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人一旦到了蜜罐了,就会很快忘记之前的苦痛,选择性失忆。我也是这样一心需要长久的事最后缺怕敌不过天灾人祸。
我知道先生来的时候先见了华昭,华昭和他说了半天才叫我进他的书房,我还以为是个白胡子的老爷爷,见到时才看到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大哥,大概和柳翎一样年龄都没有完婚吧,我站在一边看着华昭时而低头勾起嘴角又时而凝视眼角的发丝。“华主子,早年你就要说来这里,现在可以把你盼到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大没小的和你乱成一团呀!” 他笑的开朗,都能让我想到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养人了。
华昭抬头看我发呆,又觉得模样可爱不忍心打扰,直到我楞会神看到到他:“看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
“对了,华主子这姑娘是谁呀!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以后都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他笑笑。
华昭起身走到我面前,帮我把衣领打理整齐:“这个就是你的学生了,我想让她跟着你学习,夭夭这个是盏醉一,和柳翎是好朋友,没有在我身边一直留守到这里。”
我要说什么呢,你好呀。“我跟着他学什么,我不觉得我懂的少,还有就是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
华昭手顿了下,眼里立即蒙上雾意淡淡道:“你还想上哪?”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在你身边又怕你会觉得我…我……” 觉得我不好还很吵,就像之前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在一起可我们都没有靠近一步,我真的累了,多想站在你面前随便倚靠就是你的胸膛。
盏醉一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都是什么意思,看着总觉得别扭还是问问柳翎怎么说吧,那个木瓜在华昭身边长多少知道的比他的多。我一觉得华昭快生气里面态度就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我就爱惹他生气的。
“你们继续说吧,我先出去透口气。” 盏醉一赶紧找个话准备开溜。“透什么气,把她带走就交给你了。” 华昭也不留余地,盏醉一只好把我也拉了出去。
这是他的院子种着几棵高大的木兰树,我还真没看出来,一个懒散的人还能有喜欢木兰气节的感情,这是不是就叫人不可貌相?
他自己坐下倒水喝,我就看着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华昭才会让我和他学习,学毛线啊!他放下杯子打理着我:“你是不是在骂我?”
“哪有呀,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又怎么样,还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华昭的关系吗,我敢肯定你问柳大哥他肯定也不会告诉你的,你信不信?”
这下盏醉一纳闷了,之前还以为只是个丫头片子有点意思而已,华昭才会多看几眼现在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啊,可是这不简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华昭把她交给自己是什么意思,还是觉得只有我能震的住她,就故意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得了吧,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敢吓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还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和柳大哥那样对我不冷不热,我也不在乎,我是自己管了又不是没被嫌弃过。” 我现在才觉得华昭给我准备的衣服真好看,鹅黄的纱裙如雾般将人笼罩这也成了对付盏醉一的障眼法了,还真是觉得我是个什么好孩子呢。
天色已经再次阴沉下去了,盏醉一壶里的茶已经喝完了,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看我也是百无聊赖的玩耍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一股子闷气:“华昭是不是看我太闲了故意找你来气我的!”
“你想的美,我哪有那功夫去气你。” 他心里的苦在脸上没有表示出来就一个劲的捶胸顿足:“那他让我教你乱七八糟的诗经!”
“乱七八糟这个词我喜欢,我也不喜欢。” 满满的不了解明明都不喜欢还学什么学。门外几声扣门声,推开门进来位姑娘低头诺诺:“小姐,主子叫你回去呢,要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天肯定不能熬夜的和他说不沾边的事 还是去找华昭吧。
拂柳州的天气连夜里的风都带着暖意,舒展人的心脉。我到门前时停下脚步,院里的动静我感受不到一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等我,要是之前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微观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和华昭在一起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了,也能发现很多蛊术我都没有力气的召唤了,是变得脆弱了还是很久不用生疏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在这里也犯不着我去保护了。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月光如水人如酒,他自吟出了神不知觉我已在他身后。我细细琢磨起来,他是觉得这样结果是好的吧。
“其实你是对的,我有很多都不懂,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吟的诗,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还这么笨。” 我先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省得他转头看我时,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发间中不知是月色光辉还是盏醉一的木兰花瓣看在眼里弥漫华光,我就甘心沦陷在他的身边了。“你不用懂,看我看过的就可以了。” 他没有停下脚步就在我眼前变得模糊。“那些纷纷扰扰有一天追过来了怎么办?”
他猛的停下脚步,淡淡道:“杀无赦。”
极乐门里一大早就开始喧哗,黑汝楚躺在床上就听见叫声传好远,一再等白如初出来解决,可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刺耳,黑汝楚才不瞒的起来,披上外袍。阁楼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光是极乐门的人还有其他身居异服的外门弟子,看遍也没有找到白如初的声音却发现了姬尧媚!黑汝楚眉头一皱指尖数支毒针已经发出,姬尧媚是第一个看到黑汝楚的,早有防备的躲过虽然难堪落地,但也比面前几个转眼就腐烂成尸骨好。
“姬尧媚你好大的胆子!敢带着人到极乐门捣乱!” 黑汝楚一点情面都不讲,对着她又是几根细针,姬尧媚知道他用毒厉害也不敢一碰硬,抓起离的近的门人来回旋转当着毒针。
众人见护法出来,纷纷停下手来:“拜见护法。”
胆大的上前一步:“护法既然已经来了,那这事就要好好说了,姬尧媚带着人前来捣乱,见人就打,门里的人看不过才动的手。” 信誓旦旦的说成全部都是有人上门找事了。
“我不管对错,只要个交代!姬尧媚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厉害我也会教你死字怎么写!” 即使白如初不在他也不会留情。
姬尧媚知道黑汝楚的个性,说死不会迟疑,但这次还真是由不得他了,聚毒会迫在眉睫到时候给她撑腰的人多了是。“黑护法,话我姬尧媚早就说的清楚了,既然极乐门就在苗疆那按照苗疆的规矩办事谁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姬尧媚你连自己家都管不好还跑到极乐门狗叫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白如初才从屋檐落下,黑汝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指挥剩下的人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赶尽杀绝。可恶的是姬尧媚居然跑了!
顿时血色弥漫在门前各处,白如初没有阻拦都已经欺负门口了他不会阻止的,只是来了这一茬不会断的,苗疆大大小小的门派都不是吃素的,有了人带头之后的事也随之而来了。极乐门这次也有损失多亏黑汝楚及时出现才没有多严重,门徒拜别后之留下他们两个人了。
“我们进屋说吧。” 白如初对这满地献血渗的不轻,他是不喜欢但是避免不了的,哪怕他们有林夭夭这张底牌。
黑汝楚这才妥协配合,两个人进了前堂驱散开了人,才放下架子听对方说的。
“我已经知晓了,聚毒会的背后主使就是当年和死在顾凌波虹影双剑下的缪鬼唯一的儿子缪夙,和姬尧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目的就是要将极乐门不留后路。这次聚毒会说是各派公平比赛其实就是针对极乐门的,毕竟顾凌波走后的幻巫到现在极乐门要是在位列第一,也难怪了。” 这次被推到倒刃上也是迟早的事,白如初没有太大波澜了。
“我知道,但是那些老不死缪夙之前和他没有什么交际,这次能够说动姬尧媚和自己一条线上,可见也是花了不少东西。” 黑汝楚开始是想骂人的,但见白如初眼底遮不住的抑郁,自己也还是分析写吧。
“要是有虹影双剑就好了……”
有了剑起码能让极乐门那些老古板安下心来,对于士气也是大大增加的,缪夙的爹就是死在这剑下现在也轮到他自己了,说不出的痛快。可是林夭夭虽然找到那把剑但没有带回来,真的要是去古月风去拿的几率太小了。先不说他们两个人抽不开身,就算是离开苗疆也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再之后古月风会把剑拿出来吗?不会。
梨花带雨般跪在青白玉砖上,盈盈娇语委屈至极,不时抬手微微沾过眼角泪点,任谁看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高椅之上,瓷杯三两下摩擦,尖锐的噪音幽幽传入各人耳里,“想哭就哭,我也不会拦你,想走门我也没关,自然也不会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