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的剑锋已经割破了池君墨的一层皮,细小的血珠子在剑身刺眼极了,可是跟随池君墨进来搜查的人谁都不敢动。他们都知道箫卿颜是一个敢做狠事的主儿,要是多嘴一句惹恼了箫卿颜,指不定她真一剑把池君墨给抹脖子了。
池君墨看了一眼自己那柄吹毛立断的剑,一点也不心怯,他十分肯定箫卿颜绝对不会对他怎样。池君墨这样想着便挑衅似的开口道:“箫卿颜,如果本王说不呢?”
箫卿颜抿唇一笑:“那么就请墨郡王下地狱好了。”箫卿颜的剑锋似乎又要靠近一些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
“城阳郡君,手下留情。”池君兮的声音传来,而箫卿颜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难得一脸严肃的池君兮。箫卿颜轻轻一笑:“德王爷,您来的正好,不若给本郡评评理如何?”
池君兮见箫卿颜停了下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来得这么快,还是因为池君墨的人一路狂奔告诉他的,在自己管辖时候闹出这样一出,池君兮真觉得没脸见人了。池君兮本以为池君墨哪怕再记恨箫卿颜也不会动手,谁知道一来就弄出了一个这样恶心的诬陷。池君兮真恨不得一剑劈了这池君墨的脑袋,看看这脑子里面是不是注了水。
“这件事情是误会引起的,王兄也不过是抓人心切罢了,毕竟将罪犯绳之以法,大家才好安心狩猎不是么?”池君兮打哈哈地说,可是严重的不赞同已经给了箫卿颜暗示了。
“抓人心切就可以随口诬陷,本郡还真是长见识,也亏墨郡王不是刑部尚书。不然的话,这千古奇冤就要由墨郡王亲手制造了。”箫卿颜收起了剑锋将那柄剑扔在地上冷哼一声说。
池君兮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池君墨却是不依不饶:“城阳郡君如果你没有心虚,为何准备这么齐全,不说其他,你手上那刀枪不入的手甲是怎么回事?”
箫卿颜看着这白手套发出一声轻笑,这手套是现代一种防切割手套,出于一种实用心态就让人做出来了。将它放在身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还是冷兵器时代,却没有想到会因此被池君墨指责。
箫卿颜懒懒地说:“这是本郡的哥哥为本郡寻的新奇玩意儿,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怎么了?毕竟这世间不长眼的人多了去了,眼前不就有一位么?”
“王兄,就算是要抓捕犯人那也归本王来管,王兄有点越俎代庖了吧?”池君兮的声音也有一些冷了。他才是这一次秋猎护卫防守的主要负责人,池君墨带着一批人马胡乱搜查这算做什么回事?
“既然四弟要自己搜查,那么本王就不多打扰了。”池君墨见池君兮公然为箫卿颜说话,也知这一次恐吓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损了面子只好生硬的说。池君墨走之前还不忘带走那柄被箫卿颜扔在地上的剑,走的实在是有一些狼狈了。
池君兮见池君墨走了,上下打量了箫卿颜一番见没出什么事,便舒了一口气开口问:“你怎么惹到他了?”
“怎么惹到他了?”箫卿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好的要休息了他倒闯进来,我还叫委屈呢。”
池君兮苦笑一声,一听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真是弄不懂在旁人面前表现很正常的池君墨,怎么到了箫卿颜面前就是各种出状况,难道是一物降一物不成?池君兮刚想开口让箫卿颜小心一点,耳畔就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让陛下小心一点,这一次的刺杀是太后弄出来的。”
池君兮听到这个脸立马板了起来:“卿颜,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太后刺杀陛下,那就是逼宫啊,这事情要是真的?池君兮只感觉背后已经湿了。
“就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连夜让池君尘走。”箫卿颜没好气地说,“太后想用一场次杀栽赃陷害池君尘,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池君尘就在刺杀开始的时候病倒了,你要是不信,这个给你看。”箫卿颜说完,就将一张纸条往池君兮的手上一拍。
池君兮摊开那纸条看了看,然后联想到最近太后的动作,哪里还不清楚了?池君兮一直都是不受宠的存在,而且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出去皇宫。并且他与池君煜的关系也是在池君煜登基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的,可以说那时候太后与林贵妃之间的战争他是一点都没有触碰到。不过虽说没有经历但是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是一清二楚了。
池君兮沉吟了一下叹息一声:“林贵妃留下的人虽说不能掀起大风浪了,但还是能将池君尘的命保住啊。”
箫卿颜冷哼一声:“这件事情就是这样,你如实禀告就是了。让陛下小心点,这一次太后只是栽赃陷害,那下一次说不定就是逼宫造反了?”
池君兮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地点了点头。见天色已晚便柔声说:“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可是会很累的。”
箫卿颜点了点头让绿翘送池君兮出去,然后将手上的手套脱了下来,结果转身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顾淮的发色实在是引人注目,箫卿颜轻声唤道:“爹。”
顾淮转头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替箫卿颜拢好了头发:“那没脑子的家伙你当时怎么就看上了?”
箫卿颜何尝不知道顾淮问的是谁,只能替原身回了这个问题:“身份高贵,皮囊好看,在不了解内质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女孩都会动心的。”
顾淮点了点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开口:“这太后你打算如何处置?”
箫卿颜的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爹,能让一个母亲伤心的,就只有她孩子受苦,那种感觉就似软刀子钝肉,又痛苦又折磨,我很期待池君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顾淮点了点头:“颜儿你做的很好,你要记住,没人能够欺负顾家人,永远不要给别人伤你的机会,懂么?”
箫卿颜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原身那是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死得那样惨。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了,这自古以来永远都是先爱上的先输了。
这一边顾淮在教育女儿,另一边池君煜得到池君兮的禀告脸上就一直被乌云笼着。池君兮心在打鼓,但还是补了一句他的看法:“大哥,我感觉太后并没有那么简单。”
池君煜发出一声冷哼:“自然是没有简单,她不仅仅是想害池君尘,她还想要害你。”池君煜哪能不知,这要是真让太后陷害池君尘成功了,第二个问责的就是负责猎场安全的池君兮。太后一定会借题发挥将池君兮从刑部弄出去,这是明晃晃地要折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池君兮也知道这一点,便将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一次秋猎是想要池君尘死,那么下一次太后再起心思呢?大哥,太后的手伸得太长了。”
池君兮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池君煜原本顾念着太后将他抚养长大的旧情,一直都是处处忍让,也不愿往那方面多想。但是当听到池君兮这样说的时候,池君煜也陷入了沉思。
池君煜看着池君兮打定了一个主意:“查,严查,看看太后在这一次秋猎埋了多少钉子,一个一个给朕拔出来了。”
“是!”池君兮眼前一亮,立马接下了这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