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会骑马?!
谁不知道,紫月国的男子,自出生下来后能独立行走之时开始,便要学会骑马。
可他却说……他不会骑马?!
慕容轻舞挑挑眉,看向一脸坦然的小小少年。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是真的不会骑马,还是……另有隐情?
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
老者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地看向邢庄,见小小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撒谎的迹象,拧着眉转头望向南宫朗。
南宫朗显然也有些讶异,但……若是邢庄真的不会骑马,那么硬逼着他去参与这一关考核,无异于就是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有了什么闪失和意外,谁又能说得准呢?
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清咳了一声,南宫朗大声道:“既然邢庄主动弃权,那么这一关的考核,取消他的名额。只剩下南宫霖和颜峰两人。”
南宫朗的宣布刚刚完毕,老者那道犀利之中饱含不满的眼神猛地射了过去,宛如一道利刃。
南宫朗微微侧头,避过了老者不客气的眼刀子,同时回以一道很是无奈的眼神。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放过他好不好?毕竟能撑到第二关考核结束以后,还没有被卫青师弟那样挑剔的人给无情刷掉的人可不多,五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邢庄是极其有可能通过这最后一关的考核,留下来,继而进入扶桑府学习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邢庄不会骑马!
最后的一关考核是什么?
就是赛马!
不放过他又能怎么样?总不能逼着邢庄去白白送死吧?
只能说,邢庄今年没有这份福气进扶桑府了。
老者被南宫朗眼神之中的深意噎了一下,默默将眼刀子给收了回来。
心底叹息一声,坐回了案桌后面的精致小凳之上。
随着开始的擂鼓声响起,十几列士兵拿着盾牌,进入了诺大的校场中央。
黄昏之中,黄色的尘土飞扬而上,士兵们迈着杂乱却又整齐的步子站好了位置,面色肃穆。
翻身上马,南宫霖同颜峰对视一眼,转瞬便移开了目光。
南宫霖从颜峰的脸上看到了对方的势在必得和洋洋得意,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看好戏之色。
也不知道,他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更不知道,他想看到的“好戏”,是什么?
但,那都不重要。
师傅昨日交代过,每一关考核,都要全力以赴,都不可被任何人和外界因素所影响,只有那样,才能发挥出他身上最大的实力。
想到了这里,南宫霖便收回了所有的思绪,清亮透彻的目光看向校场之中,那已然成型的行兵之阵,暗自思量起来。
而颜峰,方才的那一眼,从南宫霖的脸上又看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没错,就是什么都没有!
心下不由得就有些愤愤。
他就是不信,这最后一关考核了,南宫霖真的能做到如面上那般,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忐忑,心中也是云淡风轻!
不过……
也没有关系!
这最后的一关考核,南宫霖,注定要失败!败给他颜峰!
眼眸深处隐匿着的恶毒和嘲讽,一闪即逝。
两人骑着身下的马儿,一同进入了校场那巨大的行兵阵列之中,等他们刚刚踏进了阵法里面的瞬间,那些士兵们便飞快地拿起了手中的盾牌,移动了起来!
尘土越发飞扬,简直要迷了所有人的眼!
身下的马儿许是受到了这种紧张气氛的影响,都在原地不安地吭哧着鼻子,四只马蹄紧张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子,显得躁动不已!
四周的众多士兵们拿着坚实厚重的盾牌,在不断移动着,将场中的两人困在阵法里面,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慕容轻舞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身旁的黄鹂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紧张地用手捏紧了裙角,手心也有些微微出汗。
老者的身旁,南宫宸却是一脸淡淡地看着校场之中的情况,一如既往的淡漠,一如既往的冷酷,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好似并没有因为南宫霖的特殊身份而引起他俊脸上的丝毫表情波动。
表面上看到的东西确实是这样,但,南宫宸此刻心底真正在想些什么,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窥得一丝一毫。
这个男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用外表的冷酷,隐藏心底的一切。
堪称完美无瑕。
一只手突然拍到了南宫宸的肩膀上,伴随着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这些士兵,是二皇兄你手下的吧?”
南宫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向南宫宸的目光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探究。
看不出来啊,二皇兄对今年这次扶桑府招选新生的考核这么重视,亲自前来观看考核过程不说,居然还大手笔地将这几支手底下最最精锐、擅于布阵的士兵们派出来了……
啧啧,上一次二皇兄这般大手笔,是什么时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