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的加入可不像池君兮那样带着面具就闷声不吭地带兵打仗去了,杨毅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杨毅来的阵仗就不小了,竟然带了三千私兵过来。三千私兵是何概念,一个亲王还是位高权重的亲王他的私兵也不能超过两千。杨毅这般架势简明扼要一个词:示威。
这示威不是给池君墨看的,而是给池君兮看的。就在池君兮回到自己的营帐的时候就看见杨毅那小子拿着他珍藏的衣服,那衣服上还有些许墨迹。池君兮怒了:“杨毅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欣赏一下你骈头的手艺。”杨毅冷笑一声,“还真是不错呢,德王爷才是北梁国最厉害的男人。你可是一连给我表哥带了两顶绿帽子。”杨毅说着还比了一个二字。
“把你的脏手拿开,将衣服还给我。”池君兮冷声说。
杨毅却拎着那衣服到了火盆旁:“若我是不给呢?”
池君兮捏紧了拳头:“你要如何?”
“不如何,你如果道大营外头喊三声我是偷嫂子的,我就把这件衣服还给你。”杨毅说着还将那衣服晃了晃,“如何呢?”
“你这个...”池君兮直接冲上去要夺了那衣服却不想那杨毅见他冲上来就将手一松,那衣服直接就掉入了火盆之中。池君兮一愣,就见那衣服很快燃了起来,杨毅见他呆住了立马拉着人跑了。
这衣服是上好的丝绸做的,里面又是最保暖的狼毛,这一燃自然是让火盆烧的极旺就是池君兮想要用雪水扑灭了也没了机会。池君兮呆呆地看着那一堆灰烬,心头堵得慌。如果当时他按着杨毅的羞辱做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拿回自己的衣服可是总比眼睁睁看着它烧了强。在箫卿颜的事情上,他池君兮早就将尊严踩在脚底下了可是他不能忍受这侮辱箫卿颜的行为。
池君兮看着那灰烬,手有一些抖,这是箫卿颜第一次给他做的衣服。他一直都是宝贝着带在身边就是要穿外头也要罩着一层。池君兮用雪水将那火扑灭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灰烬倒出来,可是炭和粉末弄到一块去了怎么也分不开了。
“唉哟。”箫卿颜吃痛地叫了一声,带着些紫色的血珠子沁了出来。她连忙用嘴巴吮了吮,如画看着箫卿颜手中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如画的声音带着酸味:“小姐,那德王爷又不是缺衣服穿,你巴巴地给他做这么多做什么?”
箫卿颜捋了捋线头笑道:“当初也给弄了四套衣服,只不过是原来绣给池君墨的,为了看着不烦心所以改了改尺寸就送给他了。后来到了东晋觉得很对不起他就准备重新做,只不过这三年来我有空也只给小外甥做过,当年的打算就搁置了。现在有了闲暇时间,自然是要还给他的。”
“你又不欠他什么?”如画有一些抱不平,“而且你们注定是要...”
“如画,这就是我欠他的,该还了。”箫卿颜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春衫笑了。她将手中的衣服放下,然后去箱子之中拿出了一个用红绸包着的衣物,打开一看这衣物当真是齐全了,除了一件精致的貂裘还有精心缝制的缎花水云纹锦袍,并带上了马靴就连内衣,裤袜都准备好了。
箫卿颜如今这架势并不像是那个笑谈间流血漂橹的妖女,反倒是一个为良人准备冬衣的贤惠女子。如画的心头微醋却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小姐,这些衣服是要交给德王爷么?”
“是啊,三年前的衣物也旧了,款式也不好看,这一套是他应该会喜欢。”箫卿颜笑着说,“你帮我送去吧。”
“是。”如画点头,可是心中却道,当初明明就说不相往来,如今却情意绵绵地送这送那的,当真是口是心非。如画这样想着可是手头上的包裹有重了几分,原来箫卿颜又添了一个小匣子。如画有一些诧异,箫卿颜连忙解释:“上好的伤药,他需要的。”
“是!”如画连忙应道,心中却很不舒服,池君兮凭什么就得了箫卿颜那么的关心。箫卿颜看着如画那有一些犹豫的动作便奇怪了:“怎么了,是不是怀远那边不方便了?”
如画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最近杨家小少爷正闹着呢,听说经常找德王爷的麻烦啊。”
箫卿颜听到这话长眉微微一蹙:“这样啊,那么杨家确实是不能留了呢。”如画听到这话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不过还是说了一声没多大问题便拿着那红绸包裹出去了。
自从那次打了池君兮的脸烧了池君兮珍爱的衣服后,杨毅就得意非常,他叼着酒杯炫耀:“你看这池君兮这样一个王爷都被小爷我整的不敢吭声了,这军营之中谁还能不给我面子?”
杨毅说着这话,底下人一片附和,恭维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贬低池君兮的话更多,什么污言秽语都有。当其中一人说到箫卿颜的时候,那杨毅的脸色就变了,他直接将嘴里的酒杯砸在了那人头上:“你嘴欠不是,那人你也敢说?”
杨毅虽说羞辱过池君兮,可是箫卿颜他却不敢置喙,谁都知道柿子要拿软的捏,所以他才敢折腾一回池君兮。一来,他要立威,让军营中的人知道池君墨对他比对池君兮要看重,二来,他要夺权,一个软弱的将领是不会受到旁人尊重的,毕竟这是军营,谁拳头大谁说话。
可是箫卿颜不同,杨毅不是没脑子的蠢货,相反他的聪明不比那失踪的三弟要差只不过输在了没有先人之明罢了。杨毅很清楚箫卿颜可不是柿子,箫卿颜就是一条有着毒牙的巨蟒,这样的女人他莫要说了就连想一会儿就遍体生寒。杨毅听到自己手下有人说箫卿颜的坏话,登时三魂没了六魄。
杨毅的恐慌让手下人有一些不解:“我的爷,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充其量就比其他美人漂亮一些,怎的说不得了?”
“蠢货,那是一般女人么?找你这样说东晋女帝也是女人,只不过比其他女人要厉害一些。”杨毅直接一个暴捶砸在了那人的蠢脑瓜子上头。
众人被杨毅的慌张弄得不知所措,有一个机灵的连忙将话题转到了池君兮身上了:“我的爷,听说池君兮还用一个锦囊将那灰兜着呢,就连上战场都要护着,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杨毅见有人识趣便笑了:“可不是有毛病么?这人啊就是贱...”营帐之中又重新恢复了最初的欢声笑语,好似没有那一茬嘴碎箫卿颜的事情。
被那些人议论的池君兮捧着红绸包裹嘴里有一些磕巴:“我,我的?”
“自然是德王爷的,我家主子说了这是特意为您做的。虽说是春节,军营也有保暖的棉衣可是主子还是怕您冻着了,所以她特意亲手做了一套。”那送东西的人有一些谄媚地说,“德王爷当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得到主子这样的关心。”
池君兮的眼眶有一些红了,他嘴里喃喃道:“我还以为这衣服再也没有了呢?”
那人的耳朵尖,怎么可能会漏掉池君兮这一番话,不过他并不多问而是悄悄地记在心头。那人辞了池君兮后便将池君兮的事情打听了一遍,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秘密,杨毅还特意宣传了一遍。军营之中的闲言碎语不比其他的地方的少,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打听清楚,就连当时杨毅穿什么那些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人听到杨毅羞辱池君兮还将池君兮的衣服烧了的时候脑子就一个年头:这杨家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