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讹诈啊,”江燕听见数字顿时吓得捂住了嘴巴,怎么这么贵?
这可是她一年辛苦为公司做设计的全部报酬,没想到一个偷腥不成,居然全军覆灭了!
不行!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秦世二那个狗杂碎把帐单甩他脸上。
那男人不是寻了新欢就不在乎她了么?她就好好刺激一下那狗娘养的,让他付瞟资好泄愤!
他会付的,一定会!江燕笑得很深沉,一个靠她打工赚钱才上了名牌大学然后买房买车的男人欠她的何止这个数,她就一笑泯恩仇,让他把瞟资给付了,也给他戴上一顶永远也摘不掉的绿帽子。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甩开了大卫·森的手。
“不就七万么?好!我给,你跟这个男人要钱,”她随手甩出一张名片丢在地上,大卫·森的脸瞬间白了。
还有这种好事?一个女人睡了牛还有男人为她善后?不是亲弟弟就是前男友?
“你确定他会付?”大卫·森皱眉,七万不是个小数,他在夜店混迹久了自然知道人性凉薄,有多少相爱甚笃的情人就是为了钱的事撕破脸皮,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片,这秦世二没准会推得一干二净,就像是对这个傻了吧唧的女人一样。
幼稚!
他起身,从后面掸了胆她身上的灰,把那张名片塞进了口袋。
“有人付钱就行了,这样我也不用在朋友面前难堪了,现在去哪儿玩?江小姐,在下可以全程保护,不收费的!”大卫·森一只手点燃了一根烟,眸色在烟雾中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这女人生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怪不得名字就叫江燕,想来是父母太过溺爱了才养得这么娇!
他还真怕自己保护不好她,一个刺头女人,似乎是小爪子很利,随时都能给他惹来祸端的样子。
不过他全然不在乎,只要这个女人开心,他就是快乐的……
“刚才真是你救了我么?”江燕突然转身,一双温润的眸子略带些不安地扫过他。
“你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我不会轻易妥协的!就算你把老娘的艳照给发出去我也有办法把它删了!”江燕眸子里闪动的蓝光瞬间灼痛了他的眼。
这死女人居然不相信他!好吧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
大卫·森一只手掐灭了手里的烟,走过来在她耳侧附语。
“我要是对你有那种企图,刚才就把你给睡了,你以为你刚才的样子很凶么?醉得跟死了一样,活脱脱一个待宰的羔羊,我要是个坏人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大卫·森睨着她的脸,突然有一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是啊,多少年了。没一个女人让他这么上心过?
……
江燕一只手拂开了他突然伸到她胸前的爪子,笑得冷艳。
“没关系!我不在乎!本姑娘早不是处了,就算是被你这样的给睡了也就当是被狗咬了,只要你别事后要挟我,我没什么特别在意的,”
江燕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什么不是处,什么当狗咬了?根本信口雌黄,她这样是在使计好么?
要是这个男人日后拿她来夜店混迹的事情要挟她,她也可以提早杜绝隐患不是?
“呵!真会撒谎,我刚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小姐你还是……处,”大卫·森一个促狭的笑容浮上了唇边。
她立刻柳眉倒竖。
不过她这一反应刚好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女人信口胡邹来的!
“我要去什么地方你也陪我么?”她竟然没有发飙,只是眯着眼像是看大字画报一样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个女人是怎么把孩子给……
不过这话不好开口,她走过来在他耳侧附语。大卫·森的脸立刻白了。
这女人玩什么幺蛾子啊!居然要到妇产科看女人生孩子?
……
出了喜鹊会所。
“墨小姐这债还要不要了?”依然带着猎人头面具的顾野一只手从后面扯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深邃难懂,在夜风中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宛若一个电线杆。
这么贵的电线杆要一百万?墨雪的心顿时就突突地跳。还好她聪明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然这莫名的背债一百万是要她去卖血的节奏啊?
见好就收是她的本能,她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手指一根根逃离他的钳制。
顾野松手,突然感觉自己风中倏地离她远了,抓不住了,像是一阵飘渺的纱。
“当然不要了,就给你当小费好了,”墨雪纤瘦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突然就像是风筝一样牵拉了一下他的心脏。
真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人,像是一池春水搅乱了一潭死水,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老,却愈发出来新的嫩芽。
毛茸茸的捅着他的心窝子,有点痒!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对不对?他夹着烟蒂的手指刚刚垂落,就感到了身上某处的异样……
低头一看,裤子已经潮了。
烟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仿佛重生般的喜悦。
一周后,黑鸭子酒吧。
里面乌烟瘴气,酒味靡靡,一个纸醉金迷的另类孤岛。
沙发,秦世二搂着一个长发波妹正窝在角落里抽烟。
“秦少,来干一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举起杯子讨好地看了一眼他矜贵的脸。
“这次牛氏和秦氏的合作还要仰仗您的慧眼识金啊,那些不入流的小公司都以为我牛满天一定会倒霉破产,谁知道我居然翻了身,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那些靠女人发迹的不要脸的小公司也该擦亮眼睛重新看一看行情了,得罪了我牛满天就是得罪你秦少,晾他们没这个胆子!”
大腹便便的男人说着就用眼色示意波妹又往秦世二的怀里挤了挤,秦世二一只手撩起一缕女人的长发,笑容冷艳讽刺。
“得了!牛叔你别光嘴上说得漂亮,工程我是给你做了,不过要是这次工程上出了什么纰漏,我就被你给坑下水了,”
他突然正襟危坐,声线压低,
“到时候翻船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连带着你都要被送上法庭,偷工减料不是小事,到时候不但钱打了水漂,我这秦氏继承人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你知道轻重就去好好善后!别尽在酒吧里泡着玩女人,女人能给你黄金屋么?就算是颜如玉也得用钱来换,别指望着那些乌合之众能成什么大事,没有你的监工,我还真怕它出了什么幺蛾子”
秦世二说着就想起来一个女人,江燕,这女人被他甩了两周了,居然一点动作没有,这不是她的性子啊?
难道这女人有了新欢?
摇了摇头,估计没这么快!手里的烟蒂戳息在桌几上,心底有一丝不甘,好歹谈了四年的恋爱,要是这么快她就能找到野男人排遣寂寞,他倒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女人的价值。
窈窕淑女,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大美人!不过性子太烈,就连他和路边的野女人抛个媚眼都不能接受,以后怎么做他秦世二的女人?他的女人就是要左右逢源,懂得为他拉拢生意,搞定合作对方的老总的交际花。
这女人貌似情商不够,智商爆棚,就连他和野女人激吻了一下她都能嗅出蛛丝马迹……
这不,闹分手了?
秦世二说着就突然感到了内急,丢下女人就去洗手间。
刚跨进洗手间的门,一个高大的米白色风衣的男人突然堵住了他的路。
“你谁啊,走路不长眼啊?”秦世二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的口吻,听得大卫·森眉头一皱。
这小子没教养啊?
诶,那女人眼光真不怎么样。
“小杂碎!我有事跟你谈谈,”大卫·森手指垂下弹了弹烟灰,把绕过他想去如厕的秦世二一把拽了回来,重新搡到了外面的过道。
秦世二被尿给逼急了,抬头看着他一张线条生硬的脸,马上就感觉到了他不怒自威的气场,突然滚刀肉一样撒起了泼。
“有什么事等爷方便完了再说,再说爷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确定没认错人?”
“秦二世?”大卫·森扬起了一根眉毛,笑得春风拂面。
“本城除了你还有谁叫这不靠谱的丧门星的名字?”
秦世二脸白了,脊背上突然爬上来许多蜘蛛的爪子,凭直觉他惹上了一个不好对付的!
半分钟后。后面的露台。
两个男人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
“她欠你七万?”秦世二盯着那张写上了数字的欠条上女人隽秀的字迹,突然火大了,拿烟的手指都在发抖,顾不得下半身的尿急。
江燕这女人居然背着她在外面乱搞?还睡上了高级鸭?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把烟灰磕在地上,原来以为她一个修养很好的女人不会跟那些没素质的野鸡一样会去乱搞,没想到她还是做了!做得一点都不给他秦世二面子,圈里认识他的谁不知道他秦少的女人端庄贤淑,是个清纯的玉女,现在好了!
一个不要脸的浪女小婊砸!把他秦氏二公子的脸给丢掉到印度国去了!
大卫·森不露痕迹,两根手指夹住了那张欠条晃了晃……
“您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请把钱给付了,我们那里的规矩是不能欠账,否则就会被曝光在网络上,”
“您如果不想自己被贴上黑标签最好守守规矩,”大卫·森眸子里波澜不惊,宛若一片深海。
这男人好面子,而墨墨那女人又对他藕断丝连的念着,不彻底揭开这厮的假面,不能彻底死了那个女人的心不是?
诶!追个女人还真的是个力气活累活,谁让他对她……
话音落,秦世二眯眼笑了笑,
“笑话,这是我的债么?大卫先生,是我睡了你么?高级鸭!这女人自己惹上的那债凭什么要我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