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穿着护工服在阳台上抽了很久的烟,上午发生的狗血的一幕依然在脑海里萦绕 ,易水寒这个薄情男居然硬生生糟蹋了她那么多年的青葱岁月。说起来现实真是让人绝望,她这个私生女什么背景也没有,用别人的话说攀上易水寒已经是烧高香了。
她紧紧攥紧的拳头握得骨骼发白,她不是个甘于宿命的女人,她的爱情是不分贵溅的,只要爱就可以摒弃一切,就算他是个贵族光环的男人也一样。
一根根烟蒂从指间滑落,她不知不觉已经抽了七根烟,下意识地朝浴室瞟了一眼,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好!她冲上去。
拉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少年一丝不挂地瘫在浴室的地砖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满都是疹子。
“快!来人啊,“她一把扶起少年一边大声求救。
首先冲进来的就是蓝君君,一个跟她有过节的女人。不由分说把她给他做人工呼吸的照片拍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毒辣的笑意。
咣!蓝君君打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双眼直冒金星。
“你这个心如蛇蝎女人居然给表少喝变质牛奶?你不知道他对牛奶过敏吗?”说完她就颐指气使地抓着他的头发,把她拖到了外面的走廊。
一个蓬头垢面的大妈拿着一个拖把头,在蓝君君的眼神示意下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拖把头捅向了墨雪的脸。
……她一个措手不及,被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
不过,给他喝牛奶?还变质的?
墨雪只感到一阵头晕。她明明没有给他喝过什么东西,白开水也没有,怎么会?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对不对?见蓝君君把她拽得东倒西歪,几个男护工经过的时候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情却忌惮气焰嚣张的女人的淫威,最终没敢上来拉架。这女人性子泼辣,仗着跟院长有一腿,经常找茬他们这些下属。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多言,谁让她胳膊压得过别人大腿。
“蓝姐,出什么事了?”后面跟上来的刘克明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墨雪被她扯着头发就关进了保安室,连忙过来询问情况。
“院长,”蓝君君煞有其事地开口。
“这个女人一定是趁着表少洗澡的功夫勾引他不成,恼羞成怒在他的食物里放了牛奶,”
刘克明眸子暗了暗,马上就附和。
“有这种事?”
“君君,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我有证据!”蓝君君掏出手机就把刚才拍的一幕传给旁人看。
“有食物中毒的病人要做人工呼吸么?分明是想借机上位搏表少的欢心。”
人群纷纷让了开来,一时间疗养院里议论纷纷。
“有这样的事?”刘克明拿过蓝君君的手机就给保安部打了一个电话。“这种事决不能姑息养奸,要是传到了野少的耳朵里,我们还混不混了?”
刘克明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蓝君君是他的女人,如果出了诬陷员工的事情他也难辞其咎,再说这如果给表少下药的事情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头痛的也是他!先把所有事情推在一个没有背景的护工身上是息事宁人的最好办法,否则要是闹得鸡飞狗跳的,他这位置怕是也做不稳了!
半个小时后。
保安部的审讯室。头顶阴森的白光一晃一晃的,照得人眼睛睁不开。墨雪孱弱的手臂被捆死在一张铁椅子上,不能动弹。
“墨小姐,你就如实招了吧,是不是你在表少的食物里偷偷放了牛奶?”一个中年保安呷了一块杯中的茶,幽幽地开口,同时朝着自己掌心里的手机瞄了一眼,蓝君君那女人给他支付宝上打的钱已经到账。心里正乐着呢。
“我没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墨雪嗫嚅着苍白的嘴唇,眼神越发涣散,半个小时前她就已经打电话给易水寒,那厮到现在还没有回应,也许正在和新欢约会呢。
“没有?”保安不悦地拿出一个麻袋和一根绳子,对着她指了指。
“你就继续扛吧,一会儿你就扛不住了!”得罪了蓝家的人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不想活受罪就老实招了,省的把你关进精神病院里去扎电针,和那群疯子一起好好乐呵乐呵。”保安说着就嚯地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冷心还在涣散的意识突然就惊醒了,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一直都不是,她眼神死死地盯着保安手里突然要罩到她头上的麻袋,脚嚯地对准了他的裤裆就踢了过去……
“啊……你这死女人!”保安惨叫一声就跌坐在地上,墨雪趁机挣脱了受伤的绳子就疯了一样地奔了出去。
门外的几个护工好不容易将她捉住。
“放开我!”她一边极力嘶喊一边挣扎,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一会儿又被重新塞进了审讯室……
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墨雪已经感到了快到体力忍耐的极限。当她面如死灰地看着突然戳到她面前的那个黑乎乎的棒子。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顾野赶到。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审讯室,就看到了那个女人被折腾得像是一只狗一样狼狈。眸子里的光瞬间危险地聚集起来……
这女人以为她可以安好,没有了他,原来她是这么狼狈。
哈哈!这死女人。
“把手给我,”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掌拨开墨雪汗湿的长发,顾野怜惜地看着她,阴鸷的眸子里细细碎碎燃烧着不明的暗光,不过几年不见这女人就遭受了这样的厄运。
但这女人如此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许事情真的另有隐情呢?
“野少,就是这女人对表少下的手!”保安信誓旦旦地指着墨雪,一脸要把她撕了的泼辣样子。
“得了,刘院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卫寻欢一进门就看到顾野那张黑得快要滴出墨一样的脸,就知道今天有人犯了太岁。
他悻悻地转身离开,却被顾野大声喝住。
“慢着!”他轻轻为她解除了手上所有的枷锁,又拿出保安挂在腰间的一根电棍,唇角勾出了讽刺的弧度。
“你居然用私刑?”
刘院长的瞳仁一瞬间放大,恐惧地盯着突然戳向自己的电棍。
“啊……”死猪般的惨叫了一声。
十分钟后,
“这真不是我,”墨雪突然涨红了脸,百口难辩。顾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没有人知道他对麝香过敏。
看着墨雪一脸焦虑,他没有说什么,随手摘了那个香囊就丢出去。他不想让这个小细节影响了他的兴致,虽然之后他可能会起疹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唇边轻嗅,陶醉的光在眸子里闪烁着,那居然是一种恐惧,他早就声名狼藉了,玩了这么多年自认对女人是吃透了。这女人辣,狠,挑起了他的征服欲,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她,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他真会作!怎么就想到一辈子了?不过就是个泼辣的女人。
“没关系,你不舍得割肉我可以转成吃草,灰太狼变成喜羊羊你总能接受吧?墨墨,别让我一根鸡毛都没碰着就就给你卖命,人道一点,我这里会痛,会饿死的,”顾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女人偏心,给易水寒那厮温柔的明显比给他的多。
“野少你喝多了吧?”墨雪见他突然像是石膏像一样顿住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噢,”他回过神来,一只大掌拍了拍她的脸肉,宠溺道。
“墨小姐你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会有新的意外。“他朝着墨雪意味深长地笑笑。吩咐佣人把一身崭新的睡袍拿给了她。
半晌他没有离开,直到墨雪洗完换好衣服出来。
一双炽热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好几遍。
“墨小姐……”顾野突然像是一头野狼一样扑上来撕扯她的睡袍。
“啊,”墨雪惊呼,本能地双手护住胸前。
外面电闪雷鸣,突然下起了暴雨,顾野阴鸷的眸子在暗夜中异常狂狷。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不是爱情,他对自己说,十年前他的爱就死了,死在了陆幽儿的手里。现在不过是拖着身体苟延残喘,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疗伤。
“不要,野少,”墨雪在他的怀里柔弱得像是一只落水的猫,她瞪着无助地水雾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点点落入他的掌中被吃干抹尽,惊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抗争。然而她越是反抗,顾野就越是疯狂,直到她像是一只羽绒枕头一样抛在大床上。脊骨传来一阵被压得骨头碎裂的感觉,墨雪死灰一样的眸子对上了他热辣的视线。一瞬间,心暖了。
当一个女人被蹂躏到十八层地狱的时候哪怕是一个男人对她的身体之爱也能让她的自尊起死回生。
有身体真好,这是她这一瞬间的想法。
“主动点,女人!”顾野狂肆的唇在她唇瓣上碾压,仿佛要把她的力气都抽干,她不由自主就被他带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随着身体的自然呼吸,居然开始契合地迎合着他。
顾野眯了眯眼睛,脑子里突然晃过两年前的一幕,那次他在一个商业应酬上意外撞见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心一惊,那一滩刺目的床单上的艳红灼痛了他的眼睛,他玩女人从来不玩处子,那样的女人太神圣,他怕亵渎了会折寿的!
大掌抚过她娇嫩的脊骨,浴袍上干净得如同新的,一丝茫然从他的眼中黯然划过,饥不择食?他想起了一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