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等独自等清晨,只怕等到清晨还会有长夜漫漫去煎熬。
我不过做了点手脚,让守门人看起来娇子里空无一人,这样能够迷惑人的蛊还是比较简单的,凭着千年的毒血发现对于蛊术已经顺手了不少,看着没有人但实着人都在。赶马车表现的很着急说是自己的货丢在路上现在要赶快回去找,还暗中表示出要自己担心的简直就要哭了。
一路上安静的我能能昏睡过去,白如初和沧蝶不时看着窗外的景色,也就只有苏晨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和我走,心里难过,现在反悔还来的及,趁还没走多远你还能回去。” 我看似不在乎的对他说。
他一如既往的不好意思低头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我听到:“姑娘说笑了 既然来了就不会半路退回的,这不只是对姑娘还是对我自己,我小时候我娘特别喜欢出去看看山水,可是嫁给我爹之后,因为事情比较多一直到老去都没能离开都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没有想占姑娘的好处,哪怕是遇到意外不幸丧命也是心之所向怪不得他人。”
我看他一脸真诚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跟这我就是跟着阎王吗,还说出了生死真是小孩子了。只好细细说着:“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让你受屈,我并不瞒你,这一路不会安生而且我身边也少不了危险,你做好准备吧。”
顾凌波的配剑我第一次见是在华相府碎裂的花瓶上看到了,但文字什么都不是我能认识的。直到白如初拿出极乐门收藏的书籍,才从上面看到虹影双剑,这把剑并不是顾凌波一个人的,而是顾家百年的传家之宝,相传是顾家主在一次游玩中从一个叫花子手里得来的,记载并没有多少,但是重点还是说出了,顾家主拿到剑没多久那个送剑的叫花就无端死亡,用当时的话来说就是送对了人,所以送剑的人才会完成了心愿离开人世跟随剑魂,无论后来传的有多传奇,都是因为那把剑对顾家的重要。
顾家是瑛朝的开国世家,子孙后代皆以报国为己任,忠贞不屈,就算死也是死在战场上,这一点每位瑛朝陛下都是万分安心,从小小顾家到出了百位将军的世家,更有民谣传颂顾在瑛朝太平在。
她是顾家最后一位嫡系子孙,要是位男子顾家后继有人也不会是现在满门无人的局面,虽然玉流仙从旁系子孙来继承顾家,可是没有从小到大的指导那些庸人终生都不可能有大作为。顾家子孙皆是战场武将,所以家里的兵器剑谱以及烈马她都熟知一二,再加上顾家男儿必要上沙场,所以小时候家里也少什么人管她,她倒也乐个自在。
顾凌波双五时边境的几个小国被顾大将军所收,边境国民便不再受战乱之苦。顾大将军还命军队帮助边境百姓安家盖房,百姓大为感动,直唤顾大将军为再生父母。现在再看看满朝文武连玉流仙都觉得惋惜,能够把百姓的事做为自己的事的大臣,可惜一门无后唯一的女儿只想归隐山间,但是当时的局面不可以,况且下嫁玉玄亦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路向西到黄昏都相安无事,白如初停前面探子汇报找到了落脚的客栈,等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是一处叫做红木镇的地方。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坐了这么久腿有些麻,扶着白如初跳下马车直步进入,这客栈看起来是新盖的牌匾上的木材还没泡雨水呢,所以在灯笼的映衬下发着幽幽的回光,我说的没错,里面的桌椅也都是新的,刚好是晚饭时候坐的人虽然没满但也不少,小二跑的飞快也没停下手里的毛巾挥舞,就已经站到我面前询问:“客官这是住店吗?”
“嗯,还有房间吗?” 我开口问道,他看我们人也不少赶紧跑到柜台看账本,指尖对着数了一遍抬头回我:“上房还有三间,普通的有四间,还有通房都有,客官怎么住?”
我看白如初的意思,但他显然是一脸茫然,多年在苗疆部落出来的次数本就不多,哪还知道什么上房通房。连上我四个人,车夫有其他地方睡的,极乐门其他黑衣人都隐藏在暗处自然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上房就还有三间了,四个人怎么分?
我还准备问问白如初要不要和我一间了,那想到苏晨已经把钱带拿出来要了三间上房和已经普通的厢房,我瞬间就不好意思了,还有看他拿出来的细银子,赶紧戳戳白如初,他会意上去收回苏晨的银子,放了块金子,小二立马激动起来,挥手指引我们上楼,果然少了钱什么都不行,沧蝶没说什么活蹦乱跳的也不觉得肚子饿。
到了楼上我叫住苏晨:“你睡这间,我去和白如初一间。” 他瞬间脸红了低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怕他乱想解释道:“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不会睡的。
“好,既然姑娘愿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再低头也遮不住脸已经红了。“还有你的钱就收好,留着自己用,不用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饭菜等会就小二送到房间,早点休息。” 没等他反应回来,我就已经进了白如初的房间,他在擦剑,动作轻揉缓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他未婚妻这般温柔呢。
细细看才发觉着剑薄弱蝉翼轻触就会发出震鸣,也只有内力深厚的用剑高手才能使出这样的细剑,剑柄处上爬满了奇异的花纹,我一句都没有看懂。
“门主。” 看我走近他低头叫了声。“叫我夭夭吧,门主门主的我压力大。” 我坐下对着他笑,其实看着白如初还是能让我想起高冷这个词,特别是穿着一身白袍的时候,明明什么都会可是就是不会平易近人,包括我也都是尊重的不得了,让人感觉不到温度,这样可不好吧。
他略微呆了一下,嘴唇动动时候叫不出来着两个字,我也不慌不忙就看着他。“幻门主曾经说过,既然做了毒人就不能有感情,在有选择的时候走了不归路就不能怨得了别人,所以我做事都不会掺杂感情,门主。” 白如初冷冷的语气听不到感情一分也没有,手里剑发出共鸣一样冰凉。
我笑笑没有说话,要是没有感情确实是一件好事,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激起身体的隐藏的术法,但是也只是想想了,这是好笑的就像我的心软已经注定不可能没有感情。
或许是见我年纪还比较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在没有开始耐心教我的时候,她还是很想多了些情况。
他忽然回头对我说:“门主…夭夭,如果你不是极乐门门主现在你会做什么?”
我思索片刻:“要是不是极乐门主,要是没有力量杀死精玉军,震慑不了玉玄亦,我现在就在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独自噬血,看着自己的血当成毒品不知道是救人还是海人。” 我说的波澜不惊我的心却做不到这样的绝望,要是没有在这里 那就是在玉玄亦身边,捉了幻巫已经是他第一步的动作了,又怎么会放过我呢,还是个这么有用的人,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没有自由啊,还是会死的。
“你会后悔走上着条路吗?”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我还是很认真的回答:“在没有选择的前提下,没有后悔着一说。”
他一夜未眠,对着我的影子深深沦落思绪,极乐门不是一个地方比起阎罗殿还恐怖的蛊虫能是这个小姑娘背负的了吗?幻巫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美貌练成的秘籍,到头来的下场是不值得怜惜的,他不是个坏人但也当不成好人了。
深夜寂寂,房间的蜡烛还在亮着,白如初关紧窗户再看看床上的娇影心暖了起来。
沧蝶听着已经没有动静了,蹑手蹑脚的从房间出来,一个转身窜到苏晨屋里。“你睡了吗?苏晨你睡了吗?” 原本就浅睡不安的苏晨听她喊叫,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一听屋里还有声音,沧蝶着调皮鬼立马就精神起来了。
沧蝶那里是肯消停的人,直接跳到床上吓了苏晨一跳这是要干什么。“苏小晨你不无聊吗,怎么还能睡的下去呢,快起来我们出去玩!” 苏晨心里暗叫大半夜的上哪玩啊,碰到坏人怎么办,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还不困。没法子了赶紧倒下装睡。
我知道昨晚沧蝶闹着苏晨很晚,早上也没有叫他想让他多睡会,那想到出了门就看到他在楼下摆好盘子对着我笑:“还准备去叫你们吃饭呢,怎么这么早。” 笑着也没遮住眼角的青黑色,沧蝶倒是老老实实在屋里睡觉,我也没有叫她只顾下楼。
客栈人不多,但看起来都是附近的富家从从来吃早饭,特别是离桌子最近的临桌出个饭还带着五个家仆是看起来威风吗?苏晨暗暗给我做手势,大概就是不要介意。
我脚步平稳下楼的声音还是引起他的注意,让我想到富的留油四个词,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少。
“喂!叫你呢看我家公子有意思吗,知道是谁吗还不过来让我家公子看看,长得还不错。” 身边的一个小仆人开口,我立马就变了脸色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还自己来招惹我。
苏晨急忙上去拉着我:“不用怕他们,我还不相信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动手不成!” 我抿嘴看着他们,动手只最好的。
在家受气不说跑出来吃个饭还能听到有人不屑,本公子哪里能忍下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看那姑娘长得还没自己家的小妾有姿色呢,不过那眼神这么看都有种韵味看管了牡丹闻到桂花般的清甜,打扮的也不错没有花来衬束的碎水晶发出暗暗的光芒别有一番滋味。
“本公子不是喜欢动粗的人,这些小皮子也不听话,打扰到姑娘了,我给赔个礼。” 面上没有一丝的悔过,怎么就觉的我会相信了,真是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我看都不看冷冷回应:“吃你的吧,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也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什么。”
这时白如初已经下来了,阴暗的眼眸扫了一眼,肯定是在看他,立马腿脚哆嗦老实的回了座位,我还打算试试这夺命蛊呢,看来没有机会了。
“白大哥你也来吃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晨热情的去招呼着,我这边已经开动了,吃了好上路,谁知道下一站会到哪停呢?只是看着白如初的脸色不太好难道刚才的流氓惹到他了,苏晨还没开口问,就已经停到他说:“沧蝶没在房间,我推开门那一刻还闻到了迷香。” 这话什么意思,半夜跑来在屋里下药,也就一个转身的时候,满堂官兵涌入!
“奉旨捉拿!这店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部都给我捉起来,快点!” 官极比较大的一个站在最前面对着所有人喊到,哪怕是正直的官帽也没遮住一脸无耻的样子,身后的士兵兵分两路上二楼也捉了一楼的人,掌柜的赶紧跑出来哀求道:“官老爷,我这不过从开业,这是怎么了?也别捉清清白白的客人啊!”
一脚踢开掌柜的,大声骂道:“清清白白?睁你两个眼看看犯人都已经说了,是这里的人逼着她去偷的,说一声你们窝藏的不亏!”
再这样下去就是一个篓子了,我转头玉白如初看来一眼,他已经理会两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前,既然出了事情就是有人做出来了,刚才他说已经知道了,那就已经认罪了,也就只能去官府认罪,让白如初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沧蝶。
“喂喂喂,这是怎么了,我才出去一会怎么就跑来这么多人,不会是找我的吧?” 正说着沧蝶从门口跳进来也被吓了一跳,这个笨丫头只知道自己跑,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该不该怎么做!现在是动身份还是动手呢,白如初去衙门看去了,苏晨一脸恐惧还坚持挡在我身前,不由心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