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说,王爷会相信吗?”想起之前景无忧对待她时候的温柔体贴,二王妃黎雪姿好像显得信心满满,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病重的事情,引起了景无忧对她的同情,所以就算现在凌霜霜跟薛思云跑到他面前告状,景无忧也会看在她病情的份上,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毕竟应该不会有谁愿意相信,一个病秧子竟然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真凶吧?
听到黎雪姿的话,梅姑姑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也跟着点点头,看着她将之前逼迫着四王妃跟五王妃喝下的,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水,端起来饮一口,冷笑道:“那两个白痴还真是愚蠢到家了,这世上有谁会随时将毒药携带在身上?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才会这样吧?她们绝对想不到,其实这不过是御医新为我配置的药粉,配着茶水一起服下,瞧瞧她们刚才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女人之前究竟都跟在玉玲儿的面前学了一些什么?”
“二王妃,这说明她们两个做事从来都不动脑子。”梅姑姑的嘴角也带着阴冷的笑意,望着两位王妃背影消失的方向,她继续说:“按照二王妃你的吩咐,老奴已经安排好了你跟那个人见面的时间,就是在今天夜里,二王妃你真的想要借机铲除那个人吗?那个人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信啊。”
亲信如何?太后娘娘又如何?对于此时此刻的黎雪姿来说,她已经是个快要死掉的人,以后无论做任何事情好像都不需要左右反思,只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就比如说是铲除掉那个眼中钉,因为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其实也从来都是在暗中监视着她,她就好像是透明人一样生活了这么多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这种生活她实在是已经过的不耐烦了,所以趁着自己现在还有力气,还有能力,她就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继续这种卑微的日子,更加不会允许那个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时候,那冷笑着的嘴脸。
太师府外,漫荷在几名丫鬟的陪伴下,一早就在那里等待景无忧了,同样的,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红色的帖子,看起来制作的很是精心,甚至就连周边都用好看的花纹绣了起来。
看到景无忧走出来之后,她那美丽的脸上立即是笑靥如花,迎上前去,羞涩的将帖子递上前去,呢喃说:“无忧王爷,漫荷这次是想要请求王爷你一件事情,就是这张帖子,明日就是漫荷的十八岁生辰了,承蒙新帝与皇后娘娘的疼爱,准备在皇宫里面置办一场酒席,不过由于漫荷不过是皇后娘娘表妹的身份,所以这次酒席宴请的人很少,不知道无忧王爷能不能够赏光?”
“原来明日就是漫荷小姐的生辰了,那么本王就在这里先祝愿漫荷小姐生辰快乐。”景无忧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更没有真的去接下漫荷手里面的请帖,他继续说:“只是本王最近正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出兵做准备,恐怕没有时间去参加酒席,既然名单这样珍贵的话,那么漫荷小姐就不妨将帖子另外转送他人,相信他们一定会谨记漫荷小姐你的恩惠的。”
简单利落的拒绝完之后,景无忧就准备离开,可是漫荷却并不死心,她这次来,就是抱着哪怕是恳求,都要恳求景无忧一定要参加明日的酒席,毕竟这场看似是在为漫荷准备的生辰酒席,其实是在为了让景无忧上当受骗而准备的,所以如果缺少了主角的话怎么可以呢?
所以漫荷不顾一切的冲到景无忧的面前,尽管这样很有可能会损毁自己淑女的形象,但她一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火热场景,就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跑上前,她展开双臂拦下景无忧的去路,并继续羞涩的承认说:“没错,漫荷知道无忧王爷日常的生活肯定会很忙碌,可是再忙碌的人也总该有机会歇息一下不是吗?明天是漫荷的生辰,无忧王爷就当做是给自己忙碌的生活放个假,也算是满足漫荷的心愿,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漫荷发誓,她已经尽量用看起来很卑微的语言根神态,就是希望能够让景无忧看在她楚楚可怜的份上,答应这个请求,可是怎知,景无忧的意思却也是出乎预料的坚定,他依然没有结果请帖,只是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本王刚才的话表现的已经很确定了,漫荷小姐的生辰,本王并不能够去,所以还请漫荷小姐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总有一个人比本王还要更加的适合漫荷小姐,只是漫荷小姐也得要自己用心的去探寻才对。”
景无忧再一次拒绝了漫荷,不同于上一次当众时语气的敷衍,这一次的他,当着漫荷的面,说的更加的明确无比,好像如果他已经说的这样明确了,漫荷如果在上赶着请他去的话,那就显得太厚脸皮了,漫荷心里忽然有一种被羞辱过的感觉,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不过,即便景无忧这样的冷漠,她却还想做最后的一次努力。
望着景无忧走到不远的背影,她在他背后忽然开口说:“漫荷愚钝,可是日夜跟在皇后表姐的身边,对无忧王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王爷难道就不想通过漫荷的嘴,用最简单的方式知道那天给八王妃下毒的罪魁挥手,到底是谁?”
果然,漫荷的这番话刚一说完之后,景无忧下意识的就放缓了脚下的步伐, 他转过身,以一种冷漠的姿态望着为了请他参加酒席,好像可以不顾一切的漫荷,轻蔑的笑笑,道:“虽然不太明白漫荷小姐你究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本王府里面的一些秘密,那么本王也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漫荷小姐,针对八王妃的凶手的身份,本王已经知道了,就不劳烦漫荷小姐你操心了。”
“既然如此,王爷你真的有信心确定,大王妃玉玲儿就是凶手吗?”景无忧的话,好像早已经在漫荷的预料当中似的,她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惊讶,而是继续说道:“这世上真的会有凶手将自己的嫌疑表现的这样清楚,就等着无忧王爷你去发现吗?如果说是声东击西的话,那么也显得太明显了一些不是吗?就跟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有什么两样?换句话说,如果说大王妃真的能够承认这种事情的话,当初又怎么会派刺客给八王妃的衣服里面藏毒针?”
听着漫荷看似津津乐道的分析,景无忧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子,他感觉好像现在被蒙在鼓里面的就只有自己,甚至就连漫荷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如果说一次酒席真的就能够知道幕后真凶的话,那么他这顿酒席参加的是不是也就太值得了一些?
大概是看出来景无忧对她的话仍旧不是很信任,于是漫荷咬咬牙,只能够继续说:“如果说这件事情王爷你不能够相信漫荷的话,那么漫荷不妨就在告诉无忧王爷你一个秘密,那就是据说王爷现在最受宠爱的八王妃上次出府的时候,还曾经遇到过凶手释放出来的冷箭,如果不是当时正好有新帝在微服出巡,救下她的话,恐怕现在的八王妃早就已经是一句冷冰冰,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了!”
“漫荷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漫荷的这番话,很明显是让景无忧感到出乎预料的,他虽然也听家丁提起过任了了跟柳月上次女扮男装,混出府的事情,可是却没想到原来暗杀计划并不只有上次的毒针事件,在此之前竟然还有更加荒谬而又恐怖的。
景无忧甚至不敢再想想下去,如果这件事情他一直放任不管,任由其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任了了就近会成为多少人的活靶子?被那个幕后凶手如何的惦记着,很不能够出之而后快?
想到这儿,纵然景无忧对于明日的酒席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可是为了任了了的安全,他还是觉得赌一把,于是直接将漫荷手里面的请帖接过来,并说道:“本王一定会准时到达酒席现场,但是也请漫荷小姐作为约定,在明天现场的时候告诉本王,漫荷小姐所知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个当然,漫荷虽然并不是无忧王爷这样坦荡荡的男子汉,可是也懂得做到做到的道理,王爷还请放心,漫荷一定遵守承诺。”看到景无忧终于将请帖接了过去,漫荷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喜悦的感觉,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虽然完成目的的前提条件,是将在幕后伤害任了了的凶手告诉景无忧,可是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即便是要牺牲掉一些人,也是如此!
当漫荷再回到皇宫的轿子里时,身边的小丫鬟仍旧感觉有些不安宁的提醒漫荷,道:“漫荷小姐,皇后娘娘也只是说让你去请无忧王爷参加明日的酒席,可是并没有说可以不惜牺牲掉一切作为代价,漫荷小姐这样做的话,难道不是显得太自作主张了一些吗?为了不让皇后娘娘在日后发现之后,再惩罚漫荷小姐,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回宫去禀报皇后娘娘,然后再请皇后娘娘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