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可多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床活动,而是躺着闭目养神,为晚上的行动蓄养精力。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事,他就有些兴奋,无法平心静气。既然如此,他干脆盘脚坐在床上,让自己陷入冥想之中,努力感受空气中极为稀薄的魔法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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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不久。地板上响起轻轻几声叩敲声。老巫婆如约而至。可多翻身下床。
“老人家,咱们今晚开始干吧?”可多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老太婆察觉到可多称呼的变化,微微一笑,说:“是的。”
可多走到墙边,指着地面说:“我考虑过了,这困龙石砌成的墙坚不可摧,不可在上面打个洞。既然要挖地道绕过墙体,咱们只要靠墙边打洞就行,这墙不过一米厚,三四米的地道就足以绕过它了,我看今天晚上咱们就可打通!”
老太婆耐心地听他说完,道:“傻孩子,你以为我这几年都在吃白饭不成?我告诉你,光是撬开地板就花了我三个月的工夫!别以为你有一身傻力气,要从比纸还薄的细缝里,一点点挖出细沙来,那靠的是恒心。”
可多听了这话,顿时一愣。
老太婆接着说:“你房间里这块地板,倒是容易。我先把它下面沙土都挖空了,然后再掏空细缝中的沙子,这样它就容易撬掉了。它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
可多说:“那.你的意思是,还要从这边挖起?”
“对,还是这个洞,拐个弯,换个方向,向墙边挖,这样容易得多。”老太婆道。
“好吧。”可多说着,拿起铁铲,就要跳到洞里去。
“慢着!”老太婆叫住了他,“先把衣服脱掉。”
可多:――!
“衣服上沾了土,狱卫看到会怀疑的。”老太婆淡然道。她看了看可多不情愿的样子,忍笑道:“我活了这一把岁数,光着身子的男人不知道见过多少?你一个小毛头,只让你脱掉外衣,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可多一听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道:谁不知道我是犯了强奸杀人罪进来的?我要还是童男子,就不会在这鸟地方!又想,正事要紧。于是,背转了身子,把外衣给脱了。
再看看身上干净的亚麻内衣,这要是全沾上了土,晚上可就没法穿着它们睡觉。
可多斜瞥了一眼一脸皱皮的老太婆,心呼一声:靠!一咬牙,三下五除二,把上下内衣都给脱了,来了个一丝不挂!
“呀.你你要.干.吗?”身后传来一声惊慌的低呼。
可多也不好意思回头,满脸通红,光着屁股捡起铁铲,麻利地跳进了坑洞。心道:妈的,死老太婆还装清纯,戏弄老子!
暗红色的石板下面,是压得很坚实的沙土。沙土不比黏土,没有很好的粘合性,所以一旦挖开一个穴,从里面掏着挖,还算是比较省力的。
关键是挖出来的土。
可多挖了一会儿,土就在屁股后面堆了起来,正在郁闷之际,只听“扑通”一声,老太婆把便桶给丢了下来。
“把土装到桶里!”老太婆叫道。便桶上拴着绳子,可多把土装了少半桶,老太太就把桶拉上去,将土倒在床铺下面。
铲子并不小,但洞里的空间有限,无法放手发挥,可多只能一点点地挖。洞内空气沉闷,过上一会儿,他还得退到洞口,呼吸一会新鲜空气。就这样,挖挖停停,到天将亮时只挖了不到三尺的距离,与预想之中相差甚远。
“唉呀,累死我了,这进度太慢了!”可多从洞中钻出来,摊开双手双脚,躺在地上放松身体。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睁眼一看,老太婆正直愣愣地盯着他的下体。糟,走大光了!可多忙一翻身爬起来,去抓了外套罩在身上。
“咳.”老太婆咳了几声,颤巍巍地走到洞口边,边往洞口下,边说,“别心急,想想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挖到你房间,你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
老太婆钻下了洞,支起了床脚柱子。
可多走过去,把石板搬起来,轻轻把洞口盖严。
一缕晨光从门缝里射了进来,驱退疲惫不堪的黑暗。
地板上整洁如初,没有一丝沙土的痕迹。可多弯腰看了看床底,沙土在最里面被码成整齐的一条垄,码得很扎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床底的任何端倪。
可多心道:老太婆很细心。
用外衣将身上的沙土拍打干净,然后穿上内衣,在床上盘腿坐好,闭目养神,让自己陷入冥想之中,努力感受空气中极为稀薄的魔法元素。顺便,等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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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可多挖到了外墙边,被困龙石挡住了路。
这让老太婆原本喜上眉睄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这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号囚房与号囚房之间的那堵墙,完全是从地面上砌成的,根本不曾深入地下。
目前看来,外墙显然有更深厚的地基!
两人均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向下深挖,绕过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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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向下挖了四尺,仍然是地基。
天将破晓之时,可多爬上来休息。一上来,他就弯着腰去取了外套罩在身上,然后才坐在床边地下休息。老太婆歪倒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可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天,他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闷,老太婆的精神头越来越不足,今天竟然撑不住,睡着了。不是都说,老人家的觉少吗?
不对!!!
可多忽然打了个激灵,跳了起来。这一会儿,他竟然没有听到老太婆的呼吸声!
不会死了吧?!
可多顾不上外套掉在地上,光着身子伏过去察看:老太婆仰面躺着,眼窝深陷,面色发黑,没有一丝活气!
可多把手指放在她的鼻下.感觉不出来有呼吸!
又忙解开她的衣领,用手指按在她的下巴颈窝处.微弱的跳动!
可多缓了一口气,道:“呵,还没死。”把她衣领轻轻扣上。老太婆的脖子,与她的脸色相比,白嫩得多。可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伏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定她不是带着皮面具。
怪事,这老家伙身上倒还年轻!可多不敢往下想了,再想就要鄙视自己了。
“老人家,老人家!”可多轻轻拍打着老太婆的脸。
叫了十几声,老太婆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迷惑地看着可多,说:“我这是在哪儿?我在哪儿?”
“你这是在困龙岛监狱呢!”可多没好气地答道。“你快起来吧,该回你屋里睡了,待会狱卫该来查房了。”
老太婆终于清醒了过来,眼神有了焦点,她一边不断哦着,一边整理着衣服下了床。走到洞口,她停下来,回头严肃地向可多问道:“我刚才昏迷了多久?”
“昏迷?你应该是太困乏睡着了吧!时间嘛,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是吧,我上次出来时你还没睡呢!”可多思索着说道。
“哦,还好,还好.”老太婆唉声叹气地下了洞,“对了,今天挖出地基了没有?”
“还没有.”可多也有些灰心。
“唉.时间不多了,不多了.来,把地板盖上。”
第二天夜晚,老太婆过来了。可多照例正要脱掉衣服,老太婆说话了:“先别忙,我要跟你说点事。”
可多停住了手,回头看着老太婆。老太婆拍了拍床,让他坐下。
老太婆似乎陷了入深思,过了一会儿,才缓慢说道:“我之前的故事,以后再对你说。反正.入狱之前,我中了一种极为慢性的毒,这几天似乎又要发作了。昨天的短暂昏迷,就是它的症状。如果,如果哪一天,我昏迷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无法控制的吗?”可多问。困龙岛监狱有医生,既然老太婆从来没提到过治疗的事,那就说明是无法医治的,所以可多问能不能控制。
“无法控制。接下来这几天,每一天都会发作,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老太婆道。
可多没有说话。
将死之人,还要越狱,图得是什么?
“不过,我有解药。”老太婆道。
“什么?!”可多讶然,“那你还不快点服下?”
老太婆认真地看着可多,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原因。这解药,是无法由我自己服下的,得靠你帮助才行。”
“行,快把解药拿出来,我帮你服下!”可多道。
老太婆解开衣领,把胸口衣角拉出来一点,指着微微凸起的一处,说道:“有一个小瓶子缝在这里,里面装着两粒小药丸,一粒黑的,一粒红的。”
老太婆把衣领扣好,拉住可多的手,说:“你仔细听好,那粒黑的是毒药,用来克制我体内的毒。今后这几天,你下洞挖半个小时就要上来看一看,如果我陷入昏迷.我不会睡着的,若你看到我睡着了其实就昏迷了.”
老太婆咳了几声,接着说:“那时,你就要唤醒我。如果哪一天,你怎么唤我,我也不醒的话,就要马上解开我的衣服,把手按在我的心脏上,仔细地感受,然后,等着,等着.等到我的心跳完全停止的那一刻,马上把那一粒黑色药丸喂我服下。你.能做到吗?”
看着老太婆乞求的浑浊双眼,可多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然后.”老太婆说到这里,低下了头,“你把我的衣服全部脱去,一点也不要留.接着,你也许会看到一些奇异的变化,可能会让你非常震惊。但无论你怎么震惊,都不要慌乱,仔细观察着我的双脚.当我的双脚也变化之后,你就把那粒红色药丸喂我服下。这样,你就可以救我一命了。”
虽然可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仍是保留了内心的意见,问道:“双脚变化之后?会发现什么样变化?”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老太婆道,“你记住我刚才的步骤了吧,一步都不能错。”
可多道:“记住了,心脏停止后服黑丸毒药,双脚变化后,服红色药丸。对吧?”
老太婆满意点了点头,道:“恩,现在你快下去干活吧。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可多默默地脱掉了衣服,满怀心思地钻下了洞.
(前几天丢了银行卡,身上一分钱没有,没有烟抽就没办法更新,不好意思。今天是到处翻硬币,湊了三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