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华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程安晓的头上没有什么大伤,短暂的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公司上班了,下班的时候,她特意打了电话约了民国风出来。
坐在咖啡厅里,咖啡厅的环境静谧而又温馨,程安晓把事情的原委都给说了,
民国风喝了一口咖啡,一脸奇异的看着程安晓,喝了一口咖啡平复了一下内心才道:“所以说,是江云清抢走了月月?”
程安晓点点头,一脸的凝重。
“不是,她好好的抢走月月做什么,月月又不是她的孩子,真是闲的慌。”民国风撇撇嘴。
“月月的时间也不多了,她最后想要见见自己的父母,若是按照江云清这么弄的话,只怕孩子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写了一篇稿子,想让你帮忙发表。”程安晓说着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民国风。
民国风看着面前的纸叹息:“你这样努力有什么用,人家父母若是真的爱孩子就不会把她扔在马路上。”
程安晓抿了抿唇,垂眸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要尝试一下,就算是帮助月月实现了最后的愿望了。”
民国风见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就知道她为了这件事肯定已经愁了很久了,抿了抿唇,她收下了纸,看着程安晓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把它散播出去的,只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和纪副总搞好关系吧,昨天我听说纪老爷子打电话给纪副总,好像很不乐观的样子。”
“啊?”程安晓皱了皱眉,这件事怎么没有听纪华澜提起过。
民国风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好像是说了离婚。”
程安晓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阴沉,一双秀眉紧拧,她心里有一些忐忑,就纪老爷子一直不喜欢自己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纪华澜不说是什么意思?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程安晓出了咖啡厅去车站等车准备坐公交回去。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景佐霜。
她想也不想就按下了红色的按键,只是刚刚挂断,那边又拨打过来,她皱眉,直接把手机关机。
回到家,程安晓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几张月月的照片,月月水灵灵的眼睛含着笑意,一张纯真的脸上洋溢着辛福的笑容,只是现在看着,心里头觉得酸涩。
第二天去办公室上班,她照例面无表情的给纪华澜冲咖啡,端在了桌子上,纪华澜依然在看文件。
两个人已经三天没有说话了,程安晓送了咖啡就准备出去,转身的一瞬间,身后响起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你打算一直这样和我相处吗?”
程安晓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向纪华澜,疑惑道:“你觉得咱们两有什么什么好说的?”
纪华澜抬眸,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剑眉微拧,顿了顿才道;“好,你先下去吧。”
程安晓回到了办公室,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来电显示,发现景佐霜已经给自己打了五六个电话,昨天今天的都有,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程安晓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了,传来景佐霜略带急迫的声音:“安晓啊,最近生活过得怎么样啊?”
程安晓冷冷勾唇,毫不客气地说:“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吧,我相信你不厌其烦打我电话,应该不是为了这一份父女的感情吧。”
那边景佐霜沉默了一瞬,笑着打哈哈道:“这怎么会呢,爸一直在关注你的生活啊,只是爸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才打电话的。”
“帮助?你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会稀罕我这么一个小虾米的帮助?”程安晓冷冷嘲讽。
“安晓,之前是爸爸的不对,可是现在爸爸遇到了经融危机,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帝国企业的二夫人,你一定有办法的。”那边的声音急迫和无奈。
程安晓冷冷笑了一声,顺手掠了一下额角边的头发,觉得非常可笑,以前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到了别人家,现在看她是纪华澜的老婆就想要拉拢她,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样吗?她和纪华澜不过就是表面上的夫妻罢了,现在四面楚歌,还面临着离婚的危机,他让她帮忙,帮什么?
“爸,你想多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程安晓冷硬得拒绝。
“安晓,爸知道你心里的怨气,只是这一次投资失败,而且还有的需要运营和周转,如果一个不小心,咱们就会全盘皆输的。你也不想爸爸流落街头吧?”那边的声音低沉,夹杂了长叹。
“爸,这种事应该请景慧慧来帮助你,你最爱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她吗,何必在这里求我呢?”程安晓说完了就把电话挂了,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手机又亮了。
程安晓皱眉,想也不想就接通了:“你别来烦我,我跟你讲,这件事我是不会帮忙的!”
“程小姐,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吗?”那边的声音阴恻恻的,程安晓一怔,这声音不是纪国耀的吗?
她有些慌乱的说:“景董事长……刚刚我……”
她想要解释,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天晚上到公司旁边的咖啡厅来一趟,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纪国耀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语气,程安晓的心里十分紧张和慌乱。
挂了电话,她幽幽叹息,这一切,终究要来了吗?
下班的时候,她出公司门,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她故意装作没有看到站在名牌车旁边的纪华澜,大步要离开,纪华澜开了口:“程安晓。”
声音中夹杂了怒意,对于她的无视,一向尊贵不可侵犯的他眸色微寒。
程安晓心头一跳,脚步加快了一些。
纪华澜看到她见了自己就跟兔子一样走的飞快,有些愠怒,他可是有意在这里和她谈和,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每次都每次都把他给她的机会都狠狠抛弃。
虽然程安晓走的飞快,可是纪华澜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追上了她的步伐。
被他拉住胳膊,程安晓顿了一下,转身皱眉看着他:“你还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觉得你还害得我不够多吗?”
夜色漆黑,光线并不是怎么明亮,可是纪华澜还是看知道了小女人脸上的那一抹嫌弃和失望。
他俊朗的容颜有一瞬间的寂寥,只是很快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和疏离:“程安晓,你就这么讨厌我?”
程安晓扯了扯嘴角,治治地看着他:“对,我讨厌你,讨厌你把我的生活搅和的一团糟,讨厌你阻挡了我的事业,讨厌你让我面临我不想面临的选择!”
程安晓吼完,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声音放缓了不少:“纪华澜,不要忘记咱们当初的约定,咱们只是形婚,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
纪华澜蹙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子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色彩:“好。”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程安晓纳闷地看着纪华澜,好?他什么意思?
她也想不了那么多,那边纪国耀还在等她,她得要过去。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程安晓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纪国耀,走过去,她坐下来,看着面前男人,她疑惑道:“想要跟我说什么?”
“纪华澜年轻不懂事,心浮气躁,所以才娶了你。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纪国耀声音低缓,一双老奸巨滑的眼睛紧紧盯着程安晓。
程安晓一愣,有些好笑:“你要是想要劝我们离婚,你大可以找纪华澜说去,找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非要嫁的。”
纪国耀一向受人尊重,每个人见到他都是唯唯诺诺的,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嚣张的叫嚣,气得呼吸有些急促。
“只要你可以离开我儿子,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纪国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亮出来底牌。
程安晓脸不红心不跳的地微笑,抬眸直视纪国耀:“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和纪华澜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钱,你觉得,像我这一种外貌的人,你一个儿子就值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我嫁给你儿子是你们家的福气。
接连两次的反击,纪国耀被她这一次气得不轻,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小看着程安晓,语气森冷:“这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你不要不知好歹。”
程安晓微笑:“是您一直想错了而已,你又在这里撒钱给我,还不如回家好好劝劝你儿子,他要是同意离婚,我二话不说,立即给您把这事办了。”
说完,程安晓拎包就起身离开咖啡厅,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浑身一僵。
眼前的人是纪华澜,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双狭长的眸子鹰一般深邃地看着自己:“你和我爸说了什么?”
程安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和他吃个饭而已,没有谈什么。”
纪国耀看见过来的纪华澜,转首看着程安晓皱了皱眉:“你故意让我儿子来的?”
程安晓摇头连忙解释:“没有,我不知道。”
见鬼了看也不看她,转首看向纪华澜道:“儿子,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他不适合你。”
纪华澜拧眉冷冷看着纪国耀:“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找在背后操作!”
纪国耀指着纪华澜,双手颤抖:“儿子,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是非要被这个女人害惨了才会回头是不是?”
“那你呢?爸,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新再来一遍的,这一次你要是再敢对程安晓动手,别怪我不认识你这父亲!”纪华澜眸色阴寒,声音是透彻心扉的寒,带着浓浓的愤怒。
“我告诉你,你要是在看上这一种女人,别说重复,就是无限循环,爸也要拉你回头。”纪国耀说话也是十分激动,说完狠狠看了一眼程安晓就离开了。
那一眼不是妥协,而是警告。
程安晓心头一跳,垂眸顿了一瞬,再次抬首,她张嘴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纪华澜却突然抬手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唇。
“我会保护你。”薄唇轻启,纪华澜面容冷峻,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压迫感,只是下一秒,下一秒忽然移开了食指,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了。
程安晓脑子里一瞬间有一些懵,鼻翼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唇上似乎还有他轻微的触感,冷冽但是柔软。
纪华澜垂首,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薄唇,然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有些懊恼,他刚刚是怎么了,居然会看到她想要亲,不过说起来,她唇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柔软并且还有弹性,带着淡淡的芬芳,有一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两个人只是沉寂了一瞬,纪华澜轻轻咳嗽了一声,抿了抿唇道:“我喜欢你,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程安晓皱了皱眉,她怎么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密码是你生日。”纪华澜说完这句话就在她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然后大步离开了。
程安晓看着手里的卡,还是把它放在包里好好收好。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作者月月,看见自己过来,月月连忙扑到她的怀里。
程安晓紧紧的抱着月月,心里头十分感动,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月月看着程安晓咧嘴笑:“妈妈,你有没有想我?”
程安晓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她:“睡吧你送回来的?”
月月解释:“是叔叔,叔叔和那群坏人吵了一架,然后抱着我出来了,他还说让我见到你要安慰你,不要让你哭。”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一点儿人性的,只是他帮助自己把月月带出来应该和家里起了不少的矛盾吧?
其实她刚刚想要跟他说的是,咱们不如就此离婚吧。
可是虽然这个场景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可是看着他的时候才发现那么难。
程安晓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特意穿了一身比较明亮的衣服。
因为是娱乐公司,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下班,比较随意。
冲好咖啡,她段进了副总裁的办公室,许久不曾露面的叶修言居然也出现在了纪华澜的面前。
看见程安晓进来的时候,他故作夸张的长大了嘴巴:“美人儿,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会被潜,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挖掘你啊。”
程安晓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瞪了一眼叶修言:“谁被潜了,我可是靠苦力和智商劳动的。”
“是是,美人啊说什么都对。”叶修言笑了笑,然后走过来看着程安晓面前的咖啡,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牌子的咖啡啊,你不知道你老公不喝咖啡吗?”
程安晓一愣,她已经连续冲了三天的咖啡了,而且纪华澜每次都喝的特别起劲,冲一杯到消灭不出三分钟就要续杯。
程安晓一直以为他特别钟爱呢。
可是他要是不喜欢干嘛喝那么多啊?
程安晓郁闷,叶修言已经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了,喝完了还赞叹道:“这冲咖啡的手艺倒是不赖,也是这么劣质咖啡的福气了。”
程安晓皱眉看向叶修言:“什么劣质咖啡,只是雀巢咖啡,你懂吗?牌子的!”
“你知道咱们纪副总一般都喝什么吗?”叶修言挑了挑眼睛,别有意味地看着程安晓。
程安晓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喝什么?”
人还能喝什么?不就是那点儿东西吗?
“武夷山大红袍。”叶修言说着挑了挑眼睛,得瑟地看着程安晓奇怪地看着他:“不就是茶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傻啊,武夷山大红袍一斤就几万块了,你这雀巢咖啡在它面前连个渣都不算。”叶修言皱眉没好气地看着程安晓,这个女人还怎是孤陋寡闻,也不知道纪华澜看上她哪里了。
程安晓听完了以后吓得顿了一下才回过神,默默地把咖啡重新放回了盘子里。
“咖啡留着吧,我觉得换换口味也不错。”纪华澜道。
叶修言鄙夷地看着他:“看到美人以后也不能没有下线啊,我记得你以前怎么说的,这种咖啡就是……”叶修言还要说,就看到纪华澜嫂扫过来那一抹凌厉的眼神,当下也不多说了,讪讪地笑了笑:“好啊,我还有点儿事情,这酒走了。”
程安晓看着叶修言走了以后,转首疑惑的看着纪华澜:“叶修言怎么了,前几天我都没有看到他。”
“你这是在关心他?”纪华澜低着头看文件,语气有一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意。
“不是哪一种关心,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朋友有异样总归要关心一下吧。”程安晓敏锐的察觉到中间的味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