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连本来觉得还不算很坏的龙则清竟也开始做出这等猥琐之事!
赵初夏伤心,不止为她的绝望伤心,为她的贞洁伤心,更是为这个她不明白的世界伤心,她不懂,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用这种伤害彼此的方式来相处?
“呜呜……西郎哥哥,初夏对不起你,我们来生相见吧。”
赵初夏越想越是难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掉着。
她瞬间想明白了,若是龙则清真的有非分之想,那她虽然动弹不得,却也是可以咬舌自尽的,相信她的西郎哥哥必定能够理解她的。
赵初夏这样一下定决心,便觉得不那么慌乱了,只是脖子上的动作好像突然停住了一般,赵初夏抬头愣愣地看着龙则清,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只见龙则清的眼睛忽睁忽闭,忽明忽暗,闪烁着赵初夏不知道的光芒,他将身子挪了挪,轻轻吻到赵初夏的眼角上,就像以前西郎哥哥常常会做的那样。
赵初夏身子突然一颤,她知道,龙则清这次的吻与方才已经全然不同,方才龙则清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公猪,只为求欢,现在的他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要哭。”龙则清吻过之后,在赵初夏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初夏觉得他热乎乎的话语打在耳朵上痒痒的,接着身上的重压便没有了,龙则清两手支撑在床,慢慢地爬了起来。
赵初夏觉得他的身子还是有些摇晃的,不知是酒还未醒的缘故还是其他?
龙则清缓慢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给赵初夏披上,然后轻轻将她抱起。
赵初夏本想挣扎的,不过一想到自身的状况就放弃了,以她现在动根手指都难的状况,若是不让龙则清将她送回去,难道要一直呆在龙则天的帐篷中直到明日?
帐篷帘子掀开了,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是感到冷的缘故,还是怕被人瞧见羞涩的原因,赵初夏稍稍偏了脸,将头埋在龙则清的臂弯里。
赵初夏觉得十分奇怪,寒冬腊月的龙则清的身子竟是那般滚烫,好像要烧起来一般,将她的脸弄得灼热灼热的。
龙则清走得非常慢,赵初夏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发生什么意外。
过了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龙则清终于抱着赵初夏回到她的帐篷门口,在门口浣洗衣物的土桃见龙则清光着膀子抱着衣裳不整的赵初夏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还有愧疚。
见龙则清要将赵初夏抱紧帐篷内,她赶紧起身将帘子撩开。
本想跟着赵初夏进去的土桃,在跨步的那一刻终于还是退了回来,或许这种时候,赵初夏和龙则清是想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的吧。
龙则清将赵初夏轻轻放在床上,拉起被子为她盖好。
然后就一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他只觉得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体内有一股火气怎么也消散不开。
他隐约有些知道是什么缘故导致的了,他有些庆幸方才赵初夏一声大哭将他从迷失的边缘救回,否则他当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赵初夏两只手用力扯住被单边缘,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龙则清,不知他将自己送回之后为何还呆在这里。
龙则清心里闪过一丝怜惜,赵初夏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秀发更是杂乱不堪地披在头上,瞧着当真是可怜至极。
“你好好休息。”
龙则清心中本有更多的话想说的,但是终于只简单交代了一句便仓促离开。
他知道他只是用意志将体内那股火气硬压下去,若是再在赵初夏帐篷内呆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初夏见龙则清终于走了,猛地松了一口气,和他共处一室当真令她十分紧张。
“哗啦”一声,寒冬腊月,龙则清一个跃身跳进了水里,冷冽的水终于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体内的温度也在慢慢下降。
他本可以去找军妓解决问题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只要想起赵初夏的脸,便觉得所有女子都索然无味了。
“呼……”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龙则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想起此次要来边疆之前,会见皇族长老的情形。
流火国国人都是比较迷信的,他们觉得长老们可以预言未来,帮助他们避灾获福,因此长老会在流火国拥有和皇室同等的地位。
“四皇子此行凶吉莫测啊。卦象上显示皇子此行有桃花相遇,可惜一人在天一人在地,只怕是没有结果之缘,若是处理不当还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临行前长老语重心长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当时龙则清并未放在心上,对于迷信这种东西他一向是抱可信可不信态度的。
而且他自我感觉还很年轻,要如同三哥一样,等到遇到合适女子了再成亲不迟。
只是此刻他突然有些担忧,之前他对赵初夏的情愫可以说是被自己刻意忽视,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提及的。
而龙则天那日的话让他清楚意识到,他确实是喜欢上赵初夏了,而且是无法自拔的那种喜欢。
她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上,不时地就会出现在他的脑中,可是他和赵初夏怎么会有结果?
不说赵初夏早已经有心上人了,即便是她没有,那他流火国皇子和浣月国奸细能有什么结果?
土桃见龙则清走远之后才敢进赵初夏的屋内,她为赵初夏端进一碗吃的东西,赵初夏以前从没吃过,也不知道碗里到底是何物。
“你端的是什么东西?”
“哦,这是我们流火国独有的一种食物,一般人身子突然有了变化之后吃一些比较好,男女都能吃的。”
“哦,你放着,我等下就吃,你先出去,我有点累了。”
“好的,我就在门口,有事就叫我。”
土桃说完之后便退了出去,赵初夏望着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拉过装脏物的篓子一把倒了进去。
赵初夏微微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凉凉的。
她以为土桃是真心待她好,不曾想过今日之事她竟也有份,否则她又怎会知道赵初夏的身子应该有大变,而且是如此肯定的语气?
赵初夏一直以为只要她真心对人好,别人也应该是喜欢她的,至少不至于在背后诸多算计,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以前她是多么地天真。
“三皇子,据属下所知四皇子与敌国奸细并未发生些什么……”
“当真?”
“应该不会有错,属下在外头听得很仔细,他们两人并没有承鱼水之欢。”
“混帐!”
龙则天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跪在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吓得一声都不敢吭。龙
则天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像是十分不耐烦一般,挥了挥手叫属下退下,后者如获大赦一般,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龙则天实在有些不明白,他明明给龙则清喝下了春药,而且赵初夏的身子根本就动弹不得,更不用说反抗了。那两个人怎么还可能是清清白白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秋月端着一碗参汤从外头款款而来,今日难得龙则天一整日都呆在她的帐篷内,她可要好生伺候着。
不过察言观色是她的强项,她显然看出龙则天的心情并不好,因此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四皇子,先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吧。”
“你个贱女人。”
“哐当”一声,龙则天用力将秋月手中的碗甩开,碗应声而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碗里头的参汤溅得秋月满脸满身都是。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秋月还没来得及收拾满身的狼藉,就见龙则天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用力之重,让秋月狠狠地摔落在地毯上,她捂住脸不敢吭声,满眼委屈地看着龙则天。
“说什么用这个办法可行,结果呢,四弟和那该死的奸细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除了在床上骚一些外,脑子里转的都是浆糊,简直一无是处!”
龙则天踱着步,满脸不耐烦的神色,嘴里说着羞辱赵初夏的话,仿佛她是一个人见人厌的过街老鼠一般。
那个奸细?秋月有些明白了,感情龙则天这是在为赵初夏的事情烦恼。可是这事又怎么跟龙则清扯上关系了?难道,龙则天竟然要龙则清去强奸赵初夏?
秋月冷静下来后一想,龙则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她知道的龙则清是个光明磊落之人,龙则天竟然想让他去强奸赵初夏,会失败也在常理之中。
秋月虽觉被打有些冤枉,但是也知道在龙则天这里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思神转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四皇子有负三皇子重托,三皇子何不自己为之?”
龙则天听后顿了顿脚步,他何不自己为之?是啊,反正受他雨露恩惠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并不差赵初夏一个。
但是,他是真的很讨厌看到赵初夏那双倔强的眼睛,当她瞪着明亮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龙则天有一种感觉,好像……被窥视到自己邪恶的内心了一般……
之后,龙则天便像丢了魂的人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出秋月的帐篷,秋月起身,打扫地上被打碎的碗。
突然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竟然挑唆自己的枕边人去做那样的事情,而赵初夏她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