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当时并没有表态,只是要冷夫人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在一旁的浮冰善解人意,看出了文墨的心思,便约他走出冷夫人的房间,二人在外面走走。
文墨很欣慰浮冰能主动邀自己,还替自己着想,二人找了一处小溪旁边坐下,文墨一筹莫展,并不多说,倒是浮冰,原本一直冰冷的形象,今日倒话多了些起来。
浮冰挨着文墨,面向小溪水坐着,她心里知道文墨的犹疑,便开口宽慰道:“我知道你,比较难,你内心里是不愿意帮冷夫人的,对不对?”
看到身边的冰冰这搬善解人意,文墨欣慰地笑了笑:“冷夫人是尘儿的母亲,理应帮的。”
“可他也是我和尘儿的父亲。”
“你知道的,尘儿跟那个父亲几乎没有感情,相反,还有仇恨。”
“那,你是打算帮她咯。”
“南玄月是有备而来,若依了冷夫人,恐怕我们不一定能占到上风。”
“你也知道。经过这一役之后,相信冷夫人对我爹是恨之入骨,你若强出兵的话,恐怕冷夫人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也正是我担忧的地方。极有可能,桃源夺不回,战城损失惨重。”
“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帮的。”
“为什么?”
“因为,你重情重义,即使心里不情愿,你也会想办法说服自己,不是吗?”
浮冰这样一说,文墨却不再往下接话,只是突然地伸手将身边的浮冰揽在肩膀上,浮冰也乖乖地靠着,以示安慰。
第二天,冷夫人的伤势稍稍好些之后,果然按耐不住心中恨意,还没等文墨首肯,便自己一个人来到战城楼上,像在桃源内一样,指挥雄兵,可谁知,来到六界的雄兵早已不是在桃源时的模样,他们现在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文墨,其他人等,没有支配的权利。
一大早的,文墨是才起床,准备开门去,刚打开门,就看到浮尘火急火燎地往自己赶过来,文墨好奇地自言自语:“尘儿?”
“文墨,你快去战城看看。”浮尘走到离文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扯着嗓子说道。
文墨感觉尘儿一惊一乍地,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问浮尘道:“尘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战城那边怎么了?”
“母亲,母亲在杀雄兵。”浮尘气喘吁吁又慌慌张张地说道。
“什么?”意识到事情不妙,文墨睡意顿时全无,以最快的速度飞到战场楼上,还没到站城的时候,一路上倒了好几个雄兵,伤痕累累,文墨赶紧命凌月和琴儿疗伤,自己飞到城楼下,看到冷月婵还在杀人,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看你们谁还不听我的,我将你们杀光,不想死的,就归到我名下。”
文墨飞过去,一把抓着冷月婵的手,可能是气急了,文墨大声吼道:“你想干什么?敢在这里杀人,活腻了吗?”
被文墨控制住的冷月婵,听到他这一番恐吓,吓到不少,平时文墨文质彬彬的,今日这般豪气,冷月婵被惊吓到了。这时,浮尘飞了过来,她去拉文墨的手,劝解道:“文墨,你别这样,都是自家人,先放开好不好?”
“放什么放?我这么多的弟兄是白死的吗?”文墨越发来气了,两个眼睛怒气冲天,像是要活吞了冷月婵一样。
“那你想怎样?你杀了我呀。”被文墨控制住的冷月婵也是气急败坏,她自然是没有想到昔日的文墨,今天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自己也不甘示弱。
听到冷月婵这般激怒,文墨怒火中烧,双手开始颤抖,抓冷月婵的手更紧了,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你杀了我这么多的弟兄,我今日,就要你偿命。”
在一旁吓坏了的浮尘,急忙阻止,一把抱住文墨,哀求道:“文墨,她是我母亲,看在咱两的交情上,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了,她也是急火攻心,一时杀红了眼,平时她不是这样的。”
看到情况越来越糟糕,紧跟在文墨背后的浮冰也上前劝阻,她拉了拉文墨的手,小声劝慰道:“文墨,别激动,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你先放开人好不好?”
“误会?你说,你杀了我那么多的弟兄是误会?就算是误会,也用得着杀人吗?”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冷月婵今天杀几个人就要偿命,以前杀了那么多人,不知我这条命还够不够偿的。”
“你?简直丧心病狂!来啊,三大护尊,将她押入天牢。”
“是!”就这样,冷月婵也打入天牢,关押,那些被打伤的雄兵被悉心疗伤,至于死去的,文墨悲痛不已,将他们好好安葬,并通知鬼灵,死去之后不要收他们的亡魂,让他们来世投个好人家。
文墨站在城墙楼上,阻止雄兵站队,对死去的战士表达自己的哀痛之情,同时,告诉他们,日后再有人欺负,肆意滥杀的话,大伙一定不能置之不理,更不用害怕,即使那人是他文墨的亲信也不行。
文墨的这一番话,让原本有些动摇的军心变得异常稳固了,他们也看到了他们的主子的作为,替他们着想,从此,集英战队才算是真正只认文墨一人为首。
此事风波过后,浮尘对文墨自然是不理不睬,那日,文墨的做法,不仅让她母亲颜面扫地,还将她打入天牢,丝毫不估计往日情面。看到浮尘这样,文墨没办法,只得过去道歉,一日,浮尘正在文府院内摘花做香囊,文墨浅笑一声,走了过去,远远地说道:“嗯,好香啊,能提炼的此香之人,怕只有尘儿莫属了。”
浮尘听到文墨在自己背后说话,也不搭理,继续摘她的花,这时,文墨却抢夺了她正要伸手去摘的花,站在她面前,文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相信作为南国之主之人,不可能这么小气。”
浮尘看到文墨死皮赖脸地站在自己面前,着实不想搭理,便不耐烦地扭头就走,文墨被吃了个闭门羹,没法,只得赶紧追上去,拦着浮尘,陪笑道:“好了,尘儿,你又不是不能理解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
一听到文墨这样讲,浮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是没办法,这下子啊,你既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出兵,还成为了站城真正的老大。文墨啊,我浮尘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你了,原先,我以为,你做事光明磊落,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跟幽月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你比他更让人觉得恶心。”
“我......”这一下子被浮尘说了这么多,还骂成了这样,文墨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浮尘说的那么有条有理,有理有据,自己无从反驳,浮尘朝文墨哼了一声便愤愤地走了。
可能文墨一时还接受不了浮尘对自己的反应,感觉像要被炸了一样。平日里,浮尘都是嬉皮笑脸的,从来都没见她对谁凶过,更别说骂人了,难道,自己真如尘儿所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文墨......”这时,是浮冰走过来了,她看到文墨伤心的样子,刚才又看到他跟尘儿在一起,大致猜出来了,一定是尘儿把气撒到文墨头上了,浮冰轻轻地走到文墨身边,还没开口,就听到文墨自言自语:“我是卑鄙小人?我真的是卑鄙小人吗?”
浮冰真是一脸无语,朝文墨宽慰道:“你别听尘儿胡说八道,她是没处撒气呢,你也信。”
“她说我既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出兵,又稳固了自己在站城的地位。说我居心否侧。”
“你听她瞎胡扯,今天的状况谁又晓得,谁会知道冷夫人会跑去杀人啊,平日里,你待雄兵如亲兄弟一般,突然被杀了这么多,换谁心里能好过?尘儿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冰冰,你不了解我,我真的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尘儿没说错,她没说错。”文墨还是继续自言自语,嘴里一直念叨着往回走。
浮冰看到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罢了,都是尘儿惹出来的货,只有她能解救文墨了。”
一会儿,浮冰便来到了浮尘练香的地儿,那是一处鲜有人去的地方,在文宅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藤蔓覆盖,若不是香气弥漫,一般人还不易察觉,浮冰撩开藤蔓,走了进去,发现尘儿果然在里面练香,浮冰笑道:“尘儿,练香呢。”
“姐姐来啦。”浮尘头也没抬,继续练香。
“尘儿,今日好端端地,你骂文墨干嘛呀?”
“怎么?你心疼啦?”
“不是心不心疼的问题,你看看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啊?”
“嘴里一直在念叨说他自己是卑鄙小人。”
“噗嗤。哈哈哈哈......”听到浮冰这样说,尘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呆子。”
“你还笑,你明知道文墨容易认真,你还逗他。”
“我没逗他,我就是看不怪他对我娘那样。”
“他对冷夫人咋样了?是杀了她还是怎么地了?你也不想想,冷夫人杀了他那么多弟兄,他能不生气吗?”
“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弟兄了?在桃源的时候,我娘还是老大呢。”
“你说这话,咱们都是知道的,集英战团都是文墨的心血,冷夫人也只是挂个号而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