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陆幽儿一只手搂着他的颈子就忘情地吻起来。
原来,这女人渴得很呐!易水寒完事后目光颇有意味地扫过大街。满目一派萧瑟,看来顾野也好久没喂过她了!
疯子!顾家的人都是疯子!
……
风驰电掣的路虎里,顾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墨雪失魂落魄的脸,突然极为绅士地开口。
“你别难过,墨墨,其实那夜,还真不是我,”他眉毛一扬,轻轻叹息一声,似有无数遗憾般垂下眸子。
“说实在的我倒希望是我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鄙人好像没有那样的狗屎运。”顾然笑了出来,一双深邃的蓝色眸子扫到墨雪胸口时,没有照例停下来。
她今天穿的不多,婀娜的身段被贴服的衣料勾勒得袅袅婷婷的,搭配着如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让他看着心里痒痒的,像是点着了一堆柴火,直冒黑烟。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然少,要不是你,我今天,”墨雪垂头丧气,想起易水寒嘴里吐出来的那一句句割心剜肝的爆料,心像是被刀狠狠捅了一样乱糟糟的,她承认她跟野少的事情曾经伤害过他。
可是他易大少背着她做的那些跟她做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他州官放火 ,她百姓还不能点灯,重要的是他易水寒已经彻底沦为了顾芙踩踏她的工具。
曾经的一切过往都像是水过无痕般没有让他嘴里积点口德!
她几乎是被全世界出卖了,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纳粹。
“弟妹,今天的事让你受惊了,这事说起来我其实也难辞其咎的,”顾然骚了搔头皮,发现墨雪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话语背后的含义上。
暗自庆幸她没有发现他的小秘密!
是的!他不爱撒谎,真的,从小就这样,像是倔强的不肯吃青菜的小猎狗。
墨雪摇了摇头,算是回应。见她摇头。
“对了,你去过莱昂酒吧么?”顾然突然话锋一转,对着前方挡道的一个老女人摁了摁喇叭。
她孱弱的身影颤巍巍慢吞吞地走过去,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顾然少有的耐性,今天算是全部拿出来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要绅士不是?他踩住了刹车,就算是骨子里痒得想把那个老女人一脚踹到路边他也忍了。
没有耐性的种猪!他想起来一个形容人的词汇,笑得像是路边婆娑的树影,可不就是他这号人么?
“哦,没有去过,”墨雪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只是闭上了眼睛,后背靠在了椅座上。
“嘀!”车子再次发动的时候,喇叭突然被他狠摁了一下,一只白毛黑斑点的流浪狗从车轮前溜过差点被撞了,却死里逃生跑到了路边,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车里的人惊魂未定的瞧。
“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没什么可怜的,”顾然似乎是知道墨雪心疼它,不以为然地补了一句。
好吧,要不是今天有重要计划,他一定不会放过那小畜生。
兽人?
墨雪突然想起来顾然在坊间的外号,心里一阵不信,就是这样的男人在危机的时候救她出困境。
不求回报!好像佐罗啊,至少他骨子里不坏。
顾然又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笑得满面春风。
“好无聊啊,不如我们去莱昂酒吧坐坐吧,就当是冲冲今天一身的晦气,你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不转转运怎么行?”
“再说那酒吧据说是有一个吸爆人眼球的新节目,就是坐爆气球比赛,我都想去很久了,没有个女人陪着不好意思,你看,”
顾然说着突然把车子驶向了一条陌生的街道,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墨雪在后座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没有多想,就当是去散散心了。
……
莱昂酒吧。
顾然连珠炮一般讲了一堆笑话,吐沫星子横飞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发现墨雪心不在焉地举着酒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烦闷。
是他太无趣了?还是这些笑话太无聊了?不对啊,这可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家底了。
这个女人不笑等同于伤害了他脆弱的心,他暗自唏嘘这女人怎么能这么冷血?
他像是个小丑一样卖力表演了半天,却连门票钱都没收到,不由得让他难过了,像是憋不住尿的小松鼠。
一个穿着流苏裙子的女人意外正向这里走来,顾然一双幽深的蓝色眸子里阴谲的光一闪,就起身把女人撞到在了沙发上。
既然她不为所动,他就故意惹出一些事端,只要这个女人开心,他不介意做一个小丑。
心都掏给她了……
“喂,你这人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女人跌跌撞撞从沙发上爬起来,在看清楚眼前人高大的体格时突然噤了声。
这个人头少说也有1米84,一张英俊冷酷的脸庞上正写着张扬狂肆。见到女人柳眉倒竖,他不慌不忙,一只手提起她的胳膊就把又她往地上摔了一次。
疼得女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莫名其妙地睨着他,那眼神像是遇到了一个疯子。
自己可不就是疯子吗?顾然暗自冷嗤。
“小姐,”顾然微微倾身,故意逼视她那双惊魂未定的眸子,指着旁边的墨雪。
“你不知道这样走过来会撞到我的女人?一个如此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就应该受一次教训不是?”
“再说你这样厚脸皮的女人撞到了人居然都不道歉?这真让人怀疑你这货是不是个有教养的女人生的!”顾然眉头一蹙,说出来一句让墨雪瞠目结舌的话。
是他主动撞的人好不好?她刚才看到了,居然反咬一口说……
这个让人头痛的刺头!
女人跌坐在地上,神情委屈,泪水涟涟,遇上了个蛮不讲理的,偏生自己力气小,打又打不过他,只能不停地抹着泪水,看得人心疼。
“抱歉!小姐,他喝多了,”墨雪连忙爬起来息事宁人,一只手扯着顾然的手腕就要把他往后拉。
没想到这厮突然抓狂了,一个猛劲冲过去居然把那女人的头发揪住了给搡到外面去了。
“滚回你的鸟窝去下崽吧,臭女人,下次要是走路再不长眼我把你送到局子里去!”
他说得出做得到,墨雪头痛地盯着顾然的背影,总算知道他那些外号是怎么来的?
活脱脱一头发疯的非洲野牛,谁也牵制不了!
出了酒吧,已经是深夜了。
墨雪拒绝了顾然一起玩压爆气球的游戏,也没有再跟他絮叨一些家常。
顾然坐在疾驰的路虎里,满肚子的委屈。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血?他今天已经尽全力来讨好她了。他以前看到她和顾野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样的。
小鸟依人,吴侬软语,两个人那腻歪劲儿恨不得酸倒一屋子的人!
当真是他不够玉树临风?
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居然是个洋血统!
猛地停下车,扯了扯脖子里今天新系的粉色波点领带,视线看向墨雪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弯,看到了不远处突然轰隆隆开过来的渣土车。
无名火烧起来了,居然胆而肥在他和她独处的时候出现煞风景?
他把她赶下车,然后自己冲进车子里朝那渣土车就猛追了过去。
如风驰电掣……
直到砰地一声!
墨雪惊魂未定,就发现两车已经追尾在了一起……
黑色的浓烟冒起,
靠近了墨雪才发现,它不是渣土车,而是一辆油罐车……
顾然像是一头昏睡的狮子一样一头倒在方向盘上的血泊中,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眼前轰地黑了……
二个小时后,医院的手术室。
墨雪垂头丧气地看着顾然被推了进去,又被推了出来。有那么一瞬,她居然是感动的。
顾野没有做到的事情顾然居然做到了,他豁出命来也要对她好她全看在了眼里。
虽然自己对他没有感觉,可是这样一个死心塌地爱他的男人她还是动容的。
也许她应该一直照顾他直到他康复?
正胡乱思忖着,走廊里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野少,这里,”随着一个年轻护士的指路,只见裹着黑色长大衣的顾野长腿从容迈过来,一下子就越过她推开了监护室的门,同时朝着她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复杂,
有疑惑,有嗔怒,当然也有心疼。这女人一出他的视野就会惹出事,还让不让他省心了?
那是他的弟弟,墨雪面如死灰地看着他,手指绞着衣摆,冷汗都要滴下来,仿佛生怕红颜祸水两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
心里焦急不安,等待的煎熬像是把她放在火盆上烤一样让她坐立不安。
要道歉么?
可是那样会不会让他更加恨她?她几乎要忍不住负荆请罪,主动把顾然的医药费给承担了去,可是又怕他会笑她虚伪做作。
这一下子她倒真是里外不是人了!以后她别在街上走了,干脆爬着过吧,
要是今天顾然的手术失败了,她以后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没想到,顾野只是静静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之意从唇边露了出来。
“先回去睡吧,墨墨,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给你祸国褒姒的帽子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