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和林鑫已经被池君墨困住半个多月了,期间箫卿颜就是简单地喝了一点水。中间她虽被灌过糖水,可也就那一次,之后池君墨就再也没有了下手的机会了。这样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让池君墨头疼不已。这一日清晨,池君墨又端着碗看着背对着他的箫卿颜叹息一声:“就算你生我的气,好歹还是要吃点东西吧。”
“好歹还是要吃点东西?池君墨生气和有仇可不是一码事。”箫卿颜从鼻子之中发出一道冷哼声,“你可不要忘了,你我之间不仅有杀母之仇,还有杀父之仇呢?还有针对本郡那一次围剿?”
池君墨听到箫卿颜这样说脸上不仅浮现出一丝苦笑,上一辈的恩怨真的是谁都白扯不清楚,这样一笔糊涂账恐怕是世世代代都理不清楚了。池君墨不知道如何回答,箫卿颜转过身来看着池君墨:“战王爷能否解释解释,箫青峰是怎么死的呢?箫青峰可以说是为了你池君墨做出了不少牺牲呢,用过了就丢了?”
箫卿颜的问话让池君墨更加不能回答,他只好将粥放在一旁:“就算你想报仇,活活把自己饿死也是没有用的,总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箫卿颜看着那军营之中难得碧色粳米粥斜睨了一下池君墨然后一扬手将那碗粥给打翻在地,现在已经是初冬了,西北方更是寒冷,这一打翻在地就看见那原本冒着热气的粥片刻之间就没有了热气,瓷片上也有些许冰珠子。池君墨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地说:“没必要浪费粮食,你如果不想吃我再去弄其他的....”
“不必了,无论你弄来什么我都不会吃的,有料的食物吃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箫卿颜哼了一声,眉眼处全是冷意。这些食物之中全都加了散功散,就连那焚香都是,她的体质特殊,使用久了还会有些抗药性内力可以慢慢恢复可是林鑫那家伙就不知道怎么样了。长期服用这类药物,内力滞涩。谁都知道习武之人在练功之时,调息是不能断的,现在调息一断,长就不用,日后一旦复归经脉必定受损。林鑫虽然是百宝阁阁主,总有秘法恢复经脉可是多少会有一些影响。
箫卿颜和林鑫虽然明面上嫌弃可是也是合作多年的损友,这样的损友被池君墨这个家伙给坑了,箫卿颜现在就恨不得牙中是一副利齿活生生将这个男人撕碎算了。箫卿颜见池君墨呆愣愣地就像是柱子一样便笑了:“怎么,战王爷不说话了,本郡可不是之前被你关在小院子里那个手误缚鸡之力的女人,至少分辨毒物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池君墨苦笑一声:“颜儿,你说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池君墨知道就算林鑫承诺了失败后两国联姻,那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箫卿颜这个女人就是一只鹰,除非折断了他的翅膀不然这家伙永远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的。赫连姒给了这个女人飞翔的天空,现在要将她拘泥一个小小的牢笼之中,这只鹰怎么可能会愿意呢?何况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池君墨苦笑着摇摇头。
箫卿颜朱唇轻启:“池君墨,你我之间的仇恨就是世代传下去也不为过呢,有必要求得什么原谅么?”
“那么只好请郡主长留于此,反正有着香料,郡主也只能困于这小小的....”池君墨还没有讲话说完,他的脖子就出现了一道细细的银色丝线。箫卿颜笑了,她起身也不管她的衣物单薄就这样站了起来:“妹妹,你是不是来得太慢了呢?”
“要不是不想打草惊蛇,或许还能快一些。阿姊真是对不起了。”池君墨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只见一身披狐裘的清丽美人出现在了箫卿颜的眼帘。池君墨看着那一双画着紫色蔻丹的手的女人皱了皱眉头,妹妹?箫卿颜何时又来了一个妹妹。
“无事,林鑫那边派人去了么?”箫卿颜用那狼皮褥子裹住了身子问。
“那是自然,第一时间就去救隐王殿下了,不然女帝不得和我们急么?”银蛛说到这个发出了嗤嗤的笑声。
池君墨看着那个女人和箫卿颜颇为熟稔的模样,就知道是蛊圣教的人,才短短半个月而已,蛊圣教的行动就这么快了?箫卿颜出事的时候池君墨第一时间就掐断了蛊圣教那些人所有的联系渠道,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还是来了?
“一个蛊圣教,一个百宝阁,战王爷,你凭什么认为你掐断了我们的通信渠道就能让消息不被走露呢?”银蛛笑眯眯地问,随着这一句问话她手中的银丝更加紧了一些,“战王爷,你真当我们这些人是摆设不成?”
池君墨看了一眼箫卿颜,这时候另一个青衣女子出现了为箫卿颜披上了衣服:“阿姊,小心着凉。”青衣女子说完就将一瓶玉瓶递给了箫卿颜。
箫卿颜笑着捏了捏青衣女子的脸颊接过青衣女子手中的解药说:“果然还是青蜈最贴心了。对了京都那边情况如何了,说给我们这位驻守西北的战王爷好好听听。”
青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了一抹笑容:“战王爷,如今梁帝陛下已经清理干净人手之中的内鬼了,还有你留在京都之中的暗线也全部都一网打尽了,所以...”青蜈没有再说下去,这道理也是谁都明白的,池君墨如今在京都就是盲人就是瞎子什么都摸不清头绪了。
箫卿颜将衣服穿好,服下解药后她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虽然用了那老和尚的内力解除了寒毒之苦可是他的体温还是教训常人低,这样的温度真是让她有些难受呢。箫卿颜看着池君墨冷笑一声,直接一个爪子过去就见池君墨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抓痕,伤口上还渗着墨绿色的血迹。
银蛛看到这一刀血迹笑了:“阿姊的毒爪威力下降了呢。”
箫卿颜轻笑一声:“是么,那还真是可惜了,找点好东西让我补回来吧。”箫卿颜收了爪子而银蛛也将那银线给撤了回去,池君墨似乎少了骨头一样直接就跪下来了。看样子这毒素是发作了,就连池君墨的脖子上的血痕也流出了绿色的血液。池君墨只感觉实现一阵模糊他张了张嘴:“你是故意的,还是?”
“什么故意的?”箫卿颜轻笑一声看着池君墨,“被你这个家伙给阴到了还真是我的耻辱呢。”箫卿颜说的是实话,她想到池君墨的手在她身上游弋的时候她就感到一阵恶心。
青蜈看着箫卿颜的神情就知道自家大姐对这个家伙恨不得食肉寝皮了,她倒是说话干脆:“这个家伙是留着还是...”
“自然是留着,趁早收拾东西我们返回京都。”箫卿颜不假思索地说,“这个家伙的身份太麻烦了,林鑫那家伙还要尽快赶到百宝阁救治呢。”
“阿姊你可真大方,二百万石粮食呢?”就这样便宜了他不成?”银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哪有这样的啊?”
箫卿颜听到这话笑了笑:“你就不会拿走他的私印么,这家伙的钱财应该还够的。”
“是!”银蛛一听这话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箫卿颜敲了敲她的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了。池君墨看着箫卿颜的背影莫名想到那一次,那个女人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将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池君墨这样想着,脑门上又砸来了一样东西,池君墨哆嗦着手去拿发现是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