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伟如此一说,围观群众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赵伟在镇子上是出了名的臭名声,平日里游手好闲,又滥赌成性,在镇上没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年纪一大把也没娶到媳妇,有时候还会调戏良家妇女。像这样的地痞流氓,大家早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虽然大家都觉得赵伟这人可恶,今天这事儿做的也不是人干的事儿,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子地位不如男子,更没有继承权。像王氏这样,丈夫死后孤儿寡母被族亲欺负的不在少数,纵是你恨得牙痒痒也无可奈何。
苏小米看着赵伟脸上的得意之色,想着这个泼皮无赖不过是投胎生成了男人,便能行这等可恶之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槽。
作为一个穿越者,上辈子她有幸生在男女平等的时代,在那里不存在女儿和老婆继承不了去世丈夫的遗产这档子破事儿,因此,铺子一事她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法子来,不过,先教训教训这个泼皮无赖倒是可行。
“赶人扔东西我自然是管不了,可是,你无缘无故打伤了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苏小米盯着赵伟慢慢悠悠地道,这些日子她天天在家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练习跆拳道,自觉有了一些长进,体力也比之前好了许多,院子里的沙袋都被她踢烂五个了,今儿正好可以拿这男人练练手。
“哼!那个晦气的娘们自己撞上了箱子磕破了头,干我何事?”赵伟扫了一眼王氏还在流血的额头道。
“你放屁!就是你推的我娘,我娘才撞上箱子的。你谎话连篇不得好死!”这时,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翠红开口了。苏小米听这小丫头稚气未脱的声音,胸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钦佩之情,这王氏两口子都是生性懦弱的人,没想到生出来的女儿倒还不赖。
“好你娘的个赔钱货,居然还敢骂老子,老子打不死你!”那赵伟被翠红一句不得好死激怒,面上表情狰狞,目露凶光,捏着拳头就朝着这娘俩挥了过来。
那王氏娘俩眼看着就要吃一拳头,可那赵伟的拳头还未挥出去,便被一只纤细的手捉在了半空。
“臭娘们儿,你再多管闲事,别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赵伟见自己一只手被面前这个黄毛小丫头捉住,正想抽出来,可动了动手居然纹丝不动,他娘的,这小娘们儿看着瘦不拉几的,力气还挺大的。
赵伟抽不动手,便又抡起另一个拳头朝着苏小米挥了过来,苏小米眼疾手快,埋头一个闪身,躲过了赵伟的拳头。
赵伟见苏小米躲开了自己的拳头,心想自己若是连个小娘们儿都打不过,以后出去不得丢死人,于是,心里一急,便开始手脚并用,抬脚就踢了过来。
苏小米手腕一番,一个闪身躲过了赵伟的脚,飞快闪到赵伟身后,捏起赵伟的胳膊就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那赵伟被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齿,围观的吃瓜群众看了那叫一个爽,纷纷拍手称快。
苏小米抬手,吹了吹手上的灰尘,心里暗道,男人果然比沙袋练手舒服!
此时,正被锦绣坊的小厮叫来的陆凌风刚赶到,就见到地上已经被苏小米揍趴下的男人,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小米转身将地上的王氏母女扶起,转身正欲回锦绣坊,地上的赵伟翻身爬起来,捂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抬手抄起手边一根木棍便朝苏小米脑后挥去。
众人被赵伟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一惊,正为苏小米捏一把冷汗,只见人群里的陆凌风手腕一翻,手中一把小刀脱手而出,化成一道流光正中赵伟手腕,随即便听得噼啪一声响,木棍跌落在地。赵伟捂着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真是丢咱们男人的脸,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也就算了,居然还玩儿偷袭这么阴险的招儿。大家伙儿说说看,这样的男人他欠不欠揍?!”陆凌风两步走到赵伟跟前,长腿一伸一脚踩住了赵伟的手,转身对着众围观群众道。
“该揍!”
“对对对,这也太不要脸了!”
“真不是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
陆凌风见众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及捏紧的拳头,转头,神色淡然地唤来卢平道:
“去,给我找个装鸡粪的麻袋过来。”
“装......装鸡粪???公子,您要这个干吗?”卢平望着自家公子一脸懵逼地道。
“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陆凌风挥挥手。
顷刻,卢平捏着鼻子将一个臭气熏天的麻袋拿了过来,那陆凌风接过麻袋,三下五除二套在了赵伟的头上,又将袋口扎得牢牢的,这才接过卢平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子,神色淡然地往地上一扔。
“今日,打人的医药费我先赔了。诸位谁想要找人练练手的尽管来,记得,别把他揍死就成!”陆凌风说完,一脚将地上的家伙踢到了人群里。这才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弹了弹肩上的灰尘,转身朝着锦绣坊走去。
苏小米听着人群里传来拳打脚踢的嚯嚯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由得替那赵伟捏了一把冷汗。
这群人平日里恨这赵伟都已经恨得牙痒痒了,好不容易捞到个白揍人一顿的机会,可不得多揍几下子,更何况那陆凌风还做得这么滴水不漏,把麻袋都给套上了,银子也赔了,反正不揍白不揍!这样想着,苏小米暗自在心里祈祷,但愿这群疯狂的吃瓜群众能够把握好揍人的尺度。
啧,论整人的手段,陆凌风这家伙若是论第二,那就没人敢论第一。
苏小米唤店内小厮将散落在街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装在了方才的木箱子里,又将其余几个木箱子一起提回了锦绣坊。
回了锦绣坊,苏小米唤人烧了一盆热水,又取来药酒和纱布,仔仔细细为王氏清理了额头的伤口,又用纱布给她包扎妥当,这才得空歇息一会儿。
“苏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娘。”这时,一直在边上洗帕子递纱布的翠红对着苏小米道。