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发火?我还以为你刚才……很享受呢?”顾野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转回头,又恢复了冰山一样冷漠的姿态,以至于墨雪开始怀疑他刚才的那些疯狂举动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男人真让人搞不懂!
“疯子!”墨雪死死地瞪了一眼他,就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好!骂的好!顾野身形一顿,侧头眼神华丽丽地扫了她一眼,情绪黯然,不着痕迹地发动了车子,很快消失在午夜的迷雾中。
……
第二天早晨。
墨雪睡了个好觉。刚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洗漱间就听到了熟悉的门铃声。
谁这么早过来找她?一只手拿着牙刷挤上了牙膏,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有熊猫眼才趿拉着拖鞋一头雾水地过去开门。
先看了看猫眼,外面被一张报纸遮住看不见人脸。
也许是送快递的?她悻悻地想,记得前几天在网上买了几款面膜。
踌躇了一会儿,她喊了一嗓子。
“谁啊?”
没人应……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这个小区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她想到这里索性把牙刷丢在一旁的桌几上,一个猛力拉开了门。
易水寒猝不及防一个利落的姿势撞开门,就把她给撞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是你?”墨雪稳住步伐,看见他苍白生冷的脸,本能就要去关门却迟了。
易水寒双手抱胸,像是睨着一尊佛像一样戏谑地睨着她。
“怎么,这时候知道防着野男人了?昨天你方大小姐可不是这么矜持的,这么小心翼翼活像是个淑女!”
“鬼才知道你肚子装的什么花花肠子!你还知道发火?你个坏女人,昨天你和他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易水寒劈头盖脸一句质问,听得墨雪眼泪都滚在眼眶里。
“我做了什么?你问我做了什么?昨天是谁在更衣室里跟野女人鬼混的?”
那女人脱了她的衣服他都没有上前维护她,居然有脸问这样的问题?
“呵,问得好!雪雪,”易水寒突然落座沙发,那随性向后顺头发的动作看得墨雪眼睛疼。就是这样的翩翩少年潇洒倜傥的样子当年俘获了她的芳心。
只是时至今日却变味了!分为凄凉。
“我们在一起几年我有过对你不好么?”易水寒长指一伸,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耳朵,眼神讳莫如深。
……墨雪不知道他的意图,算是承认地哼了一声。
“那么我有过让你独自一人出入酒吧置你于不顾么?”
也没有!墨雪指甲掐进了掌心,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好!撇开那些花花绿绿的不说,我还算是个称职的男友吧?”易水寒眸子一暗,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捏住了她的肩。
“既然你这么骄傲不肯公开与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所以只好委屈你墨雪做我易水寒背后的女人,”
“我也许不会娶你,可是却会对你像从前一样好。雪雪,女人跟男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个宠字?让我们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外面有女人不假,可你墨大小姐也红—杏—出—墙了,我们扯平了不是?”
易水寒眼底晦涩,一股郁怒憋在心里发泄不出。
他承认他离不开她!就算是她跟他做了也还是一样!这女人就像是小尾巴长在他身体后面一朝没有了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像这样痴情的男人应不应该颁个年度情人将什么的?
易水寒说着就身子猛地逼靠过来。
“还有,我不得已才会跟顾夫人那老不死的搞在一起,你别太当回事,我们不过逢场作……”
墨雪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他猛地握住。
易水寒眼底阴霾顿现,他拼命摇着她的肩膀。
好!他就让她打,不过打完了他们还是要坐下来谈谈的。
……
一番撕扯,两个人都有些狼狈,见墨雪紧咬牙关不肯松口,易水寒急了。
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墨雪木头一样没有回应……
这女人心野了?果然啊,一个不开窍熬的女人遇上顾野那样风流倜傥的就转了性子,变心了?
他不甘心!三天前她还是个干净的处子,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那什么……采摘过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神不宁,心里毒火直窜,他松开她,像是发疯一样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搡到墙角,没有半点怜惜。
视线探测器一样盯着她瞧了半天,直到确认她的状态会听进去他的问话才开口。
“真不愿意跟我继续?”
墨雪含着眼泪,木讷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的心好痛……
易水寒终于发飙了!
“好!你够狠,两年的感情你当狗屎一铲就丢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不过雪雪你要想清楚连我这样出生的人都迫于压力娶不了你,别说他顾野了,他不过是在玩你!”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哪点招男人喜欢?个死倔的性子,木头一样没有风情,你以为他看上你了你就可以鸡犬升天了?错了!墨雪,我敢说不出两周那个男人就会对你腻味了,把你给踹了!”
“到时候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雪雪,现在趁着我还没有跟你撕破脸赶紧悬崖勒马,不然后悔的一定是……”
易水寒一脸苦口婆心,像是个会聒噪的鹦鹉一样喋喋不休,还不是为了困住她,不舍得到嘴的肉丢了让别人给捡了去?
说做他背后的女人,其实就是想要她做小,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和外面的野女人厮混装看不见回头对他跪式服务?
这厮算盘打得精啊,可惜她墨雪不是个心甘情愿窝囊一世的女人!
一只手猛地一推,把他给搡到了墙上。
“你还在乎我?”墨雪脸上扬起一抹讽刺。
许久,他喘了口气。
“在乎!”那脸上的表情明显慵懒敷衍。
她的手揪住他的一侧衣领。
“好!不过我告诉你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易水寒,你要找肯在你背后被当空气豢养的角色尽管去找!”
“别跟我在这墨迹!老娘就是被野狗叼了被狼崽子吃了都不劳你大驾!”
易水寒莞尔,露出兽类整齐的小白齿。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攀他顾野这根高枝了?”
他这么低三下四求她他都不应,果然印了那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
想到这里他突然阴测测笑了。
“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们就坐下来把帐慢慢地算一算。”
易水寒高大的身影走进她的闺房,取出来一本硬面抄,一边报数,一边摁手机上的计算器。
“去年我在法国给你买的那条裙子是限量版,全球一共只有……条,价钱是500欧元,上次去赴宴我给你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价格是××”
“……”他罗列了一堆。
墨雪眨了眨水眸,从来不知道他记性这么好,居然能够一次报出所有物品的价格。
“这些都是我的特殊‘外快’给你买的,你知道那是什么,”他嘶嘶一笑,
“还有你房间里的咖啡机,地毯,甚至还有你上次例假我给你买的卫生棉,”
他长指快速移动着,轻嗤。
“总共一起是6万八千,加上两年来平均一个月十分利,利滚利一共是……
易水寒报了个令她瞠目结舌的数字,她嗫嚅着怎么也想不通原来这些都是投资啊?
而且通通是暴利行业!
易水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被他抛出的鱼钩钓上来的迷惑表情,又一次阴森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
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想还账就继续做我的女人!雪雪,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连你被他开了那什么都不在乎!”易水寒摇头叹息,望向她的眼神轻佻。
“要是你还不肯回头,我就把这账单贴在你家大门上让所有邻居围观你墨雪是个怎样过河拆桥的女人!”
“别装得那么清高,你看上了野少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我只不过是提醒你有些钱是你不能挣的!”
……
墨雪晕晕乎乎,都不知道易水寒是怎样离开的她家,她到洗漱间照了照镜子,本来还神采奕奕的脸瞬间就冒出来几道黑眼圈,跟熊猫似的难看死啦。
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有时间去看望一下独居已久的养母饶雪漫,简单做了几道甜点,换上了一件裸粉色的长风衣,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出门了。
路上挤了好几站公交车才挤上去,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平常都没有什么人的609居然挤满了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心神不宁,她在车上一边望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树,一边在胡思乱想。
当年她为什么会是个被母亲遗弃的孤儿呢?为什么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找过她?
不是说血浓于水么?自己生的孩子怎么会不管不顾呢?还是有什么苦衷呢?
也许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