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他的意图,人前给足了她面子就是为了投资的新片, 与过去已经无关了,如果这个时候她不知好歹死缠烂打,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不过,如果陆幽儿真的是个见好就收的不贪心的猫,怎么会上演刚才那样尴尬的一幕,阿林突然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各位,”陆幽儿的手被顾野攥在怀里,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将一头漂亮的卷发拢到一侧。
他注意到漂亮的黑色旗袍岔开得很高。
刚才她是在哪里换装的?顾野疑惑,难道是……?
脸黑了,瞬间又恢复如初,淡定地微笑着,这个女人自贱,他没办法。
陆幽儿渐渐进入了不可控制的状态。
“其实我和野少当年就是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之所以分开,只不过是一些琐事,我这次回国和野少的投资有着很大的关系,既然俩个人彼此深爱着对方,又为什么不应该在一起?”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更会珍惜彼此的缘分,其实我们早就计划着复合的事情了,只不过是野少他有些害羞……”
闪光灯倏然亮起,有种亮瞎人的错觉。
顾野在她身后拽了拽她的旗袍,她不理,却像是被醍醐灌顶一样继续肆无忌惮起来。
“其实我和野少多年前就是感情甚笃的恋人,如果不是中间有女人挑拨离间 ,当第三者蓄意搞破坏,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顾野揉了揉眉心,后悔刚才的心软。
“那个坏女人的名字就是墨……”
嚯地,
陆幽儿手里的话筒被顾野抢了过来,他颀长的身躯以护着她的姿态示意阿林把她带了下去,自己上前摆平了一干八卦的记者。
“抱歉今天陆幽儿小姐有些状态失常,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愿意回答一些你们关心的新片的剧透……”
旋转楼梯口。
墨雪猫着腰试图再一次晃过几个保镖得视线进入到顾野的卧室蹲点,刚才的一段对话她已经录下来了,不过发还是不发?她犹豫了。
一个女人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使那样的手段,不过貌似他有点冷血啊?墨雪捏着手指 ,脸上是嘲讽的笑。
一个只把她当替身的男人就算是曾经再宠她也是假的,她不应该对他抱有别的幻想譬如他情深义重对不对?
摇了摇头,隐忍了自己的妇人之仁,拿着机器装得若无其事就往包间里走去,要是被抓住了就拿出记者证来,堂堂法治社会,他们还能吃了她不成?
想到这里,胆子大了,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逼近……
“吆,胆子挺大,跟到这里来了?”套房里,顾野正在低头逗弄他的猫小心肝,墨雪突然就一个踉跄栽了进去。
手里的机器瞬间飞了出去,系数掉在了他的跟前,顾野疑惑地看着她不打自招的脸。
“墨墨?”他放下了逗猫的手,手指玩味的捏着摄像头。
“你偷拍我?”他自言自语,似是发现了新大陆。
“呵!现在的女人别的本事没有,胆儿忒肥,墨墨你不会是那太想念顾某人了想要过过眼瘾?”
他狂肆皱眉,一句话让墨雪的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
“野少您太过自谦了,”她嘲讽他。
“我不过是替朋友来干的临时兼职,现在被你捉住了我无话可说,要打要杀随便,”墨雪手里捏着东西,视死如归地看着地面。
“顶包记者?”
他像是看着一张抽象的图片一样扫过她,蹙起了眉。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不相信。
笑了出来,
“就为了几张毛爷爷你曝我的隐私?!我可以理解你是以权谋私,顺便来会我的对吗?”他逼近,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眸子里满是探究。
他身上沐浴过后的吩咐夹杂着烟草味掠过墨雪的鼻息,她顿时有一种大脑都当机的感觉。
“野少您也太会联想了,不当科幻作家真是可惜了!”墨雪被他闹得颜面尽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是吗?
回忆像是噬骨的毒药又一次浮现……
他的脸庞依然那样深沉,目光深邃缱绻,仿佛时光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那沙哑的声线,浑身逼人的气场却是温柔宠溺的。
仿佛是主人对着一只脱单离群的小母羊,又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样的热度。墨雪不由得便沉默了,像是被戳中了死穴,心拔凉拔凉的,她不知道他对其他的女人是否也这样轻佻,甜言蜜语的?
还是只对她一个?
幻想瞬间破灭,
一张结婚证突然又一次放在了她的面前,顾野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狂肆笑道。
“怎么不说话了?老婆,多年不见我们之间好像是生分了,你忘了你还是属于我的?”
“当然我的秘密你也可以无条件分享,用不着偷拍,”他撩开额前的一丛浓密黑发,越发显得整个人慵懒随性,一只手拍在肌肉紧实的腿上。
“所有的秘密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悉数告诉你,哪怕是床上那档子事!”
他言语宠溺,可是眼底却沁着一抹森寒,他自曝了家门,她是不是就该把那野男人的事也解释……
他不要逼迫她,只要一个答案。她到底忘没忘了他?
见她半天没反应,他微笑着刚要开口去捏她耳朵逗她,腰间的围巾突然就意外迸裂,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精壮的八块腹肌。墨雪不小心看到了,感到了脸上一阵火烧似的红,突然就挣脱他的包围,跑到了门口。
不想知道?他的眸子一紧目光紧跟,仿佛害怕猎物脱钩一样。
跟上去,她被他一把拉入了怀里……
“我只是感到恶心!野少,我对你床第上一共睡过几个女人不感兴趣,您多虑了!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时间到了一切就结束了。我没有陆幽儿那样的野心想要永远占有你的全部身心,所以还请您放了我,我们就像是错过的路人一样永远也不要回头,毕竟,一个女人的身心不是可以用来玩的,我墨雪也玩不起你这样的男人!”
“玩?”他的眸子暗了,似有一道闷缝裂开,生疼!
她的话像是针一样刺入他的胸肌。这不也是她的态度吗?原来一个女人是这么在乎真心?
可笑!可是他偏偏不会给任何女人真心!
墨雪瞄着门口没人的间隙,突然一个箭步就挣脱,冲到了楼梯口,电梯门刚好打开,她兔子一样钻了进去。
盯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野少,抱歉!”阿林一脸尴尬地看着他黯然失落的脸,摩拳擦掌。
“刚才没堵住她!小嫂子大概是误会了您,这么多年您身边连只母的那什么都没有,也真是的。真不知道易水寒那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真特么气人,装傻子装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戳穿,你说他这样是不是最合适去夜店做鸭啊?”
气氛轻松起来,
“闭嘴!”顾野突然笑了,视线讳莫如深地扫了他一眼,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背影傲岸,
“技不如人就不能嘴上抹点蜜?好歹她是我的女人,你这样说等于是给我戴绿帽。”
就不能少伤他一点?给他戴绿帽?他敢吗?
顾野淡淡地看了他一
顾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顾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投入了工作,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曾影响他的心情。
阿林识趣地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想起来什么,竖起来风衣的衣领,钻进电梯里下到了底层的停车场。
顾野的目光在他离开后顿住了,一只大掌毫不留情地把鼠标拂到了一侧地上。
墨雪拂到了一侧地上。
墨雪站在人行天桥上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心里乱糟糟墨雪站在人行天桥上,手里的机器丢了,江燕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搅过。
为什么已经离开了两年,他给她的震撼依然这么强烈,就像是昨日刚刚离别一样,明明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一对……
想起曾经的过往,她的脸顿时又一次烧起来了。
“墨雪,”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她一回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飘摇在路边。
出现了幻觉?
最近真的是抽风了,啊寒的医药费还没着落,工作又遇上了麻烦,她快要被生活给压趴了,像一条狗!
墨雪一手把额前的头发拂到一侧,迈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准备走下台阶。
套房里的男人 弯腰,捡起来地上的摄像机,还有记者名片。
“送到爱罗杂志社,以墨小姐的名义。”
“野少,您这是……”后面跟上来的白勇见他一副阴沉忧郁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这厮是在割肉养她!
一头养不熟的母狼!这是怕她那线人费给断了养不活自己和那个……
摇了摇头,拿起东西就出门了。
果然女人都是祸水,一碰,南天门都得淹了去!
当阿林赶到墨雪后面的时候,她已经从天桥上滚落了下来。
“唉,姑奶奶,这是中了哪门子邪自己就滚下来了?”阿林一只手搀扶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啦,林少,”
墨雪一只手抓着栏杆扶手,感到腿上一阵钻心的痛意。冷汗涔涔地看看。
“跟我还这么客套?见外了不是?”到底是男人力气大,阿林一下子就把她扶起来,两人坐在台阶上,他掸了掸身上的灰,一只手拉过她的脚就仔细按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