,高大胆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可是突然间他想到了麻三爷那不苟言笑的脸,他的女人自己可不能碰。
高大胆想玩推来女人,可是女人猛地一把抱住了他,高大胆浑身一颤。
高大胆也像个木头一样的倒在了地上,女人看着他,脸上还是带着不满足的神情。
陈诗梅家的大公鸡每天都准时打鸣,而且是不把几个女生叫起来不停。
“诗梅,今晚把它炖了吧。”顾嘉嘉一下坐了起来,大喊一声。
“我看也是,天天比闹钟都准时。”罗秋白也打着哈欠。
昨晚几个女生聊到很晚,所以早上都有一些起床气。
“俺爹娘可舍不得,那大公鸡都养了四年了。”陈诗梅笑着说到。
“不过大叔大娘起来的也真早,天没亮就起来了,我可做不到。”张曦翻了个身,抱着李若兰准备在睡几分钟。
“张曦,我可不是萧谭伟,你抱着我干什么?”李若兰低声的笑着。
衷慧已经穿好衣服来到了地上,她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去给大家打水洗漱。”陈诗梅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张曦起来啊,嘉嘉和秋白都起来了。”李若兰推开一把还闭着眼睛的张曦。
“若兰抱着你睡觉真舒服。”张曦嘟囔了一句。
“没正经的。”李若兰笑着打了好友一下,也坐了起来。
突然陈诗梅家的院门被拍的啪啪只想,外面还传来了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二大爷,开开门呀。”
在院子里正扫地的诗梅爹不知道谁一早上就这么急的敲门,急忙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东子?是红红出事了吗?”诗梅爹看到是陈东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宝贝女儿红红可能出事了。
“二大爷,梅子那几个女同学那?”陈东子跑的很急,气都有些喘不均匀了。
“那个屋子。”诗梅爹指了一下几个女生住的房间。
陈东子猛地就跑了过去,诗梅爹大叫着:“她们还没起来那。”
陈东子刚刚打开屋门,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随后是顾嘉嘉愤怒的声音:“滚出去呀。”
陈东子一愣,这才发现一屋子的女生还都只穿着内衣,吓得他急忙转身躲在的门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村子里出大事了。”陈东子急忙赔礼道歉。
“是红红吗?”罗秋白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其他几个女生也都穿戴完毕。
“不是,是昨晚村里死了三个人。”陈东子现在还感觉不好意思。
“死了三个人?”男生房间的门打开,柳轩第一个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都是谁呀?”诗梅爹急忙问到。
“四狗子、高大胆还有黑子。”陈东子回答着。
“怎么会一下死了那么多人?”李若兰皱着眉问到。
“而且死像和秃子都差不多,身体都跟干木头似的。”陈东子补充了一句。
柳轩听到这里猛地看了李若兰一眼,不过罗秋白对他摇了摇头。
“我去看看。”李若兰就要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柳轩和秋白留在家里。”衷慧走到了李若兰的身边。
村子靠着山坡的方向有个小庙,那是一座废弃的庙宇,里面供奉的佛像都已经没有了。
这里平时几乎没人来,不过今天却围了许多人,里面还传来了哭声。
三具男尸平躺着摆放为地上,每个人的死像都很恐怖。
四狗子没家也没爹没娘,他的尸体旁没人,不过高大胆和黑子两个人旁边都有人在哭。高大胆的母亲和黑子的媳妇都哭的痛不欲生。
“是哪个杀千刀的害我儿子呀,我咒他不得好死。”大胆娘坐在儿子身边,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双腿。
麻三爷现在三具尸体的对面,面无表情还在不停的抽着烟袋。
“麻三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黑子一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黑子媳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
“这么一下就死了三个人,以后村子里还怎么住呀。”一个村民小说的说着。
“算上秃子可就是四个了,最近怎么这么不消停。”他旁边一个女人也嘟囔着。
“麻三爷你说句话呀,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呀。”又一个中年妇女对着麻三爷说了一句。
“我看就是老陈家那几个女人闹的。”一个五短身材长的有些萎缩的男人说到。
“孙老五,你闭上臭嘴吧,你有啥证据说是那几个妹子闹的。”爱丽气的骂了一句,昨天罗秋白刚刚治好了红红的病,爱丽感谢她们还感谢不过来,听到有人这么说当然生气。
“证据,你说这么多年咱们村啥时候出过这么多人命,你们好好想想,那几个女人一来,秃子就死了,这才几天又死了三个,怎么那么凑巧。”孙老五说的理直气壮。
“老五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是那几个人来了以后村子才开始死人的。”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女人附和了一句。
“还有,昨天老陈家又来了个女人,晚上就一下死了三个人,你们说不奇怪?”孙老五继续说到,这一下所有人都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