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风还在呼啸,它没有停可为什么你停下了脚步。彼岸和彼岸,相望相忘。
雨没有停,这样的夜不适合熟睡,而我们也都没有提一句困,就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事。华昭过了没多大会就倒在我肩膀上,闭目养神。我察觉节奏的呼吸就在耳边心也渐渐软了。玉玄亦看着我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能从我身上看到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华夫人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他柔声道。要是他说话大声我还可以说不能耽误华昭睡觉,但他这样反倒我不好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王爷随意即可。”
玉玄亦开口之前让人把茶桌上的茶具撤下换上几盘精致的糕点,我含笑低头没有说什么。他才娓娓道来:“传说在这九天之上,冥界之下,有一种叫做绯绯的神兽,在漫长的岁月研磨下这种古老的神兽只有最后一只,古经有云,绯绯雪白无洁身段若狐,活于飘渺之中不受混乱控制,法力无边并有扭曲时空的力量。这样的种族曾在开天劈地时遭到毁灭即使幸存的绯绯由于年幼不懂自身力量,也难逃其他摧残,直到发现最后一只绯绯神兽,才让天地直到原来比起毁天灭地的法力他们养之还可以解忧。”
我听的入迷眼前渐渐浮现出在天空无云之地奔跑的白色身段,他们的叫声穿过九重天眼睛比红宝石还要美丽,踏在云上看不到脚印,相互嬉戏无拘无束。又忽然天地裂开吃人的大口,凶猛的岩浆从黑暗的地方涌出,云变成黑色,天变成黑色,黑暗的笼罩下只有惨叫……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再次照射出光芒,和煦的大地再次开出花朵,可没有他们的影子了……
“最后一只神兽躲在三生湖畔独自长眠,第一次醒来是有一个叫做洞天的人打断了她的梦,之后三生湖畔夜夜笙歌,直到分开。第二次醒来是要报答一个人,一个她觉得必须要报答的人。陪在一个人从散仙到上仙不惜牺牲自己千年精华,陪在清璃山久伴,直到她饮下一杯三生酒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执意抛下堕落人间…最后一只绯绯神兽就此辞去……” 玉玄亦声音委婉我听的更是入骨三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甩不开的感觉,是是非非交织在一起我摇着头却怎么也甩不掉。
“我一直觉得绯绯可怜,只能知道被人的忧伤给予化解,却怎么看不到自己的心里。明明是六界第一却甘心带在一处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事也是这样,人也是这样,让我无法忘记的是那只绯绯叫做绯月。” 说完最后一句,我已经全身冰凉没有知觉了,我想不到这前因后果带来的喜怒哀乐。绯月……五台山……林夭夭……
华昭把我叫醒的时候,马车又向前行驶了半日,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就看到他往我嘴边递水,我还记得在玉玄亦的帐篷里呢,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什么时候上路的我都没有印象了。华昭把我扶起来,我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虚弱的躺在他胸口:“我怎么了?”
“昨天下雨你不顾我阻挠非要跑出去,现在生病了。” 他言简意赅的说出,让我觉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事了。不是正在听玉玄亦将故事吗,我怎么会跑出去呢,真是不知道怎么了。看华昭担心的样子也知道一夜没有休息好了,满满的内疚低着头对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马车向前行驶我却提不起一丝精神。华昭昨天晚上想了很多,玉玄亦口中说的那个故事他有几分印象但更对的还是熟悉,悲惨的结局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眼睁睁看着她失控跑到外面淋雨,冰凉的雨水浇的清醒,但心还是痛的。已经不能在路上耽误时间了,现在林夭夭昏睡正好也可以使用蛊术带着她快速的到达古月风。其实华昭对秦问柳没有多少的坏印象,毕竟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太少,很多时候都是不相及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才发觉缺了他的保护还真是不行。古月风和飘渺峰是什么关系,华昭不是多清楚,对玉玄亦的那些话几分是假就由他自己去猜了。一个人的野心是什么也盖不住的。
林夭夭睡的深沉在他印象里这是少有的情况,一直被噩梦纠缠的她睡的很浅,有点声响就醒了,林翎前后都看过一遍确保没有其他人在,把车停下来。“主子,这里就可以了。” 从刚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这样前去古月风,停在这里也不往前再走了,至于其他事情华昭会处理的。“嗯。”
要是就已现在的功力和玉玄亦对决,虽然不能保证完胜但也不会输的太惨,上次和玉流仙交手对她还饶了几分,但蛊术的力量太大了,就那样也轻而易举的打败她。
指尖云起不散,飘渺的朦胧美就这样在掌心里浮现,将马车包围云雾里闪烁着诡异的火光,燃烧的蛊虫释放着自身法力,放在一起的力量也足以穿梭时空……
古月风和没有变化,甚至连每天翻腾的云海都是一样节奏,秦问柳不知一次对着他们凝望,云海里浮现的画面都是关于她的,怎么忘记都没有办法。苗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极乐门已经开始重新准顿,想必有虹影双剑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极乐门恢复正常了。那个师弟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出现的太晚了,这场关于林夭夭的战争必定是惨败,秦问柳不甘的笑道。
波澜翻滚的云雾里渐渐模糊出来一个人影,秦问柳只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来了,直到云雾消散开来,林夭夭在华昭怀里,才让他动容。
她怎么会来?上次一别还是在都城里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带着华昭离开现在这是怎么了。秦问柳快步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还好没什么事,只是她想过来找你,路上淋里雨现在还在发烧。” 华昭看秦问柳表情紧张知道他是动里心里,可惜是注定有缘无分里。“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发烧,多大的人了。” 古月风的人把林夭夭安置下去,对他华昭还是放心的,现在在古月风那很多事情秦问柳知道的也不会少,比方说他们已经结婚了……
秦问柳设下宴在一处阁楼里,于华昭相对而坐,上次华昭来古月风的时候没有现身让他误会很大以为是来打乱自己的计划的,没想到他和林夭夭还能现在这样在一起,那她和自己是不是也没有那层膜呢?但愿吧。“华公子来古月风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秦问柳先开了口,主要是他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个华昭还反不了他的意思。
华昭拿出一贯的交集语气:“这次来也是打扰了,主要是夭夭想了解一些事情,才贸然来的。”
“华公子,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是我把林夭夭送到缥缈峰的,她的一身蛊术也是我极力给的,可惜她却毫无保留的渡给了你。现在你狐假虎威的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林夭夭这么对他放心,就不知道一个带着灵异千年的人没有蛊术保护自己能活下去多久,真是笨死了。
华昭也不生气,笑意挑起了眉梢:“夭夭给谁在一起这是她自己的自由,我没有强留但她没有走我就尽全力去爱她。现在已经成定局的是奉劝旁人还是不要插手。与其在改变不了的事上费神海不如多想想眼前的吧,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苗疆极乐门的虹影双剑会在你手里,这样问也行为什么顾凌波的配剑会在你手里,我想这个故事不会短。” 这点一直是个漏洞,为什么会在他手上,古月风虽然建起没有多久,但和顾家没有什么交集,顾凌波会认识她吗?不对,虹影双剑是被极乐门收回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去的苗疆把剑夺回来的吗?这个机会太小了。
秦问柳没有表现的有多紧张还是风轻云淡的说着:“我叫你一声华公子是看着林夭夭的面子上,不如你以为古月风的门你会进的来,现在还和我蹬鼻子上脸,虹影双剑在哪都是在,在我手上又怎么样?你管的着吗?”
“我也想过,要不是夭夭或许从来都不会有机会和你见面,既然是非要面对不可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在玉玄亦在苗疆聚毒会处理完后,对内就是古月风的铲除,最后无论哪里有虹影双剑都是在劫难逃的,因为顾凌波曾经拥有过得东西他不会让其他人占有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问柳不会白白把虹影双剑给极乐门,正如现在他的师弟还在极乐门那把剑带回来也不是问题,他有蛊术秘籍,都是顾凌波的东西就注定玉玄亦不会留下活路了。
“这下说的还真是绑在一只绳上的蚂蚱了,呵呵。” 秦问柳笑道。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厉害,毕竟一个人对付一个帝国没有胜算,更何况他们对付的还有命运,人都是一样脆弱的,一样扭转不了乾坤,秦问柳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