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墨雪还猫在洗手间里。
“给你!”他敲了敲门,一只手递过购物袋。
墨雪的手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接过,换上之后,刚准备拉开门,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一双深沉的眸子直扫她的胸口。
“你看什么部位?”墨雪恼火,当然看到了那个崭新的胸衣,故意装作没看见,就是怕他挑起话题,悻悻地抱着剩下的小包姨妈巾走向了自己的卧室,背影狼狈……
“没看什么,你那尺寸估计合适,其实你真蛮漂亮的,像是西洋画里的雕塑。”
怪不得要惹得那么多的女人嫉妒,男人垂涎呢。
墨雪背影一僵,抱着姨妈巾就逃进了自己的卧室。
大大大号色鬼!
……
这边,易水寒还不知道墨雪已经被救了。是顾野放话不让人告诉他。
疗养院的院长办公室,一地散落的烟蒂和酒瓶中,易水寒腥红着双眸,将手里最后一根烟蒂戳熄在桌子上,又猛灌了一口酒。
“这么说刘院长墨墨的事你真的没有办法转圜么?‘他心里懊恼这女人麻烦,不过是做个护工也能惹上下毒这样的丑闻?且不论是不是她做的,就这一点怎么跨进他易家的门槛?
“易少,这次要不是惹上了顾家的人也不会如此难办,不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易少既然已经和她分了就不要在舍不得这糟糠的女人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要偷腥也偷个年轻辣妹什么的不是?别忘了你手里还握有和顾家的工程,如果被野少知道你在背后维护伤他表弟的女人,这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易水寒轻轻为刘院长点了一根烟。诡谲的眸子一闪。
“有没有办法偷龙转凤一下说是别人做的?”此言一出,刘克明立刻大惊失色。
“这可是下药的死罪,往谁身上推不是个死不认账?不过是个被玩剩下的女人了,易少不会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吧?”
“这女人好歹跟了我几年,就算是养条狗也养熟了,于心不忍呐,”
易水寒走到窗边,听着审讯室里男人粗暴的棒喝,心像是被什么死死攫住了有一点窒息,对墨雪他多少有点愧疚。
“易少要成大器就得壮士断腕,”刘克明煽风点火地拿出一张医院开的医学证明,易水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她有那种亢奋的隐疾,是对表少企图不成所以下的黑手?”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以后她总得见人吧?易水寒突然转身凌厉地开口。
“你对你老婆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么?”他讽刺地一脸颓废地放下酒瓶,黑暗的眸子里是一阵阴郁的海浪。
“易少这就错了,舍不得奶娃套不找狼,别忘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易水寒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易水寒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办公间。
刘克明眸子一暗,就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烟圈。这一石二鸟之计真是高明,墨雪,这女人不是傲么?不肯从他,现在有人摆她前男友一道,看她还能傲到哪里去!
当刘克明扔掉烟蒂离开办公间的时候,一抹颀长的身影突然从门口闪了进来。
手指捏着那份医学证明,眸子里一丝危险的光掠过。
拿出一个打火机,毫不留情地把它烧了,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刘克明马上转了回来。
“野少,”
“表少怎么样了?”刘克明心虚地狗腿上前就用手帕擦他的西装前襟,却发现上面一尘不染。
“刘院长!”顾家保镖连忙上前制止了他,他一拍脑门懊恼,这矜贵的身子骨岂是他能染指的?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我要刚才的录音,”顾野一声不怒自威的嗓音,刘克明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去带路。
易水寒和蓝雪联姻的第一周。顾氏正在举办一场如火如荼的项目招聘会。易水寒被安排在了最后。易水寒大皮鞋踩在休息厅的地毯上,手里的烟掐了一根又一根,这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前面的一波还没有谈完,眼看着肥肉就要叼到野狼的嘴里去了,他不禁开始恼恨蓝家不给力,说好了本来项目是由他做的,却顶不住顾氏的压力要招标?
他思忖了好几分钟,突然一步就冲了过去,急火攻心地搡开几个顾氏保镖。拿着标书横冲直撞地撞进了顾野的视线里。
顾氏的办公间内,
“野少,这是我易氏的标书。”易水寒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顾野,这男人眉眼深邃,五官剩的张扬狂肆,浑身散发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味道,一看就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所以他尽可能地放低姿态,只为不激怒这尊大佛。
“阿林,”顾野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助手几乎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随意地看了看腕上的时间,阿林心领神会,马上对着易水寒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抱歉!寒少,我们野少现在忙的很,没有到约定的时间还请你耐心等待传报。”
一句话,易水寒的脸白了,没想到会遭遇如此打脸,他瞬间慌了神色。
“野少,在下的确鲁莽了,不过不知野少在忙什么,属下可不可以代劳?这样也不会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么?”他刻意咬中了合作之音就是想以利益牵制顾野,毕竟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呵!”顾野手里的烟蒂狂肆地戳在了桌面上。助手啊林连忙拿来一个烟灰缸,他姿态优雅地把烟蒂丢进去。
“鄙人养了条母的松狮犬叫糖糖,都蹦达一个月了水米不进,大概是到了发情的季节了,不知寒少有什么灭火的好办法?”顾野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扫过易水寒突然变得焦虑不堪的面容,笑得艳若桃花,这厮要不是那什么对母的手段高超也不会让一个有一个女人栽了,先是他的墨墨,再是蓝雪。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祸害到他身边的。
陆幽儿?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女人,心底像是寒冰一样阴恻恻的。
像是一丘之貉!
“抱歉!野少我无能为力,”易水寒哪会甘心受辱,一个右推手就推掉了问题,旁边的沈邵庭连忙屈身上前,作势要替他背黑锅。
“轮不到你!”顾野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握着。
“野少!”易水寒神色白了白,见阿林突然牵过来一条肥肥的松狮犬,只觉得躲不过去了,咬了咬牙,起身上前去顺了顺他的狗毛。
他们之间素无过节,能让他顾大少以这样的方式羞辱他都是那个女人的手段!她墨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了顾野这尊大佛,要他就这样灰溜溜地滚蛋?
他绝不让她得逞!
“野少,它叫什么,”易水寒忍着心头的郁怒,开口。
“糖糖,你可以叫它顾小姐。”顾野的促狭让啊林和沈邵庭都看不下去了。
这寒少真能忍!能忍的人骨子里都极度渴望成功,顾野正是掐住了他的死穴。
下面的戏码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顾野挑着眉看着易水寒动作娴熟地在母狗的肚子上顺顺,又摸摸它的头,不厌其烦地一番仔细的抚弄,最后又挠挠它颈部的毛。
狗狗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像是保姆一样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的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
“寒少!”一旁的沈邵庭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制止了他的举止。
顾野眉目淡淡。
“寒少如果无计可施就算了,顾某人也不会强人所难,”顾野觉得自己是做得过了,他这一举动完全是为了报复他对墨雪那句就算是条母狗养了那么多年也……
他不能容忍别人称他的女人是母狗,叫了就必须让他连母狗的地位都不如!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沈邵庭看着易水寒围着狗转了半天都在做清理不由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是传出去了,这老爷子的脸都给丢光了,这顾野的手段太过狠辣,分明就是故意的。
又过了十分钟。
“好了!”易水寒起身,轻轻地拍了一下狗屁股,马上狗狗就撒欢跑向了顾野,还一边上蹿下跳的用爪子挠他。他皱眉,居然真的发现它乖了,听话了,拿出狗粮一试,果然肯吃了!
这下他该满意了吧,自己做了一回狗,易水寒眸子里阴云浮动。
“野少,我们的合作计划?”易水寒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马上正襟危坐,重新回到桌面上拿起那份合约。
……顾野皱眉,原来不过是想要刁难他一下,没想到他寒少如此下作,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面不改色,是个狠角色!
他狂肆一笑,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寒少真是能屈能伸,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了你肯这样卑躬屈膝?”顾野眸子里透着一股子寒冰,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厮的野心不一般。
“野少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惟利是图是我人生的信条,你不必介意今天羞辱了我,只要你在利润上再让我五个百分点,我们就扯平了!”
易水寒淡淡一笑,把心底那口恶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没问题!”顾野大笔一挥,又立刻签了补充协议。
门外等候的沈邵庭看着顾野一行人傲慢的身影消失,连忙闪进来安抚易水寒,只见他脸色发青,嘴唇已经发紫,额头手腕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寒少您受苦了,”沈邵庭递了一杯水给他,他一把拂在地上,一地破碎的玻璃碴子让沈邵庭想起了什么,水深火热?如同炼狱?突然却不敢言,生怕惹到了易水寒。
“给我约他的女人陆幽儿,”
“就是传言他除了楚雨,那个最上心的女人!”
“寒少,你不会是要……”沈邵庭吓得连忙扑上来捂住了他的嘴。这可是顾野的地盘!
易水寒一把拂开了他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