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王不见王,更直白而言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可是两只老虎已经开始斗上了,那么谁都别想好过了。池君墨看着池君煜把玩着的龙形玉佩皱了皱眉头可是嘴上却说:“没有想到大哥找寻多年的宝物终于回到了大哥手中,当真是可喜可贺呢?”
“没什么可喜可贺的,韩休与朕说了,,你调查了城阳当年为朕做下的谋划。”池君煜将那龙形玉佩放好后笑着朝池君墨走来,“朕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愚蠢?”
池君墨听到池君煜这样说也清楚池君煜所说的是何事了,当他有那一半虎符的时候完全可以下令乾字卫将池君煜击杀,可是他池君墨没有这样做反而是查了城阳当年做下的规划。池君墨看着池君煜开口:“大哥,你真认为乾字卫会让一国之君无故暴毙么?他们首先忠的是国然后才是君王,你暴毙可不代表着我就能顺利登基。”
“朕无子嗣,朕死了,你就是无人质疑的接班人。”池君煜死死地盯着池君墨,眼中全是杀意和失望说,“可是你还是被一个女人迷住了眼睛了,真是让朕很失望。”池君煜对池君墨的作为有种莫名的愤怒,他本以为池君墨会杀自己,可是竟然没有,这种莫名的失落让他很是烦躁。
“失望?”池君墨笑了,“大哥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小弟重感情,想要堂堂正正地战一番,不然大哥这个人头早就在我得到虎符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
“你想做君子?”池君煜哼了一声,“还是伪君子?”
“自然是伪君子,大哥之前不就是这样做的么?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不知道让多少世人饱受蒙骗。”池君墨说,“连一向精明的城阳都拜倒在你的龙靴之下。”
“怎么,你还在想着这件事情?”池君煜笑了,“就算是朕有错在先,没有你先前做的孽朕还偷不着这颗漂亮的珍珠呢?朕要多谢皇弟眼拙,不仅将鱼目当了珍珠,还将珍珠当了鱼目。”
池君墨冷声说:“大哥现在越发像一个小人了。”
“伪君子,这种东西永远比真小人难做。”池君煜轻飘飘地说,“这还是城阳教的,要想成事就要将什么礼教,道德全部丢开等到事情成了再将那些桎梏的外衣披上假装是一个君子。你真当城阳是以为朕是君子么,她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女人聪明什么看不透呢?”
箫卿颜如果知道池君煜这话一定会哭笑不得,当时她还真没有看透,只不过池君煜注定是不适合她的。箫卿颜可不想分享什么公共黄瓜,尤其是在得知池君煜的发家史之后,她更清楚这样的男人绝对不能成为伴侣。只不过她所做的一切却让人误会,更让人神化了,好似当初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带有目的,而且都成了。
池君墨听到池君煜这话脸色微微发白不过还是出言讽刺:“是啊,我倒是忘了,她可是一眼就看穿了宋玉烟的内在的人呢?不过大哥,你当真是好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臣弟的人手损失尽三分之一了。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好,一眼就看中了城阳,要知道您当时对我也是诸多阻碍,却没有折损我几个手下呢。”
池君煜听到这话笑了:“那也是,谁叫朕当时顾念着太后呢。如果没有城阳确实是起不到那种效果,再加上你当时做了那些蠢事,如果不乘机对你下手岂不是愧对了那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了?”池君墨被池君煜噎了一下还未想到如何说话边见池君煜继续笑道:“说到底只能怪你自己眼瞎了不是么?”
池君墨咬了咬牙:“那么敢问大哥是如何得到这玉佩的?”
“是箫卿羽给的,城阳曾经拜托一件事情,如若朕有危险希望她能够救上一把。”池君煜朝着池君墨一笑,“你看城阳死之前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连这个也算好了,你说这么好的极品珍珠怎么就被你扔了呢?只要你对她稍微好一点,以她当时对你的迷恋,这把龙椅怎么也会是你池君墨的。”
池君墨看了一眼那龙椅苦笑一声:“大哥,我从来都不想要那一把龙椅,母后也没有想抢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是你疑心太重了。如果你不起疑心,母后怎么会害怕你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
池君墨从来没有想过那把龙椅,坐上那把龙椅的人有几个是得了善终的?池君墨一直以来的想法只不过相与爱的人相守一生,相交一世罢了。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守家国在他看来不过是他的责任,却不知道这一份愿望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
池君煜看着池君墨那痛苦的神色冷笑一声,他回到了他这一把椅子上不疾不徐却透着威严:“没有?没有你就不会想着控制户部,没有你就不会想着霸着兵权,池君墨你自己不也享受着那一份高高在上的滋味么,甚至认为朕这把椅子全是你池君墨一人牺牲换来的?”池君煜说着就拍了一下龙椅,那声音不大却让池君墨的耳朵一阵发痒。
池君墨抬起头来看着那九龙椅,他承认他确实是享受过那一切,那被人高高捧起的虚荣感。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坐在那一把椅子上。他记得小时候贪玩,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坐过,却被北梁先皇发现了。他的父皇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问这一把椅子坐得舒服么?池君墨对他的回答记得清楚他回答的是不舒服,因为又冷又硬的。当时父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并说以后会懂的。
池君墨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说以后会懂的,现在他明白了。睿智如父皇,他早早地将池君尘的退路安排好了怎么可能猜不到他与池君煜最后的结局?虎符藏在他的大军虎符之中,另外一块虎符却给了池君尘,可见当时的他并没有记错,如果他没有推测错的话那一块虎符并不是用来给池君尘保命的而是用来给池君尘买命的,这一块虎符一定会落在池君煜的手中。
池君墨只觉得心寒,果然池君尘才是他的儿子,不过当池君煜问道这一把椅子是以他池君墨牺牲换来的时候池君墨发出了一声悲怆:“大哥,你忘了,你登上这皇位牺牲了多少人,臣弟可不敢居功。你忘了母后就因为这个身子才……”
“太后的牺牲本应该让她得到了一个荣养的晚年,可惜了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池君煜冷笑一声,“看来王弟还是认为这一把椅子是用你们母子的牺牲换来的。”
“池君煜,你不要……”池君墨被池君煜这一句话惹怒了。池君煜却笑了:“这一把椅子,每一寸都染着血,也不在乎多你我其中一人的,亦或者是我们两人的鲜血。池君墨你要不要争呢?反正我们现在还是势均力敌不是么?”
池君墨瞪着池君煜,池君煜慢悠悠地拿起了那块龙形玉佩:“父皇的心思很巧,亦或者是他看我们这群儿子看得太清楚了,所以他给了一个足够公平的竞争环境不是么?”
池君墨闭上了眼睛:“那个位子我坐过,又冷又硬的。为了那样一个位子牺牲掉你我的兄弟情谊,我认为不值,所以我早就放弃了,可是如今大哥你在逼我。”
“是不是逼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池君煜将那怀远一带的地契砸在了池君墨的面前,“你我之间也该开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