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以为只不过是一夜风流,现在看起来居然是挖坑给自己跳?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他无论如何不愿意碰一个病得要死的女人,这肺癌会不会传染啊?
一段顾左右而言他的东拉西扯之后,他决定逃!
“芙儿,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易水寒变脸的速度让顾芙摇头叹息,失望极了。
这水性杨花的小嫩茬终究还是经不起考验的!就像是势力的苍蝇。让人感到恶心!
十分恶心!
“呵,你不留下来可别后悔,易水寒,我手里的股权还没有决定送给谁呢,”顾芙在他身后笑得像是迎风摇曳的垂杨柳。
心底却止不住忧伤,这个男人势利,索性耍他一次。
易水寒闻言顿时身形一顿,像是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顿住脚步。
果然,自取其辱!
顾芙把手里的烟屁股摁灭在了酒杯里,就上前来抱住了他的腰……
气氛霏糜的包间。
外面,一个穿着麂皮绒长风衣的白人大脚一踹,就把门给踹开了,易水寒被吓得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
顾然看着自己妹妹衣衫不整地在沙发上一脸的无所谓,火气更胜了。
“芙儿,”他冷声唤她。
“大哥,”顾芙颓废地手指插进了头发,脸上的神情面如死灰。
“他敢睡你?”顾然扫了一眼顾芙,一只手拎起易水寒的衣领。他个子很高,阴影压下来,这么抓着他,像是拎一只小鸡的脖子一样轻松。
“不是,然少,都是芙儿小姐她主动的,”
易水寒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的作风让顾芙心里郁闷极了,她穿上了自己的风衣就转身离开了。
大哥顾然,二哥顾野,都是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这么一闹,只不过是捅出了新的丑闻!
顾家的丑闻从顾老爷子开始就没断过,这一次是彻底捞出来搅屎棍!
不着痕迹地离开了。烦!
易水寒在顾然的手里像是被掐住气道的小动物,根本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你说怎么办?你睡了我的妹妹,小杂碎,”顾然阴笑着,眼神里暗涌的波涛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大海。
那铁腕的力道仿佛瞬间就能将他挫骨扬灰!
一种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中,易水寒只感到一股压迫之势从头顶笼罩下了几乎要窒息。
“好,我也让你睡一次我的女人,可以吗?”易水寒狗腿妥协。
“谁啊?”顾然微微松手,眼神里似笑非笑。
“陆幽儿!”易水寒一咬牙就把垫背甩出去了。
“不行,那个女人我不要,”顾然又一次捏住了他娇嫩的喉管,目光里阴鸷晦涩。
易水寒感觉着他鼻子里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几乎要下跪了。
“我要墨雪!否则,你就准备蹲班房吧,”顾然说出口之后,突然看到易水寒整张脸已经黑了。
这野少的女人他要是敢给他弄给了然少,这风口浪尖上最不能全身而退的就是他自己。
以卵击石,走进了死胡同!他要不是被野少扒层皮,丢到乱葬岗,就是被然少一顿好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少,这恐怕真的不行,”他瑟缩着后退,一只手撑着地上,一步步挪着后退,像是垂死针扎的猎物。
“不行?你居然跟我说不行?”顾然扯掉了风衣衣领上一条粉色的丝巾就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脸上的笑意嘲讽,傲慢。浑身一股森寒之气逼来。
“这火都上来了你居然说不行?那就只好麻烦你易大少帮我解决问题好了,反正我男女不限,你看如何?”
易水寒的脸上已经能够刮掉好几层死皮了一样惨白没有血色。
他然少的丑闻坊间早已经泛滥了,敢惹他的男人没有,女人也就顾芙小太妹一个,还有就是墨雪那个不知死活的傻女人!
片刻之后,他主意定了,舍车保帅,总不能让自己背上这样的耻辱,那以后还出不出来混了。
“好,我帮你约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这猎物一再松手,最糟心的人其实是他易大少自己,为什么世人都骂他薄性呢?
可笑!
顾然松开了他,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不过要动顾野的女人?顾然幽蓝的眸子里射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是恐惧么?他冷笑,他怕过什么?
……
两个小时后,当墨雪应约赶到月色咖啡吧的时候,顾然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了她很久了。
“墨小姐,”他抬眸,轻描淡写地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很慵懒,皮肤里面透出森白,像是一块莹润的阿富汗玉。
衣冠情圣。
这厮在坊间的流言她不是没有耳闻,这是她看见他产生的第一直觉,浑身毛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不知道然少约我有什么事?”墨雪坐定,其实从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座位上的不是易水寒,那厮用车祸将死的谎言骗她出来她已经习惯了。
这次不过是因为跟顾野的大哥有关,易水寒那厮居然说撞他的是……
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赴了约。
“吆!没事我就不能约你了,弟妹!”顾然眸中绿光一闪,一只手猛地从桌子底下抓了她的裙边一下,吓得墨雪几乎要跳起来。
他的爪子铁钩一样,吓人!而他的面色却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然少抱歉我还有事所以不能……”墨雪抓着自己黑色的包包肩带就嚯地站了起来,准备乘这里还有人的时候逃开,他一个公众人物,总不好在公共场合对她用强不是?
然而她错了,只间顾然一个侧头挥手的手势,咖啡吧里其他的客人就统统陆续离开了,同时不忘回头用诡谲的视线瞄着墨雪,仿佛她是一个祸水!这然少是个刺头的事情坊间无人不知,连顾家的当家人顾野都忌惮他几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墨雪突然感觉自己进了狼窝!
“弟妹!别怕,”顾然见墨雪一副小母鸡炸毛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从随身的一个包里掏出了一条蜥蜴。
啪地放在了桌子上。
墨雪突然浑身一颤,他不是要玩那个是要他还是要蜥蜴的把戏吧?这都玩烂了!
“你要干什么?”墨雪死死盯着那条蜥蜴,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不干什么,看看弟妹你会不会撒谎,”顾然突然动手把蜥蜴肚皮翻了过来,示意墨雪把手放上面。
害怕惹恼了他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墨雪只得听话地把手放了上去。蜥蜴湿冷的皮肤让她难受极了,心里在祈祷他不要放这小怪物咬她。
“你爱他?”顾然死死地盯着蜥蜴的眼睛,目光看都不看墨雪。仿佛在研究什么巫术一般。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诅咒他们,所以她退缩了?顾然摇头,一只手从右侧伸过来握住了墨雪的手。
十指交叉。
傻女人!这是他顾野的不幸!要是换做是他,就算是隔着再大的血海深仇他也会不屑一顾地跟她翻云覆雨,这世界人活的就是个自由,快意!
如此投鼠忌器不过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两个傻到一起了!
墨雪没有回答他,小手在他烫人的掌心里忸怩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不知不觉脸就涨红了,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见蜥蜴的尾巴一动也不动,顾然突然笑了,笑得狂肆,也许她和顾野之间是真的过去了。
这小畜生预言事情格外准确!他笃信!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弟妹,”顾然猛地松开了手,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仿佛嫌恶什么一般笑开了,笑容里满是阴森。
不过,这女人的表现?
“弟妹好像是讨厌我喽?”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举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倾身逼过来,一只手捏住了墨雪的下颌。
那双幽蓝的眸子里的精光让墨雪本能地躲避!
这然少这样举止怪异,一定有什么幺蛾子,可是到底为了什么,墨雪吃不准!
凭她过去的直觉,顾然应该不是个好美色之徒!然而她又错了。
顾然见折腾了她半天,她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突然光火了!
“真的讨厌我?”他余光瞄到蜥蜴的尾巴突然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收紧,像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总算露馅了?
“如果这换做是野那个万人迷,你是不是就另一副表情?”
顾然眉毛一扬,从桌子底下又一次狠狠抓了抓了她的衣摆。 墨雪双目涣散,只感到被禁锢住的无助感……
“你要干什么?然少?”她几乎是要哭了,眸子泛上来一层清亮的薄雾。
“不干什么!还是叫我然好了。小弟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个清汤挂面的女人就没有点对爱的憧憬什么的?我知道女人一旦有了那种经历就跟不历人事的少女不一样了,要不要我来替你约他,他就在楼上,跟一些交际花应酬,”
顾然笑得疯狂恣意。
“不过他怕是应付不过来这么多的女人,你一个已经被他睡过的女人怎么也得排到后面去,据说想睡他的女人已经排到了法国,”
顾然浓眉一挑,仿佛在幸灾乐祸。
“你是想当便宜的一钱不值的备胎呢?还是想不择手段地上了他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