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若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顾流苏也来到了现场,显然的,顾流苏比周锦若更有话题。
下面一阵的镁光灯闪烁,无数的记者都高高举着话筒,他们期盼着台上女子的青睐。哪怕只言片语也能给他们带来丰收。
台上的女子年轻,漂亮,狭长的眼睛,安静的面容。穿着宽大的衣衫,直筒的牛仔裤,简单的帆布鞋,罩住了所有的皮肤,只露双手在外面。
即使外面是炎热的夏天。
她微笑着回答。“坚持就是胜利。每天起早床的时候我就想,啊,起床了去图书馆睡,死在书香门第的氛围里也值得。”
送走了助理,顾流苏就躺在了能把半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上。今天她累极了,跑了几个会场,一样的话在肚子转了几个圈又吐了出来。她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顾流苏,洗澡了去床上去睡。”
顾流苏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抓起茶几上早就准备的睡衣,摸着黑就去浴室洗澡了。浴室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客厅,明晃晃一个人也没有。
顾流苏是知道的。不是幻觉,她确实能听到。如果一两次是幻觉,那么它出现的频率比吃饭睡觉还要频繁就一定是事实了。
她也恐惧过,也害怕过,后来却成为了一种依靠。
她缓缓的剥开外衣,镜子面的露出的不是少女白皙光滑的皮肤,顾流苏的全身除了胸部,双手外全部布满了指姆长短的伤痕,青青紫紫,一条一条的,像爬满了虫子,狰狞的可怕。它们或淡褐色,或鲜红色,或已凝结成疤。
在腰肌有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痕,正簌簌的流着血,是刚划开的。大概是惩罚。
她眼神平静的可怕,仿佛看到的是妙龄少女的身材。温柔的指腹划过坑坑洼洼的皮肤时,脑海便尖锐的疼。她突然想起今天记者会上,有一个记者问,“单小姐,夏天你穿这么密不透风,不热吗?”她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疼痛的厉害。
“咚咚……”透明的玻璃没有身影,却很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湿润的空气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顾流苏,洗好了吗?。”
顾流苏擦了身子,披了浴衣就走了出去,路过客厅的时,她停下脚步,顿了一下,说道:“我得了忘川奖,你开心吗?”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顾流苏也不在乎。“我果然无法开心,踩着尸骨上位很可怕,真的。”
伤口
顾流苏身体冰凉,且止不住的颤抖,厉害的狠。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醒不来。她正被无数的人追杀。他们披头散发,长长的獠牙,尖锐的指甲,像电视剧的里面的鬼一样,伸出手准备杀死顾流苏一样。
“顾流苏,你还我命来。”
“顾流苏,赔我命。”
“顾流苏,我要杀了你。”
“顾流苏,地狱好寂寞,你快下来陪我。”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尖锐的指甲插进她的皮肤,那些长长的獠牙无情的撕扯她的皮肉。尖锐,疼痛至极,疼的顾流苏想撕碎自己的脑袋。
顾流苏怎么可能如愿?他们一开始就砍掉她的双臂,割掉她的舌头,只剩下脑袋,睁大了双眼。他们残忍的的让顾流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看他们满足而快乐的吃着她的肉,手臂,肠子,脚,大腿。
她不会死,只有翻来覆去的痛。
阳光从纱窗洒进来时。她只剩干净的骨头,和硕大的脑袋。她浑身冰凉,身体像被抽干了,虚弱的要命。
每一夜,她要经历这撕心裂肺的痛。
从什么开始的呢?
她忘记了,她记得的时候便是无尽的折磨,永远也死不了。
“单小姐,你怎么还不起来,快八点了。”助手冲了进来,把衣服扔给床上的顾流苏,顾流苏得了忘川奖风头正劲,一天要跑几个会场接受采访。
助理见顾流苏半天没动,一下子就冲到了床上,拿起衣服准备往顾流苏身上套,“咦,单小姐你手出血了。”助理准备抓起顾流苏的手腕,抬起头却看见了顾流苏阴沉的脸,“出去,立刻,马上。”
顾流苏把正在流血的收回被子里面,助手看眼神阴鸷,脸色不善的顾流苏,委屈的放下衣服就出去了。
她跟了顾流苏很久了,一直恪守了她的本职,在一起只讨论工作上的事情。私事她从不过问,虽然很好奇。她从见到顾流苏,她就一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管春晓秋冬。她禁止任何人进入她的卧室,和触摸她的皮肤。
这次是她太高兴了,得意忘形了。
等助理走了出去,顾流苏才抬起手,这次新鲜的伤口在手腕处,她苦笑了一声,估计是身体上没有地方可划了吧。
新鲜的伤口处有淡淡的红色印记,新旧伤口重合了。新伤口撕裂了早就已经愈合的就伤疤。
一滴鲜血,滴答的落在了顾流苏的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干净。
顾流苏身上第一道口子是在高一的那年,就是和现在这条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她一夜醒来,就发现手腕处在流血。她也没在意,以为是睡觉不小心碰到的。
晨间她听闻昨天和她争吵的那个女孩被扇了耳光,脑袋变得像猪头一样。她心里冒出一丝喜悦,活该。然后就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手腕上的伤口就和那女孩联系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她过的浑浑噩噩,生怕别人看出那个女孩跟她有什么联系。过了段时间,她觉得已经过去,刚放下心,第二天起床在手臂又发现了一道伤口。
恐惧一丝丝的潜入了她的心底,大白天的她止不住的颤抖。她不断的安慰自己,那个女孩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可是伤口怎么解释。
她在课堂上看见说话无比流利的同学在竞选的时候吞吞吐吐,断断续续。顾流苏成为了班上的语文课代表,代表学校参见市里面的比赛。
一旦有人成为她道路上的障碍,有人定会清扫干净,过后就会留下一道伤口,像一道印记,像一种惩罚。
可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划下伤口?
“慕梓黎,推掉今天的所有的记者会,约一下徐总的时间,我们去见一下。”
助理讶异,有些不可置信。“单小姐,你确定?”
逼迫
顾流苏从容的坐在餐桌前,干净漂亮的菜包和肉包,旁边是砂锅是冒着热气清香的皮蛋瘦肉粥,她给旁边的两个碗都盛满了,夹了一个菜包放在对面的碟子里面。
“确定。”她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顾流苏决定了,她反对也没有用。眉宇间是遮不住的担忧。徐辰是什么人,圈子里面臭名昭著的人,他男女不忌,喜欢和清秀的少年少女在床上肆无忌惮玩各种花样,皮鞭,蜡烛,各种打人道具。死在他床上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顾流苏看着助手欲言又止的模样,“慕梓黎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而不是经验老道,圆滑,世故的人吗?”她顿了顿,“年轻,才是一切获胜的资本。”
“徐总是下个奖项的评委。”末了顾流苏淡淡的说了一句。
“顾流苏,凭借你的实力……”助理张着嘴,剩下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吞不下去。实力值钱吗?何况,顾流苏当初狠狠地拒绝了徐辰的邀请。
十九岁的顾流苏,长发,面容清秀,清纯可人,在最美的年华绽放的无比的美丽。明的,暗的拒绝了不少邀请。
顾流苏挑眉,倒也没有戳穿助理的话,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包放在慕梓黎的碟子里面,“放心,我和徐总就简单见一个面,你不用担心。”
从来没人会成为她道路上的障碍,只要她的身体还能留下一道伤痕。
忘川奖,于顾流苏而言只是一个阶梯,那怕有小诺贝尔之称。后面这个奖的国民度远远大于忘川奖。雄狮奖,由专家评审和全国的观众投票产生,以公平,公正,公开为宗旨,和其他分猪肉的的颁奖典礼有很大的不同。
“吃完早餐我帮你预约一下时间,顺便去帮你买一套像样的衣服。”
顾流苏点点头,“你知道我穿什么衣服,黑色就行。”
“你尽快把稿子校正,截稿日期就快到了。”
“慕梓黎,你做过噩梦吗?”顾流苏问,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唇。“就像翻来覆去的死一样。”
慕梓黎愣了一下,“做过噩梦。翻来覆去的死。郭四的小说看多了?你还真别说,郭四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毒害了多少无知的少女了。你看,红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衰退过,这说明我国的无知少女源源不断,简直是义无反顾。”
顾流苏发现她的助手其实是一个话唠。
晚上慕梓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流苏正在冥思苦想。“徐总有时间?”她用肩膀和脑袋夹住电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写着陌生的情绪。
“徐总听说是你,立刻答应了。”毕竟顾流苏可是徐辰盯上许久的猎物,送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我现在开车去接你,你准备一下。”
暗香酒吧地下停车场。
顾流苏走下自家的车子,看见旁边的车觉得熟悉,王小姐的车?王敏是她和一起入围雄狮奖。床上一群女人,果然不寂寞吗?
顾流苏让慕梓黎先上去。她站在地下停车场感觉阴风阵阵,想拉紧领子,落空的手才发现不是羽绒服。她站了一会,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一会,她才开口,“席清言。你舍得吗?”等了半响没有回应,“席清言,这是你逼我的。”
慕梓黎在门外再三叮嘱顾流苏,如果徐辰想要和她上床,就赶紧给她打电话。她连声说好,心里苦笑,会打电话,不过是在上床之前和上床之后的区别。
她推开门,果然看见徐辰的脑袋埋在了王敏饱满的胸部上,王敏的面上布满了感情,抱着徐辰的脑袋,忘情的吐槽着。
听见开门声,徐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顾流苏,又埋了进去,“顾流苏小姐,晚来了很久。”王敏停下卑鄙的吐槽,厌恶的看了顾流苏一眼。
顾流苏端起桌旁的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闻了闻,低声的说道:“这红酒很不错,传闻果然不错。”
徐辰放来了的顾流苏,朝着顾流苏勾了勾手指,“传闻?传闻本少喜欢喝年份久远的红酒,传闻本少喜欢群p,传闻我是雄狮奖的评委?”
王敏对顾流苏更加的厌恶了几分,她和顾流苏一起入围雄狮奖,她不比顾流苏,她年纪老了,虽然文学这一块年纪不算什么,但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所以,这次她算豁出去了。
同行竞争激烈。
顾流苏放下了酒杯,对着徐辰笑了笑,“徐辰,那么你听过我的传闻吗?”她不喜欢一群的女人服侍一个男人。
“你倒断定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徐辰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流苏。顾流苏把手放在胸口的拉链上,微笑着徐辰。
他对顾流苏向往已久,年轻,漂亮,野性,像一只刺猬一般。看着刺猬一点一点的把刺拔掉,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他对王敏挥了挥手。“王小姐,你先回去,下次再约。”
王敏的瞬间变得恶毒,波涛汹涌蹭了蹭徐辰,娇弱的声音,又轻又柔,“徐总……”徐辰沉下了声音,“王小姐,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顾流苏放开了手,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徐辰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徐总,上床之前我喜欢接吻呢。”
徐辰的手放在顾流苏的侧脸,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摩挲着白皙的皮肤,穿过漆黑如墨的发丝,固定的在她的后脑勺,薄薄的嘴唇,性感,漂亮,他缓缓的凑了上去。
“嗤……”一道黑影飘过,泛着冰冷的光,锋利而快速的割破了徐辰的嘴唇,猩红的鲜血汹涌的涌了出来,顺着嘴唇像一条小溪缓缓的流下来。
“谁?”他低沉的呵道。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顾流苏的手指摩挲着伤口,她看着徐辰,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徐总不喜欢重口味?”
徐辰觉得顾流苏妩媚,性感至极。打磨干净的手指沾着猩红的血液,抹在顾流苏的唇上。“本少的血怎么样?”
“好极了。”顾流苏的视线越过徐辰落在了浓的化不开的夜色,嘴角的幅度越发的讥诮。她挡住了徐辰伸过来的手,“徐总,你想不想你看别具一格的身体。”
徐辰挑眉,“单小姐有更好的建议?”
“当然。”
她缓缓的起身,松开了腰肌的腰带,手指放在胸口的拉链,“徐总,如果今天我脱了这身衣服,随你怎么玩。”像是对徐辰说的,又像是对着别人说的。
徐辰也察觉不对劲了,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压抑着,喘息着。但很快被顾流苏的身体的吸引了。薄如纱的衣裳慢慢的滑落,他看见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绝望。
徐辰的耳边一阵风拂过,身旁掠过一道黑影,滑落到胸部的身体被一块黑布裹住了,她身边站了一少年。顾流苏在最短的瞬间抓住了旁边的宽大温和的手掌。
短短的几秒钟,徐辰看见大片的风景。衣裳下面并不是想象中干净,白皙,少年特有的透明的,而是丑陋,狰狞的身体,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了全身,像一条条虫子,让人作恶。
徐辰慢条斯理的拍起掌来。“单小姐,你可否知道,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少年。”他直勾勾的望着顾流苏身旁像影子一般的少年。
席清言
幸好没有绝望。
顾流苏从那人出现就一直抓着他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他肉里,她呢喃:“席清言,我以为你不会出现。
徐辰翘着二郎腿,嘴角翘着最美的幅度,阴影处的少年,修长的双腿,不盈一握的腰肢,好看的媚眼。“单小姐,熊狮奖的最佳得主是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少年一脚踢飞,重重的摔在背后的墙上,落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找死。”顾流苏的前途何时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决定了。
顾流苏的手一直握着席清言。
沉默了良久,空气里响起了少年低低的声音,“顾流苏,你何必这么逼我。”顾流苏紧紧握着冰冷的手消失不见。
“席清言,为什么?”顾流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席清言,如果我不这么逼你,你会出现吗?”
“席清言,你还是要走吗?”
空气里面没有一丝声响。顾流苏像发了疯一般,“席清言,要么你就滚出我的世界,要么就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你他妈的毁了我这一生,你就这么逃了?”她大手一挥,满桌的玻璃杯,书籍,台灯全部掉下去了。
顾流苏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虚弱的倒在地上。她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苦笑道:“席清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十六岁的顾流苏,在学校呆不下去了。她的那些愚蠢的同学终于在很久以后意识到了,凡是跟她作对的,不管大小,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她成了学校的怪物。
她每日每夜的买醉,像一个酒鬼,醒来却干净躺在床上。她恨透那个藏在黑夜里面的人。如果不是他,她会有要好的朋友,善良的老师,完整的学业。她砸碎了所有的啤酒瓶,在身上划一道口子。
“你不出现,我隔一分钟在身上划一道口子。”
整个手臂都划上了口子,鲜血弥漫了整个手臂,地上的鲜血像河流一般。她看见了,像影子一样的少年。
这次,顾流苏拿起碎片对着手腕还未愈合的伤口砸去,“席清言,从这开始的便从这结束。”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疼的让心脏都蜷缩成一团了。
“席清言,我不会再划上一道道的口子,逼你出现。”她把碎片对准心脏的位置了,“席清言,如若不见,便再也不见。”
影子的少年如鬼魅一样想要靠近,顾流苏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席清言,你在那,别过来,也别走。你动了,插在心脏的便是尖锐的玻璃。”
“何必逼我?”
顾流苏的话语尖锐起来,“我逼你?席清言,我怎么逼你了?四年了,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我怎么逼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怎么存在的?我身上的伤口你是怎么划上去的?你是怎么教训与我作对的人?你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什么会消失?”
你所想知道的
席清言颤抖着身体,“如果我是鬼,你相信吗?”
“相信,怎么不相信,你说你是神仙我也相信。”顾流苏停顿了一会,“可是,席清言,我需要知道真相,我需要你的态度来决定我的未来。”
少年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顾流苏的旁边,像是下了决心的,伸出手握着顾流苏的双手。“我是席清言,言家的三少爷,你是顾流苏,单家的二小姐。”
“言家?”顾流苏呢喃道,仿佛想起了什么。
“对,就是你所知道的言家。A城最大的世家,霸占整个城市的经济、政治、文化的家族。我是言家的三太子。”他简单的解释了,后面的他有些不忍说了,“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你的对手了吧。”
“你身上较深的伤口,不易愈合的便是杀了人,较浅的是惩罚。”
“为什么?”顾流苏说道。她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或轻或浅,竟然没有了一丝缝隙。
“顾流苏,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决定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让你在学校受到排挤,在社会上形单影只。但我又舍不得你受到一丝伤害,我要惩罚让你受到伤害的任何一个人,我要扫清你成长路上的每一个障碍。”
“你不是问我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身上划下口子吗?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点了迷香。你睡梦中是不是很疼?我舍不得在你身上用麻醉。我想看你痛苦皱眉的表情,我竟然会有变态的快感。”
“可是。顾流苏,我配不上你了,我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每晚每晚的做噩梦,都梦见他们来找我偿命。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你。”说完痛苦的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席清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写作吗?”她没有停顿,只是更加的握紧了席清言的手,“席清言,如果我从事其他行业,就不能整日整夜的感受你的存在。席清言,我不在乎你沾满多少鲜血,我在乎的是你不要像一个影子藏在我的生活。”
“席清言,我爱你。”
“席清言,不要离开我。”
席清言眼底一片痛楚,“顾流苏,你不了解我是怎么从别人温热的心脏插进匕首,你不知道大红色的鲜血成为了我世界里最浓烈的颜色。顾流苏……”
“席清言,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别离开我了。席清言,以后杀人我自己去好不好?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深夜,席清言看着入睡的女子。他答应她绝对不会离开,才好不容易哄睡女子。起身,伫立在窗边良久,准备拿出打火机点一支烟,却被拥住了,腰被修长的手环着。
“我看了昨天的视频,安装在我卧室的监控。我今天没有吃你给我的药。”她叹口气,“席清言,你怎么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呢。”
精神幻觉症
席清言身体一僵。“你都知道了。”
靠在席清言的背上的女子泪流满面。“席清言,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真相?你怎么可以怎么傻?”
“席清言,既然你不肯说出真相,我来说吧。”过了半会,顾流苏稳定了情绪,才开始缓缓的诉说。“我在高一的那一年吸毒,被逮捕,被单家赶出了家门。你保释了我。然后退出了言家。说什么你只手遮天,是骗人的吧。”
“我患有严重的幻觉症,精神状况极其的不稳定。高一的因为吸毒,幻觉症严重到每天活在幻觉当中,控制不住的时候便在自己身上划上一道道的口子。即使你收走了所有坚硬了的东西。可是指甲才是最锋利的武器。不得已,只有退学。”
“我也有清醒的时候,也会向你询问身上伤口的事。你完美的编造了一个,你为我扫清所有障碍的故事。甚至不惜导演了一个个真实的故事。晨间女孩被打的故事,市里面参加的比赛,同学恐惧,教师的忌讳。”
“叶言,你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真可怕。我每晚都翻来覆去的死,是因为我即使吃了安眠药,也会伤害自己。我身上所有的伤痕都是我自己一条一条的划下来的,因为我痛。你说是杀了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席清言。你哪里会去惩罚别人,你那么善良。”
“席清言,你编造了这么多谎言,为什么?”
为了她,席清言只能活在黑暗里,努力的扮演着那个为她扫清障碍,背负所有罪恶,强大如鬼魅的男人。神秘,高大。他编造了一个个的谎言,只为了营造一个顾流苏是正常人的幻觉。
“顾流苏,因为我爱你。”
“席清言,我也爱你。”
“席清言,以后我可能活在幻觉当中要多过现实生活,但,你看,我唯一不会忘记的就是爱你。”
“谢谢你。席清言。”
“还有,我爱你,席清言。”她的手指摩挲着席清言坑坑洼洼的皮肤,布满全身伤痕,顾流苏不止会伤害自己,也会凶猛百倍的伤害别人。
第二日,顾流苏的手腕处又多了一条鲜红的伤口,没有滴血了,好像是处理过了。她苦笑,难道是徐辰死了?想来也是,徐辰敢侮辱她,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
穿起衣服,客厅,男人看见女人走出来,扬起一抹微笑,“快洗漱了吃早餐。等会还要去颁奖典礼呢。我辞退了你的助理。”顾流苏愣了一会,“你没走?”
“席清言,以后也不会走了吧。”她猛地冲了过去,紧紧的拥着他,“席清言,你以后也不会走了吧,会留下来陪我吧。”
“席清言,我爱你。从始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